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访著名中国书画家尧辉相
2013-05-27 16:13:12 未知
从无法到有法,从有法到无法
导语:尧辉相,1939年出生在成都,1964年毕业于甘肃师范大学艺术系 现为广东省美协会员,深圳市美协会员。新加坡新神州艺术院高级名誉院士,中国书 画研究院副院长,东坡诗书画院名誉院长,广东海外联谊会理事。
尧辉相
一.做为一个资深的老画家,可以谈谈你受什么影响,是什么时侯开始学画的?是什么契机使你走上绘画艺术之路的?
首先要说明一点,我充其量来说是个业余的画家,准确的说把画家二字倒过来,是个“家画”家。这件亊要分三个时段才能说的明白。也可以按不同的年龄段,概括为起蒙、深造、专攻三部曲。
我出生在成都一个书香门第,家庭是艺术世家,我父亲尧文藻是于国立北京艺术学校首届毕业生,画家,艺术教育家、理论家和诗人,善指画、金石,精通医术,通晓军事,擅长山水、花卉、翎毛、走兽、人物画,画作以诗书画印四绝著称,长安画派创立者之一的石鲁(即冯亚珩),是他的最后一个入门弟子,受其影响奔赴延安。
我是六岁起学习书画的,从此后便与笔墨结缘,背帖临帖,书法成了我终身的嗜好和伴侣。算起来都六十多年了,直到现在我毎写一字,一笔一划都要交待的清清楚楚,从不取巧。笔法清丽瘦劲並能融汇变化,自成风格。后来父亲把金石篆刻的技艺传给我,父亲在京时与白石为好友,他以白石刻印为例,给我示范不同手势,用力方向和倾角,对比了其不同作用产生的艺术效果。
后来到了1958年冬,我去了西北兰州的兰州通用机器厂工作。一直到1987年,这二十年间当过翻砂工、教师,做过演员、美工,还在甘肃师范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学习四年,在兰州的四年是我艺朮之路发展的重要阶段。
尧辉相作品
二.哪些画家、老师对你一生绘画中影响特别深刻?
画家、老师对我一生绘画中影响特别深刻的人很多,我出生艺术世家,从小受其濡染,对艺术有着天生的爱好。
著名留法画家常书鸿先生和刘文清教授,亲自点拨我学的素描、速写,勉励我有时间学敦煌壁画。在两位教授的指导下,我突破了造型、色彩、写生方面技法,绘画水平在同期学习的九名学员中名列前茅。
走向社会后,在社会交往和画界艺术交流中,相继认识了著名画家刘海粟、朱乃正、詹建俊、勒尚谊、叶毓中、傅以新等;著名艺术评论家孙克、黄润华等;四川罗中立、广西阳太阳,深圳王子武,兰州朱冰等,这些老师均为国际国内艺术大家,我与他们相互结为挚朋好友,受益匪浅,开拓了视野,学到了大量的绘画理论和技法,丰富了自己字画古董的鉴赏能力,汲取了古今中外的艺术经验。
这里要特别说一点,我是个老派的人,我有机会就去拜访老先生们,走访老朋友,在绘画艺术的道路上,这些老先生对我的帮助特别大,感谢各位前辈、同仁们使我成长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中西画兼容,技法全面的画家。
三.平时创作中保持什么习惯和嗜好呢?
我平时最大嗜好是读书、绘画、习字。我始终记着我父亲的话:画家是三分画,七分看书。说明读书对画家的重要性。学东西中国人讲究一个悟性,读书能够生悟,不读不思则罔。
多年来我都是鬻画购书,遇到好书,不管多贵都设法买下。中国画的特征之一就是要有书卷气,必须要有书卷气,否则不叫中国画。我没有专门工作室,绘画空间很窄,除了墙上挂满了画作外,有几面高至屋顶的大书橱,新旧版本的各种各样的专业书挤的满满的。总之,不读书不行,不研究也不行,不读书不研究就会被淘汰。我主张学以致用。另处光读不用也不行,要善于学习汲取前人和新人的实践经验,灵活运用,读而不用,等于白读!
我除了看书,绘画每日必做,习字经年不缀。原文化部长高占祥看我书写长卷,夸赞我书写功底很深,每个字的笔划变化,灵活生动,没有十几年苦功夫写不了这么好。
岳阳楼记 尧相辉
《风帆剪江行》 尧辉相
三.你对最近一些出了名年轻一代艺术家的创新有什么看法?
