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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钟华与云南美术:“风景 -山水-风景”研讨会回顾

2021-05-31 08:58:45 未知

  2021年4月23日上午十点半,来自全国各地的16位艺术评论家、画家相聚在昆明当代美术馆,就姚钟华个展“风景-山水-风景”展开了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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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研讨会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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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教授  刘礼宾

  刘:很高兴看到我们的校友姚先生,让我们看到一代又一代的艺术家取得的成绩。今天我先介绍与会的嘉宾: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孙景波先生;中央文史馆馆员、中央文史馆书画院原校长马振声先生;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直属党支部书记、博导教授袁元先生;云南油画学会会长唐志冈先生;云南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教授管郁达先生;中央美术学院油画博士、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高翔先生;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博士、云南艺术学院副教授赵星垣先生;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副教授汤海涛先生;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杨一江先生;云南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教授陈群杰先生;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陇艺梅女士;云南画家刘亚伟先生;云南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教师张光华女士;青年策展人、评论家宣宏宇先生;还有这次展览的主角著名画家姚钟华先生。

  今天展览的主题是“风景-山水-风景”,作为自然风景的描画,在东西方有不同的传统。在中国就形成了几千年历史发展脉络的中国山水画。西方的风景画的兴起也非常早,文艺复兴后,风景画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画种。两个文脉在中国20世纪产生交流和汇聚,所以说这两个问题放在今天姚钟华先生个展上有着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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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孙景波

  孙:我从北京特意赶来,姚钟华是我的老学长,展览开幕我是一定要来的,我一直期待他有这样的展览,我们大家才能够有机会见面。今天到场的嘉宾当中有很多评论家,还有姚钟华同届的同学马振声先生,他们曾经是央美附中同学,又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同学,他们有九年的时间在一起学习。1960到1964年我也就读于央美附中,相较而言和姚钟华是附中的小校友。有一年我到中央美术学院看油画系在走廊里办的展览,展览当中有一件作品叫《夸父逐日》,下面用红笔大大的画了一个5分。当时这个作品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们那时候都流行写实,但这一张画的是夸父逐日的背影,人物形象有极大的夸张,那一步跨过千山万水的气象,在中央美术学院当时的教学里面这种夸张的和表现主义的手法是不多见的。因此后来给这张画打5分的董希文先生还备受争议,说怎么给这样的画风打一个5分。

  董希文先生是独具慧眼的前辈,他所在的第三工作室到60年代的时候在中央美术学院独树一帜。当时我们附中的那一届同学,大家都有一个心愿,如果考油画系就去第三工作室。董先生在的那个时代有一批像姚钟华这样的学生,他们的作品深刻地影响了我们这批小学弟,就想跟着他们后头像夸父逐日那样拼尽全力去求索艺术。我还跟姚钟华说你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小师弟孙景波在中央美院附中也勾画了《夸父逐日》的小草图,若干年以后我也作了一张大油画。所以我给姚钟华写他回忆录的文章和前言里写到“因此我把自己当做夸父后人,从事着夸父家族的事业,我们同样的尊重一种境界,那就是向上、向前、向着光明。”

  更有意思的是1964年,中央美术学院停止招生,想进第三工作室的愿望就打消了。可是紧接着一件事发生了,云南美协到中央美院说是你们附中有几个毕业留校的,能不能到我们云南来支边。学校找我一商量,我没有二话,我说去。我一到云南来就又碰上我当初在走廊里见到画夸父背影的姚钟华学长,我们俩一起住一块玩,我发现学长是特别喜欢和愿意沟通艺术思想的人在一起聊天的。从1964年10月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认定这人可以做好朋友。我认识姚钟华有60年了,在云南如果说画界有一个跟我交往时间最久,情谊最深的人,就是姚钟华。有一次我们相见,我说想起李白一首诗叫做“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我们两个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这种相看两不厌的原因是他为人坦坦荡荡,充满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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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附中毕业的,没有进过美院,有一次在董希文家里聊天的时候,我说董先生,我看姚钟华的一些水粉画和你的风格很相似,而且画得非常好。姚钟华有点不好意思,就拍拍我的肩膀说董先生他是我们第三个工作室的校外学子。校外学子,我跟谁学的?姚钟华。因为此后几年我有若干次机会和他一道,我们都沉浸在跋山涉水,无论是在西双版纳还是在昆明,我们一起写生,那个情景到现在我都很难忘。他给我的印象不仅仅是作画这种技术方面的影响,还使我感受到很多“校外第三工作室”的氛围。姚钟华热爱大自然,他把写生当作他自己艺术创作的一个根源。在*****期间,大家都失去作画的机会,甚至有很多画家失去了作画的情绪,或者有些画家只是一味地进行政治表态,不断地在重复画那些“红光亮”作品之时,姚钟华孤身一人,借工作之便,无论是去版纳,还是去那些人烟稀少的少数民族地区,画过大量的风景写生。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包括现在丁绍光、王晋元、蒋铁峰、孙景波,当时那一代人就聚于他家,形成一个沙龙,他打开画夹就变成了一个可以翻阅的展览。他画面当中让我们感受到云南的风土人情,他让我产生一种向往,我说一旦有机会一定也出去。

