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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毕加索”呈现画家更纯粹的一面

2012-11-09 11:20:51 未知

毕加索的《格尔尼卡草稿,马头》,现藏古根海姆博物馆

毕加索1969年创作的《吻》。

  你大概会以为古根海姆博物馆的展览“黑白毕加索”(Picasso Black and White)是个星光璀璨的噱头——楚门·卡波特(Truman Capote)式黑白舞会概念在重量级博物馆展览中的应用。

  让人高兴的是,这个号称史上第一次呈现单色调毕加索的展览,并非只是一个耍小聪明的计划。这些作品让人惊叹,同时又那么优雅,尤其是在展厅斜坡上端的一些晚期作品,将新古典主义和分析立体主义的规约和抛在了脑后,转向令人振奋的人物感官探索;对格尔尼卡惨剧的激烈控诉;以及向德拉克罗瓦(Delacroix)和委拉斯开兹(Velázquez)心照不宣的致敬。

  此外,“黑白毕加索”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它没有像其他许多展览那样,在毕加索与女人(如高古轩最近的系列展)、毕加索与其他艺术家(像“马蒂斯/毕加索”、“毕加索与美国艺术”、“毕加索与巴黎先锋派”)的关系上做文章。这里只有毕加索,经过精简、化约的毕加索,他的经典线条,还有将绘画当作雕塑来处理的炽烈感受,在色彩的局限下愈发突出了。

  在这里单调的色彩不是禁锢而是解放。就像盖楚德·斯坦因(Gertrude Stein)所说:“这些画作有多种层度的灰色,栩栩如生的作品中这些灰度即色彩”。尽管她谈的是毕加索早期的灰色调静物作品,但也可用来评价他后期的作品,如《玛丽-特蕾莎,正面和侧面》(Marie-Thérèse, Face and Profile, 1931),画中这位年轻、纤弱的女子,正是我们通过《梦境》(Le Rêve)等色彩强烈的画认识的那位缪斯。

  展览的另一亮点是,展出的绝大多数作品属私人收藏。其中一半作品属于毕加索家族,为此策展人卡门·西门尼斯(Carmen Giménez)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西门尼斯女士是古根海姆20世纪艺术部门的策展人,前马拉加毕加索博物馆馆长,她在助理策展人卡洛勒·韦尔[Karole Vail]的协助下策划了这个展览)。展出的118件作品中有38件从未在美国展出过,其中五幅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公开展出,包括《戴帽子的女人像》(Bust of a Woman With a Hat 1939)。

  展览给观众一种暗示:这里我们看到的是毕加索更私密的一面。西门尼斯女士在展览图录中说,其中大部分作品都掌握在家族和巴黎的国立毕加索博物馆手中,因为艺术家不愿与它们分离。

  从其他博物馆借到的几件作品同样不负众望。这包括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女帽匠作坊》(The Milliner’s Workshop),巴塞罗那毕加索博物馆所藏的《宫女图》(Las Meninas),后者是毕加索的一系列仿委拉斯开兹画作的第一幅,此外还有马德里索菲亚王后博物馆的三幅《格尔尼卡》(Guernica)习稿。这些作品为评论家大卫·西尔韦斯特(David Sylvester)的理论提供了佐证,在构思较复杂、宏伟的画面时,毕加索经常回归黑白色调。这是他对拥挤构图的一种优雅的解决方案。“在分析立体主义中,将色彩削减至纯灰色是出于错综交织的形式问题所迫。“

  “黑白毕加索”展览就艺术家削减色彩的原因提出了进一步的思考,毕加索在其艺术生涯中时断时续地坚持黑白画创作。就像西门尼斯女士所提醒我们的,毕加索有“蓝色时期”和“玫瑰时期”,却没有一个类似的“黑白时期”。抑或如摄影家布拉萨伊所看到的,他有几个黑白时期,“每一个使用明亮、丰富色彩的平面时期过后,通常都会有一个色彩单调的雕塑性时期。”

  毕加索创作这些黑白画的动机可能与历史悠久的灰色单色画传统有关,这是一种灰色或棕色的单色画。很多时候是用来创造一种雕塑错觉的,毕加索的《举起胳膊的女人半身像》(Bust of a Woman, Arms Raised, 1922)就是这样。(毕加索对融合油画与雕塑的兴趣,在立体主义之前、之后都有体现,这是我们通过本次展览所学到的重要一课。)

  黑白画的渊源也许还可以追溯到古代史去,也就是毕加索曾经参观并且颇为推崇的旧石器时代洞穴壁画。比如《情人》(The Lovers, 1923)中,笔触冗繁的灰色背景上用粗线条勾勒出人物的轮廓,仿若刻在岩石上。

  从展览的一些局部,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更当代而非经典的毕加索——他选用黑白色因为它们无处不在,在新闻片、报纸、画册图片上都是如此。看到《女帽匠作坊》(The Milliner’s Workshop, 1926)中多种灰色交互结合的有机形式,你会惊异地认为自己在欣赏一幅色彩鲜艳的抽象画的黑白复制品。

  然而,最明显的、同时也是贯穿展览始终的一条线索是:毕加索要用黑、白色和自己的西班牙传统重新建立起联系。这可以从他对格尔尼卡的习作以及受委拉斯开兹启发而创作的《宫女图》中看到。当然,也可从1940年代在纳粹占领的巴黎创作的一系列坐姿女性肖像中看到。她们可能牙齿跑到了脑袋上,两只眼睛盯着两个方向,但这些画显然是戈雅的灰色女子肖像的延续。

  《格尔尼卡》的创作经历强化了毕加索的黑白画创作。 像《抢劫萨宾妇女》(Rape of the Sabines, 1962)这样的大型叙事作品,在色调选取上范围更广,把强烈的对比色留给了气氛格外紧张的局部。在小幅作品如采用虚空静物画形式的《骷髅》,灰色调的层层叠加给人如浓浓乌云般压抑的感受。

  “黑白毕加索“同时还不可避免地成为表达了一种判断,即毕加索是一个善用多彩的画家。对色彩漠不关心或不够谨慎是画家多年来为人所诟病的缺陷,在这里被重新打包,变成了优点。“在我的某幅画里有那么一个红点,这不能说明画的根本,”毕加索本人曾对弗朗索瓦丝·吉洛(Françoise Gilot)说,“你可以去掉红色,但画还是在那儿。”

  古根海姆博物馆将毕加索的话付诸检验,将画面色彩统统滤去。正如他所承诺的,画还在那儿。

(责任编辑:李琢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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