是这样的,我一直认为任何创新都是社会的进步,历史的必然,是好事,中国画也不例外。但是创新不是件容易做到、容易成功的。尤其是中国画的创新,
近百年来,各种历史悲剧也造成了中国画命运的不幸,阻碍和隔断了创新的探索之路。就现代的中国画创新,我有自己的看法:
其一、中画和西画是世界上的两大不同的绘画,它们各自自成体系,虽然绘画艺术有相通的方面,但是两者有根本的区别:中国绘画艺术的是哲学的,如老子所说:知其白,守其黑。中国画重主观内在,追求气韵生动,澄怀观道,意象造形,身即山川而取之;西画重外在客观,重形神兼备,重外在形式和技法。
其二、中国画讲究天人合一、物我为一,即画家画的是自己,胸有丘壑,把大自然融化在自己胸中,意不在画,一个人的文化修养至关重要,画品是再造了一个具有画家个性、气质、理想的似与不似的自然,所以画家抒发的是个人的逸气。西方绘画求形求似,追捧外在的形式美,很肤浅,远远没有中国绘画那么深刻。
其三、就画论而言,中国古代画论博大精深,居世界首位,西方绘画及其它地域的画论加起来还不及中国画论的一半;我个人体会作为画家,一辈子把精力全用在画上,也是为数不多的。要创新必须站在较高的起点上,从传统学起,有了坚实的基础后,再师造化,从大自然中得取灵性和构图题材。加上个人的修养、气质,,不守旧,大胆尝试,才能创造出具有个人独特风格的作品。
我在多年的创作实践中,深刻领悟到从无法到有法,从有法到无法的真谛,这个过程需要长期的积累,学习、思考和比较,反复实践和总结。刚开始你连最基本的都没有搞清楚,就把古典的东西全部拋掉了。开始学画就是要先学传统方法,把握传统技法,然后学成之后你再突破、再变革。有人说“笔墨等于零”,全是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
四.你出生在成都,童年少年在内江,工作、读书在兰州,创业在深圳,你对这几个地方都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你这个问题又把我带回到了过去。这么简单给你说吧,四川是我的故乡,那里有我难忘的童年,迷人的山河自然风光,浓郁的人文景观,悠久的历史是我艺术启蒙的起点。
兰州是我的第二故乡,是我的福地,再造之地。在哪里我成了家,上了大学,圆了学艺之梦。初到兰州,苍凉古荒,黄土遍野,草木罕见,待久了西部人的真诚友爱感动了我,兰州不是戈壁滩,而是人文汇萃,人才济济,是国家的重要军工科研基地。在兰州我的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在兰州我很幸运上了大学,圆了我学艺术的梦想,在西画和中画方面有幸得到名师、教授的指点,这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时光。
1984年下定决心,独闯深圳。经过三十年的打拼,是我的再生之地。后来我的创作也渐渐恢复正常。我和其它各地来深创业的美术家积极创办了深圳美术家协会,这么多年来,我先后在《人民日报》,《甘肃日报》、《兰州晚报》,《深圳特区报》、《深圳商报》、《读者文摘》、《红柳》、《隴苗》等多家杂志,及中国民间文艺岀版社发表了上百幅作品,并多次参加全国画展。
五.到深圳后你的创作风格有哪些变化?
在深圳我有十年时间基本上闭门谢客,生活简洁,读书绘画,研究古代画论。思考梳理自己的绘画经验,总觉得时间不够,古稀之年应当搞出些自己的特色来。通过深入探索和实践,对“四王”除了练笔外,汲取了王翚的经典,王翚说:以元人笔黑,运以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乃为大成。此论我有同感,使人茅塞顿开,我溯源而上,研究唐宋名家的作品,掌握其骨法神韵;又着重对元明大家的画论、画作学习、临摹,象松雪、公望、倪瓒、元宰等等,还有青藤、老莲的技法,对近代的海派、浙派、吴门、嶺南的大家画作画风均一一深入揣摩,专门研读张大千、齐白石、黄宾鸿、傅抱石、黎雄才等大家的作品。绘画中兼容了西画特点,画域校宽,兼长山水、道释、人物、翎毛,有相当一部分人物、动物、翎毛都是写实写意兼备的,如十二生肖。我的山水画结构比较简洁,意境空灵,多作“一角”“半边” 的写意山水。笔墨方面非常注意“笔得其气,墨得其韵”,用笔简约,取行楷筆法入画,笔墨工致,收放自如,风格上比我父亲的要清丽秀润。
(责任编辑:王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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