  1974年我跟姚钟华曾经一起到腾冲去写生。我们连春节都在外头,两三个月的时间都在一块,我们画了几十张上百张的写生,那些写生过程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腾冲并不是想象中炎热不堪的边境,我们去的时候是春节前后,天气很冷的,我们在室外写生的时候冻得直哆嗦。我信里还写到了这个情景,我当时画完画擦了笔就准备往回走,路上碰见姚钟华,看见他的画面渐渐出效果的时候,姚钟华会有点小得意的吹吹口哨。我是从东北过来的,好像我应该比他能扛冻,可是那天我觉得他在画完一件好作品的时候,达到忘我的一种情境,深入在画中,当时我觉得不好意思了,离开了之后我又跑回来也画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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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钟华的画可以称之为山水油画。他的风景写生当中,第一是有中国文人的情怀,中国山水是讲“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的一种境界,是王维给我们的提示,我看他这些作品的时候,我能看到诗人情怀。第二中国画讲究用笔,“骨法用笔”是六法当中最抽象最核心的内容,尤其是中国山水绘画当中最核心的法则,提升到道德的高度。我们现在来看姚钟华的绘画有“健笔纵横气苍苍”的感觉,他画的是气,他的画面是一种骨法用笔,不像西方的油画是描摹对象的再现。姚钟华的绘画是“写如书法有成相在心”。云南的画你看多了,看到姚钟华的画会更想来云南,是因为他在山水写生过程中把他的感受都呈现出来。他能够在日常这些场景中,例如小土房和茅草房,看出独有的意境,这叫独具慧眼,这一点我觉得是很难得的。

  他的作品中有一个“写”字,有一个“意”字。他是从心出发再认识,然后得心应手。无论他的黄河、玉龙雪山,这些都是大幅的风景创作,这些大幅的风景创作当中能够感受到姚老的眼界和胸怀以及在驾驭大型风景绘画时的审美能力。这一点我跟很多到云南来写生的同仁讲过,我说你们到云南,如果有机会去拜访一下姚钟华,到他家里看看你们才知道云南山水该是个什么样的面貌,受点影响也不怕。姚钟华来自山水灵秀的云南,因此云南影响他的绘画风格。云南山水风景又借姚钟华的笔得以挥发,影响全国许多艺术家对云南有一种新认识。我觉得可能有些评论家还没有意识到姚钟华在这个领域、在国内所产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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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直属党支部书记、博导教授  袁元

  袁:我本身跟姚先生算是前后校友,因为我看了一下姚先生是1959届的毕业生,我是1990届的毕业生,差了30年。我们那个时候学画还是比较讲究传统的风格,所以我看见姚先生的画,特别是早期风景作品,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亲切感。因为他跟我们中央美院写实的传统是紧密相关的。他深受董希文先生的影响,包括我的导师靳尚谊先生跟我们讲话的时候也反复要提到当时董先生的第三工作室如日中天的景象,董先生几张大作品的大山大河,在社会上的影响力,靳先生是非常钦佩的。

  这次来既看到姚先生一脉相承了中央美院和中央美院附中的写实传统,又看到了他跟中国写意的情怀有着相当程度的结合。我想这也是此次展览策展人余丁先生给展览起名的缘由。姚先生的大幅风景画如刚才孙景波先生所说“有中国意境和中国情怀,也有中国画可居可游的特征”。姚先生后期的油画里面有较强的表现性因素,而这种表现性因素又和中国画的写意相结合,也许画得细腻一点或粗放一点,但其实都有中国人对写意的情怀,是很容易理解。而且在画中有一种研究和学习,甚至去发挥的自觉,我觉得每一个中国艺术家都有这样的特点。

  最后我也想说说题外话,我其实特别羡慕姚先生,包括所有云南画家得天独厚的优势或者是资源占有。我千里迢迢跑来画几张画我就得回去,但是你们生活在风景当中,生活在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大环境当中,人文风情多元多样的地方,我真的很羡慕诸位的条件。最后,我也向云南的艺术家们致以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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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文史馆馆员、中央文史馆书画院原校长  马振声

  马:姚钟华我们一起从16岁开始到现在相识了60多年之久。在2005年,我们班同学在北京我家里搞了一次聚会。我们两个在我们同学当中应该是很特别的,一进附中我们就玩在一起,直到现在我们时时刻刻都没有分离,关系非常亲密。我们在学校期间体会到幸福也遇到了很多挫折,我们的人生经历可以说是一起成长。姚钟华他首先是一个非常有情怀的人,从云南考到中央美院去,他要走半个月才能从昆明走到北京。我记得当时我们第一堂课,老师让每个同学自我介绍。这个情节我还记得非常清楚,他说我是云南人,我们班40个同学,他是最远的一个,然后接着他说了一句让我们大感震惊的话“我将来要回到云南”。他16岁有这种情怀让我印象很深,我当时还那么小真的没有想法,就是喜欢画画而已。但他有一个志向要回云南,要搞云南画派。

  云南确实人杰地灵,而且当时北京也分了一些很有才华的年轻人来云南。八几年的时候在北京影响很大,现在大家都知道云南画派是在大西洋东岸,在美国有个云南画派,其实云南画派在云南是姚钟华发起的。总的来讲我心目当中有偏见,我认为最成功、最具云南特色、最具民族特色的画家是姚钟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艺术、社会的影响,将来的年轻人可能会慢慢认识到。我认为他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因为他家祖上就是老中医,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以至于他到北京后一心想着云南,我们俩是同桌,上课的时候他给我讲云南、滇池、龙门、云南火腿。我那时候没出过北京,所以他跟我讲云南,我就在课本上画插图。前面两个女同学经常回过头来怒目而视,觉得我们太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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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国情怀,我认为在他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你看他到附中创作的第一张画就是牛,他在美院九年,最后毕业创作还是画他的牛。云南确实是丰富,这么多年他一直邀请我到云南来,我总感觉云南是太丰富了,好像缺少一种厚重的东西。结果2012年办了“彩云南”的画展在中国美术馆。实际这个展览是我们策划的,组织全国的画家来写生。第一次到云南是2012年,当时他们问我到云南是什么感觉?我说我很后悔来晚了,他是从附中一年级就开始给我灌输云南的美好,但是我始终没来。2012年来了以后,我感觉云南太不得了,这么丰富,这么厚重,我觉得这不是一般的地方,不是我原来想象的,好像民族很多很花哨,所以这次展览影响还是挺大的。在我心目中他应该是一个文化人,不只是画家,他能写能画,也能社交,又懂收藏,而且是出于艺术的目的收藏。我在北京好多都没看到过的东西在他那有,所以这个收藏家很厉害,历史知识也很丰富,思维很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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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的画来看,我觉得没法给他归类。你说油画只不过是材料工具而已,你说水墨画,跟中国传统概念当中的水墨又不一样。它有很多的色彩,有光影,水粉画又同时有水彩和墨,所以他的画不好归类,但我说这就是姚钟华的创造。我觉得姚钟华在油画界来讲,应该说成绩很突出了,我认为他做的是最成功的是油画民族化。以前也有油画家完全用中国画的笔墨形式把黑墨变成颜色再来画,这完全是一种形式上的模仿,那是一条死路。姚钟华为什么说他在民族化上成绩非常突出,中国画是以大观小,表现的是道德精神。比如油画,首先要讲质感、亮感和空间感,得把它的真实性表达出来,不仅真实,而且要逼真,这是油画的长项。他没有往这方面发展,他的油画表现出人和宇宙、客观和主观的交融。

  例如说他的大幅画,我觉得这种构图在生活中你是看不到的,用现在航拍也拍不到这个场面。那是他的脑子里综合出来的构图,塑造出他心目当中的宇宙,客观世界整体的感受。如宋画那种平远深远高远,他不是焦点透视,而是把它综合起来,几个层次全都压缩在一起了,表现出画面大气魄的感觉。其次,他作品表现的东西是有灵性的、有生命的,而非表现纯粹物质的东西,或是一个客观物质的存在。你看水的浪花、竹笋、蓝天白云的流动,他能捕捉到重点。比如说画面中的水,水纹就是细笔轻轻地扫几笔,水本身是很深,但是有淡淡的细细的水纹,感觉又安静又生动,还很空灵,这种效果都是中国传统绘画运用的。他用的工具材料可能是水粉、油画、水墨,但表现的是生命、是人的精神,是自我对自然的体会,他不是客观的把质感、分量、体积画出来。包括他的光,你看这张画叶子完全是背光的。你要讲道理,讲不出很多的道理来,但是阳光灿烂,万物滋生的那种生命力完全可以表现出来。有时候我觉得他画里有些东西感觉有点生硬,可他表达出来还是合理的。比如有些背景,这个墨有点发死,但他衬托出来的东西非常好,非常必要,他需要那种表现,在他的绘画里是一种语言。如果说他是一个画家,我觉得对他来讲定位窄了点,他是通过色彩和笔墨来抒发他内心的情感,这一点我认为是他最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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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油画学会会长  唐志冈

  唐:刚才两位先生孙先生跟马先生讲得都很好,姚老师艺术语言的精神内核、人格魅力对我们这代人有着重要意义,早期好多事情都是通过老先生这样口传下来。今天展出的作品是原来北京展览中姚先生的几个大类里面,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本人作为油画学会的代表,我想从姚老师的艺术作品精神内核这个角度来谈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作品没法说了,这个作品的优秀已经说了很多了,这不是我们能够企及的。从我早期学画到现在成为油画学会的代表,我俩相识那么多年了,按理说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从宏观历史的角度来看,我认为重要的东西大部分都被忽略了,上次这个话题我们探讨了姚老师本人,还有作品的精神内核对云南的意义。

  我们常说画如其人,这意思是画是有性格的。从古今中外好的作品,无论朝代,都会塑造当下时代的文化形象。反之,文化对人也有塑造,中华文明几千年对董先生的塑造,通过董先生传递到姚老师他们身上,是这样一个脉络通道传到了云南。刚才我跟孙老师讲到,姚老师的上一辈为什么会到云南?其实是历史的偶然,也是万幸。那么这样的历史事实对云南美术的影响还不光发生在油画方面,他就像一个枝干很直的树,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可以讲出很多具有重要意义的东西。姚老师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头。因为有他这样的塑造渊源,历史文化塑造和人的精神,人类的力量,他造就了这个区域里面的整体美术。地域间的美术都有独具特色性格,即绘画性格、美术性格,它和人的性格是有关联的。姚老师的作品中那些大山大河的气魄,就形成了云南美术,特别是油画的性格。文明会死亡的,不会必然地遗传下去,所以在姚老师的艺术成就上,我特别看重这一点,他对云南走出那么多好的艺术家发展有着非常大的意义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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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教授  管郁达

  管:记得20年前我从贵州要到云南一定要先找姚钟华,这个人厉害,好玩。那时候跟姚老师聊,一路姚老师说段子,我觉得姚老师是中国油画界的段子手,好多段子对我认识云南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刚才提到“塑造”和“人怎么去创造和塑造文化”,我觉得这种关系我在姚老师身上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说他是厉害油画家,我不太愿意用艺术家定义姚老师。油画在云南确实是发展的非常好的一个门类,油画自身的品性纯正,与中央美术学院的创作有很多渊源,特别是中国油画民族性的这样一个道理。从造型系统来讲,我以前在清华博物馆开会,大家都讨论到中国油画的发展,他们说有没有一个有别于学院派的代表人,并从这个角度来探讨姚老师的艺术文化创作。

  那么我讲三个问题,第一个家国情怀,姚老师10多岁时就读中央美院附中,从云南到北京去求学,然后从北京把艺术油画和现代性的活动带回云南。所以姚老师不仅是董希文先生一脉薪火相传的弟子,我认为他身上的家庭教养和国家命运的患难的胸怀,在姚老师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看姚老师作品的大山大水中,有云南西双版纳的美丽、雪山的磅礴,还有佤族山寨的光影,我真的感觉到有一个地理学家段玉福所讲的恋地情节。这种非常具体的家园感受,我觉得在姚老师的作品上真的让我们能够体会到。第二个是油画民族化,老话题了,我们一直讲油画要民族化和中国化,让外来画种融入中国人的情感和文化思想。这个问题有一半是悖论,你是中国人,你拿着你的笔,无论是什么媒介,你画的都是中国人自己的情感,表达自己历史的东西。姚老师沿着董希文先生的路子一直探索,但是他身上的家国情怀和中国文人士大夫精神没有二元的分裂,在他的山水和风景当中,历史、神话、诗意、当下感受和个人经历是合一的。所以我认为有一半是悖论,姚老师他们这样的探索,我觉得已经不是一个问题。第三点,姚老师的展览题目非常好。我想到禅宗的观点我们刚开悟时候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最后我们开悟了,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因为风景这个概念是源于西方,山水是中国自身的民族艺术概念,对自然描绘的概念,表达个人情感。中国山水的概念里面,包括历史千古风流人物、诗歌诗意、新诗,山水在中国人的心里都不是单纯的山水。刚才讲我说姚老师他的家教,他的教育,他这种文人士大夫的教育,实际上在他的所有作品当中,我觉得他就不自觉地把这些矛盾消解,他是努力把西方风景内化成中国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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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展览画家姚钟华先生

  姚:很高兴能够做这个展览,我兴趣很杂,什么都画,画过人物也画过抽象,又回过来是因为自然又把我拉回来。这次就集中在两个观点就是油画的风景和中国的山水。我觉得人类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怎么看待中国人的山水观和自然观,西方人和我们有何差异,在这个基础上产生了中国绘画和西方绘画。两者的差异点,不仅是技法技巧的问题,而是根本观念的问题。从先秦思想家老子讲“上善若水”,孔子讲“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天人合一”。“搜尽奇峰打草稿”的意思是搜集素材重新的构建。西方古代也有很多关于山、水等关于自然的论述。赫拉克利讲“人不可以两次进入同一条河流”这个也是对水的一种认识,毕竟水是流动的,表面上探讨格式问题,实际上蕴含着自然中合理规律。罗丹也有很多对于自然的论述,法国的哲学家就讲了自然和人的关系。尼德兰的画家和威尼斯的画家是完全不同的色彩风格,他们的调色板不一样,也是自然和人类的融合的结果。对自然的认识和感染,中国和西方不太一样。山水有可行者可游者可观可居者,中国人看自然是一种动态感受性的来观察,西方就坐在一个固定的位置画固定的对象。

  我的经历也是很特别,从北京到昆明要走八九天,云贵高原就要走五天。有一次下了大雪,我坐火车从北京回昆明,饱览了千里雪山的长卷,体会了游的意思。中西方观察方式完全不同,所以中国绘画有长卷有条幅,西方没有,西方人的观察和体验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讲油画民族化,我倒不认为是一个口号,非得大家都民族化,谁画的很地道跟外国人一样,我觉得也很了不起,我们那么大一个国家不应该一窝蜂地去民族化。虽然我的恩师董先生是油画民族化的时代,我觉得西方的风景画和中国的山水都是伟大的,都非常了不起,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中间一点点学习。我觉得民族化也有很多切入点,比如我的老师董希文,长期在敦煌,他平面性的处理,那时候敦煌已经开始在中国已经得到了传播。

  我在美院的九年里面包括一次实习只有回来过家三次,在北京又冷又饿,饥寒交迫没得吃,我冷到什么程度呢?学校里的同学们走了,宿舍里没暖气,教室是封闭的,无处躲避的寒冷。红星电影院专门放纪录片,票价只要五分钱,大华电影也要一两毛一张票,我就到里面去暖和暖和。另外就是故宫,我们凭校徽一开始不要钱,后来变成了一毛钱,我是故宫的长客。还有我这个人脸皮特别厚,喜欢到老先生家里面去请教,也不打招呼敲敲门就去,我发现所有的老先生都不会拒绝一个用功的学生,所以我跟老一辈的人一样,吴作人他给我的教育也很深,还有李可染,他们都是我的恩师,我不是一个单独的门派。

  1972年因为范曾推荐我去给中国历史博物馆的结尾厅画黄河,董先生已经生病,我去辞行,也是请教,我说我要去画黄河,要到陕北去搜集素材,他问我你想怎么画,我真是想不出来。他说你画的不是一时的黄河,你要画千古黄河,画光辉灿烂的历史,光辉灿烂的民族精神。这个精神我觉得也就是“搜集奇峰打草稿”,那时候连相机都没有,就一笔一笔的画,观察浪花的变化规律,我就想起中国古代北宋雄山这种表现,像范宽李唐这些人的东西能不能用在我们的油画里面,这样的追求一画就到现在。因为油画本身色彩关系和结构关系有它的逻辑关系,中国画也它的逻辑关系,油画中国风不是简单的来迎合中国化,油画中国风要把油画艺术本身变得更丰富,更增强它的表现力,是对油画技巧的一种丰富一种变化。也不一定人人都要油画中国风,哪个画出地道的印象派,我觉得也很了不起。那么大一个国家,我们应该是有一个包容一切的胸怀,所以我的思路是这样的,如果说学习民族化的切入点,我觉得是宋画,像《溪山行旅图》。中国画我从小就受过一些熏染,我有一个学中医的伯父,是云南博物馆早期的馆员,还有我的外公,他们都是旧时文人,擅长书法和诗词。廖先生也算是我的恩师,还有我中学的美术老师叫李飞,带我们画水彩,水彩的技法是对自然的一种热爱。中国画很特别,比如中国山水画,云烟很重要,你看我的油画有很多云烟,就把实的东西变成虚的东西,这个就是一些中国绘画特殊的行为,特殊的东西。感谢大家来参加研讨会,我自己这些很不成熟的想法,也跟大家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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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术学院油画博士、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  高翔

  高:尊敬的姚老师、各位参加研讨会的老师,大家早上好。在我少年十四五岁的时候,当时省美协曾组织过一个青少年的写生活动,地点就在西山一带画风景,我在省文艺学校的老师宿舍。那次活动也有姚老师的大儿子姚骅一块去画画,活动之后我请姚老师看过画,那是最早一次向姚老师请教。后来我在去中央美术学院学习前后,以及在中央美院画室中都多次请姚老师看过画,倾听他的意见。所以我想我是能够算姚老师一半的学生或者是他的小校友。去年特别有幸,也是许多年的一个心愿,可以和姚老师一起画画,而且是画了滇池。一开始姚老师在其他组画画,我们并没有碰到一起,只是最后一天在马场山上跟老师汇合了,结果他是当时10个画家里画得最快最猛的,我记得大概三个小时不到,他就画完了一张2米×1.4米的写生大风景,这幅写生的油画画得非常有力,又有滇池苍茫的时空感。

  我在开研讨会之前刚刚看完了这次展览,结合以前到姚老师家里看画的体会,包括他展览的作品,姚老师的绘画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沉着痛快。他的绘画风景也好,人物题材也好,每件作品的精神性都很强。他画云南的风景,我特别喜欢的是他在云南西北、东北地区画的大山大河,我觉得他画云南大山大河特别出彩,既符合他个人的性格与艺术风格上的倾向,也符合他胸中所积累的传统艺术素养,是一个非常成功的范例。因为云南的风景要不很秀丽,要不很壮观,往往我们去看云南画家画的本地风景作品,包括我自己也画了很多,往往一画就会被云南风景的这种外在的美和它的多姿的形式所迷惑,当然大家画出来都能够知道这是云南的哪里,但是缺乏一个作品强烈的精神性,缺乏一个画背后可以去更多品味,并与文化历史相联想的内涵,或者跟个人精神诉求相关联的东西。我觉得姚老师在这一点上是特别出彩!在这次展览上不仅看了他的风景油画,还有很多水墨作品,结合以前在他家里看过的一些水墨,就很明显有宋画,尤其是北宋范宽绘画的气势追求,所以他的风景画最重要的是特别强调风景的精神倾向,而且这种精神倾向来源于他很多年对中国历史文学的综合修养和积累,这种修养和积累使他面对云南这种比较美的山川的时候,他还是能够用强大的内心,在表现云南山水的特殊造型和色彩的同时,还保持住他作品的一个精神力度,并将这种山水的形式与自己的审美与精神追求相结合。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姚老师对于云南和中国画风景的艺术家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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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博士、云南艺术学院副教授  赵星垣

  赵:姚钟华先生是我敬仰的前辈,很荣幸能在展览的研讨会上做个简短的发言。姚老的创作追求和成就大家都谈得很多了,我就不再重复。我今天想提出一个问题,大家一起来探讨。艺术的本质,是以有效、有力的语言来传递情感、表达认识。用中国的语言、西方的语言都可以。如从中国画作品分析的角度来说,可以从基本用笔、用墨、色彩,可以从构图结构,可以从形象、从场景营造,可以从情感内容和意境等层面来分析一位画家的作品。就姚老创作追求、语言表达的层面前面大家说得很多,我想补充的是姚老作品也有多样的意境,如有表现性的、绚烂的,有非常秀美,也有那种狂野的,姚老最好的风景画把中国的雄浑品格融入了油画里。把中西有机融合,这是姚老超出“油画民族化”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共识。他的成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我想问的问题是,如果我们从姚老的绘画去反观,他的绘画和传统的绘画有什么不同,特别是在内在精神上有什么不同?怎么表现在作品里?不同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以中国绘画的一般要求来说,姚老以及有近似追求的艺术家的创作还可以通向什么?

  如果看北宋的全景山水画,它有自己的哲学在里面。说它是“全景”,不仅仅是因为画作大,不只是融入了艺术家的情感,而其中还渗透了独特的世界观或哲学观。比如《关山行旅图》《溪山行旅图》《早春图》等,都包含三段的形式,画面下部表现世俗的生活,中间有寺庙表现宗教生活,最上面则是自然。作品包含着中国对宇宙的理解,宗教生活高于世俗生活,高于前面二者的则是永恒的自然,自然是中国最高的信仰。而南宋的小景画,渗透了“以小观大”的哲学,元代绘画里又有丰富的自我表现,元四家作品都有艺术家对人生和世界的理解。如果说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姚老和他这一辈的优秀画家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激情,有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之情。但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不管油画中国化,或者说中国的文化转型或绘画转型都面临着,怎么样创造出经过自我认定的既通向传统又衔接当代的哲学,怎么样对宇宙人生进行新的综合、进行新的理解,而不是简单接受时代性的群体认识,比如接受“现实主义”的“能动反映观”,或接受“形式主义”的“表现”“创新”等一般性看法。可能我们还需要思考,油画中国化也好,文化转型也好,站在文化延续的角度还需要深入面对什么,还可以再做些什么?我的发言更多是提问,而不是结论。谢谢各位。再次向姚钟华先生表达由衷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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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副教授  汤海涛

  汤:我觉得云南油画云南美术有姚先生是一个幸运。在我对云南油画的发展来看,我觉得云南有两个幸运之处,一个是廖新学先生和刘自鸣先生,他(她)们是接触了法国油画的传统,使云南竟然在一隅之地能够跟西方油画的发源能够链接。另外一个幸运就是姚老师,他60年代在中央美院还有附中求学,刚才听到时间非常惊人,九年的时间,然后毅然决然回到了云南,对云南油画创作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很神奇的一幕是我们云南早期进行油画创作的都是昆明人留学法国或者在北京,但是产生一定影响的又突然是一些外来的,比如说王晋元先生,包括袁晓岑先生等等,所以我们云南这块土地在绘画上真的是一个非常丰富的学术交汇地。之前在七彩云南画展的时候,我专门请教了一下姚先生,我说为难你一下,我只给你10个人,你说一下能够代表云南绘画,刚好姚老师说到的人让我得出了一个题目叫《形式的策略》。我觉得云南有两种眼光在交汇,一个是外来的画家到云南,对云南的印象非常深刻,大部分是偏于形式来创作。还有一个就是自我的尝试,像姚先生,我觉得这个非常重要,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云南人,在中央美院学习以后回到云南,实际上对我们云南美术创作产生了非常巨大的影响。另外一个我觉得大家有可能会忽略姚先生对云南的一个重要的意义,就是他在80年82年的时候,曾经尝试过带有西方美术形式美感的创作。实际上我觉得从十人画展到姚先生这些作品,给我们云南包括我们云南画派后续的创作当中指出了一条路,这条路就是形式美感。出于一个专业身份的人,能够那么敏感地向西方美术借鉴,然后给我们云南指出创作之路,这个对我印象非常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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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  杨一江

  杨:最早看到姚老师的画好像是我上大学的时候,81年放假回家的时候。老师们在省博组织了一个《申社画展》,里面有姚老师当时很有影响的几张画,《无声的绞杀》、《安格尔诗意》等。当时就觉得这些画和我们认识的油画大不一样,它们是写实油画,但不是镜面一样反射出来的东西,因为这些画非常有力。当时就感觉到是在形体或什么地方做了很多改变,又弄不清楚,很困惑。这不单是我的感受,我们那个年龄的很多人都有这个感受,还在下面讨论过。当时隐约明白的是:写实油画不是镜像那样的东西,是超出镜像的那一部分。是那时流行的说法“变形”所指的那一部分。后来逐渐看到一些表现主义的作品,大家把“变形”归类到表现主义名下。我想说的是,姚老师对我们这一代人的影响,实际上造成了省外同学对我们的看法。他们会说,云南来的同学都有一种表现主义的倾向。我们在云南的起步,也就是我们的油画基因里面,就有姚老师对我们的影响。在油画里这种方向性的植入,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可以观察到,很少有云南考出去的学生不带有表现主义倾向的,哪怕不太明显,是“隐性”的。除非早早地就处于和地方比较脱节的创作、学习系统,在部队里比如尚丁这样的画家才会有些区别。我觉得绝大部分我们这一代人都有表现主义这个基因,这个基因跟姚老师有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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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教授  陈群杰

  陈: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就讲一点,刚才各位都对姚老师的经历及艺术做了很多的介绍与阐释。那么我想,我也是一个在生长中的画家,也得到过姚老师的指点和影响。还有是姚老师对云南美术活动做出过的重要贡献。姚老师用他的个人魅力和工作方便,为云南带进来很多重要的展览,这些展览对云南油画发展产生过很重要的影响。比如像我们知道的挪威画家《蒙克个展》,之后的《苏联现代绘画展》,还有《保加利亚雕塑绘画展》等。这些展览都对云南画家产生过重要影响。80年代之后,姚老师对南美洲艺术产生极大的兴趣,强调对油画造型及色彩概括,从而带出一种对自然和人的力量表现,和墨西哥壁画有不谋而合之处。这种艺术倾向的作品其实给云南的油画发展带来了新的方向和可能性。就像刚才杨一江说的,云南的同学都会具有一些表现主义特征,那么,我想这个特征的形成是和我们的前辈对艺术对自然对人生的理解分不开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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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  陇艺梅

  陇:感谢CGK,感谢聂馆长邀请;祝贺姚老师展览开展。这里更多的是祝福。我想讲的三点非常清晰,我们是从小学画长大的。新中国艺术家中北京的刘秉江、内蒙古的妥木斯和姚钟华老师都是同一代艺术家,他们都是我们学艺术的榜样。他们的艺术创造有同样的一些相似性,相似性不是风格上的图像上的,而是一种对自己生活的家乡家园以及各个地方民族的生活状态的一个关注,他们的作品里面呈现出来的是鲜活的生命,他们关注的是自己的生活环境,就是用自己喜欢的艺术去表达,去近距离的一种体验和观察生长的自然和人文。

  姚老师他们都80多一点,其实是非常幸福的艺术创作状态,是我们这一代人特别羡慕的。然后第二点我的感受是,他们这一代艺术家,我个人觉得比较像美国19世纪的哈德逊画派,每一个艺术家在形式上和在风格上表现都不一样,但是他们拥有的他们那个时代同样的审美的倾向,他们讴歌大地,讴歌自己的家园,宏大叙事。与文学界的惠特曼相似,他的《草叶集》就是爱国主义情怀的展现,以此来显现一种对家和对国的一种爱情,充满了激情,而且这一代画家的画,追求豪迈阳刚的气魄,而这种气魄,无论是山水、风景还是人物画创作里面,包括姚老师画的牛里面,我们都能感觉到他对宏大气魄的追求。第三点我要讲的是姚钟华老师和他们这一代艺术家,是在我们的西方高等美术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一代才子型的画家,他们这代艺术家是西画和西方艺术观念在国内发展进程的重要桥梁,因为一百多年来中西方美术文化的碰撞,中国绘画,油画和中国画,都已经有了全新的面貌。姚老师他们这代艺术家是中国美术现代发展中非常重要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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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画家  刘亚伟

  刘:期待已久的姚钟华先生的画展今天在公园1903昆明当代美术馆开幕了。姚先生是令人尊重的艺术大家,他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渊博的知识,对自然有着独特的观察能力和衷情自然之心(绘画之余还有风趣幽默的各地方言段子,常常惹得众多亲朋好友捧腹大笑)。其绘画作品描绘中国的大山大水,如黄河,怒江,金沙江,乌蒙磅礴,梅里雪域,大开大合中寓意着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坚韧不拔的精神,其大国绘画风范在作品中又表现出包容的胸怀,内敛而不张扬,其风土人情及故乡的风花雪月,渔歌唱晚又赋予了诗情画意。姚先生两次为中国邮票总公司设计的牛年画稿,让集邮爱好者爱不释手。家国情怀在姚先生的笔下,流露的情真意切。姚先生这样的艺术大家,却在自己的文集里表现的谦逊“虽然没有什么惊人的突破,却诚诚恳恳,老老实实地画出我之所见、所爱、所感”。向姚先生致敬,您是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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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教师  张光华

  张:首先,“风景- 山水 -风景”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主题。结合姚钟华老师的创作经历,以及本次展览所展示的作品,既体现出作品媒材的丰富性--油彩、水粉、水墨,并在此基础上展开的东西方绘画语言的转换或融合实践。借用策展人余丁先生的话来说:姚老师在油画和水墨创作实践中,不仅超越了媒材的限制,更是将不同媒材所承载的历史底蕴也即东西方绘画艺术的最高追求进行了相互交融,使其油画呈现“中国风”,使其水墨蕴含“油画性”。同时,也体现出姚老师对自然风景、人文风景、文人风景的多元叙事,在写生、写意的双重观看中,赋予风景以情感,在对“行”、“游”经验的重组与构建中赋予山水以性情。

  其次,今天研讨会请来孙景波、马振声两位老先生,以生动地、个人化的见证视角,丰富了姚老师的个案文献。同代人讲同代人的往事,特别是对一些生活、性情等小细节绘声绘色的描述,会增强被研究对象的鲜活度,使其血肉丰满。两位先生除了最了解姚老师从求学开始到绘画语言的一系列转变的轨迹,明白他的纠结,也了解他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及其原因,很多事情只有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或最亲近的人交流,而这些内容恰恰是研究一个艺术家的重要素材。两位先生的参与,为我们进行姚老师的个案研究或者其他艺术家的个案研究起到了重要启示。

  再次,姚老师对云南现代油画艺术发展做了很多贡献,抛开他开创性的艺术风格不谈,他在社会活动中更是发挥了积极作用。这么多年来,大家对这一点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便发挥了“迎来送往”的特长,将重要的艺术家资源介绍到云南,把重量级的现代艺术展览引入云南,架起云南与外界沟通的桥梁。具体事项不在这里一一赘述,都是有史料可查的,我个人认为这些在姚老师的个案文献中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姚老师不仅善于搭建桥梁,更热衷于身体力行地支持本土青年艺术家发展,一方面是云南写生传统的重要推动者,另一方面也对云南当代艺术的实验活动给予很大支持,鼓励年青艺术家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搞艺术,尽管很多时候观念不同,依然支持其行为和追求。其实这两个方面都没有一个行动重要,那就是姚老从中央美院毕业后,放弃北京这个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毅然决然地回到云南,描绘云南,赞美云南,这样的拳拳之心是鼓励云南艺术家坚守在本土创作的楷模与榜样。

  最后,简述我对姚老作品的一些感悟。我在姚老的绘画中看到一种贵族气质,见画如面,人中君子画笔下的山川又岂会是普通沟壑?他画山,画的是山之脊梁,色彩富丽但不娇媚,笔触豪放但不造作。大山名川之外,也画村庄小寨,但是各有细节,各有趣味,小中能见大,大中亦见小,灵性所致,各自安好。在山水中呼唤人性大爱,在漫画中咀嚼市井百味,张弛有度,信手拈来,处处流露着对民族、对家园的真诚和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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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策展人、评论家  宣宏宇

  宣:一般我们都是拿“性格”这个词来说人,拿“风格”这个词来说画。姚老师的作品,哪怕仅仅是展厅里边这些作品,风格也是很多样的,但是如果用性格来说这些画,我觉得里边有一种非常统一的性格,就像姚老师本人的性格一样,给我的感觉是非常的含蓄,或者说是一种儒雅的气质。为什么要说这个问题,因为刚才唐老师也讲到性格的问题,还讲到了时代对人的塑造和人对时代的塑造。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被塑造的,不光是被时代塑造,也被地域塑造,还被民族塑造。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我们每个人都是时代的人、民族的人和地域的人,而艺术家应该自觉地对这些塑造自己的力量做出反应。所谓的艺术创造,也就是这种反应的结果。

  关于自觉,我觉得非常重要的就是要把握好度,如果没有适当的度,自觉就变成了概念化的。我们看到很多不能打动我们的艺术作品,画得也非常的气势恢宏,但是打动不了我们,为什么?因为概念化了,概念先行了,或者这个概念贯穿于始终,艺术家在创造的过程里没有真实的感觉。我想姚老师的作品之所以能够打动我们,就是这个度把握得特别好,从个人到作品都有这种一贯的含蓄性格,他从时代、地域、民族从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中,返回去重新去思考自己的作品:在这个时代、地域和民族里边它应该是什么样子?应该如何自处?刚才几位老师也谈到的,油画的西方和东方的民族性问题,或者关于传统和当代的时代性问题,里边的矛盾冲突其实在姚老师的画里面已经被化解了,或者说得到了一种非常好的一种融合,所以才构成了一个能打动人,能够让我们去进行很深刻思考的一种效果。

  姚老师是我们的老前辈,这个展览我觉得最重要的意义,是让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从中得到一些学习和启发。这种学习我想不是一个结果上的模仿,而应该是追溯他为什么会这样去做,包括刚才管老师讲到家庭的教育修养等等一系列,但是这里边当然也还包含了态度,还有经历。艺术家怎么去对待自己的所处的时代的问题,我想应该从这方面思考,可能我们会从这个展览里面去学到更多的东西。

姚钟华:《风景-山水-风景》

策展人:余丁

2021年4月23--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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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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