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云作品《那时我们正年轻》将登上秋拍市场。 (嘉德供图)

作为中国古典写实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杨飞云的作品一直备受市场关注。(资料图片)

杨飞云无疑是最爱画老婆的油画家，他的大多数作品都是以妻子佟芃芃为模特创作的。(资料图片)

　　“当我们正年轻，五月风光令人迷醉。你许愿你爱我，当我们年轻时。”一首约翰·施特劳斯作曲，奥斯卡获奖影片《翠堤春晓》中的老插曲《当我们正年轻》，至今仍牵引着很多人对青春的回忆。本月中，一幅由著名画家、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油画院院长杨飞云创作的，几乎与这首歌同名的油画作品将亮相嘉德秋拍。《那时我们正年轻》，画面凝固了时光，雕塑一样的躯体洋溢着青春的光芒，这幅画作再次引发评论界和市场的关注。

　　画家和妻子都在“画中”

　　佟芃芃12岁那年，被领到杨飞云面前学画。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阳光很明亮。她成为他的模特。后来，她大学毕业后，成为杨飞云的妻子。以后的若干年里，他画了一系列以她为模特的作品，可以说他大多数最出色的作品都是以她为模特创作的。

　　有人说，每一个成功的画家的背后，都有一个甘当模特的妻子，“画她很方便，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杨飞云无疑是最爱画老婆的油画家，在他的笔下，佟芃芃或裹着红色头巾端坐，或侧身倚在椅子上思索，淡然的表情极其生动。

　　“《那时我们正年轻》是我从美国回来后的第二年开始创作的，也是我归国后创作的第二幅作品。第一幅作品是获第七届全国美展的银奖作品《唤起记忆的歌》。”谈及这幅作品创作起因，杨飞云说：“那时我心气很高，正值年轻岁月，又没有小孩，心态年轻，有使我创作这幅作品的冲动。也是出于偶然，我在画画时偶然看到镜子里的妻子，给了我触动，使我萌发出创作的念头。”

　　在杨飞云看来，这是一幅独特的作品。画面用了很多构成的元素，强调了人物动作的几何造型，拉近了人物与观众交流的距离，有很强的视觉效果与互动性。画面中精心安排了植物、调色板等“道具”，烘托场景的氛围。在此氛围中，刻画了画面主体人物的表情，整幅画面充满青春朝气。

　　这是唯一一幅有杨飞云自画像的作品。“自画像，无疑再现镜中的自己，再现心灵的自己。我们在做旁观者观察别人的时候，往往心中在对照着自己。作为能在画布上表现自我的艺术家，对内心的探究永不停息。或许，正是潜意识中想逃离外界一切约束的愿望，才使艺术家释放出心中自由的翅膀，任他游走于画布之上，使画面惬意之极，浪漫之极。”杨飞云说，历史上的一些大画家，如鲁本斯、伦勃朗都有多幅的自画像。

　　有趣的是，画中杨飞云妻子的眼神是迷离的，反倒是作者的眼神异常坚定，凝视着镜中的自我。在这里，似乎一向在杨飞云作品中担当核心人物的妻子成了“配角”，艺术家本人才是这幅作品的“主角”。

　　“那个时候的情感，包含了那个阶段的人生内涵，这是不能重复的。那幅画的创作也集中了那个阶段的人生情趣，现在很难再找到那种状态。”再见自己的作品，杨飞云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些绘画，对于别人是一件件独立的作品;对于我们，却像一串珠链，串起和记载的是一段段难忘的时光。那中间有我们的沟通、探讨，也有争吵和突然的开悟。那时我们的生活很单纯，似乎只有一个主题，除了绘画还是绘画，一切以他绘画为中心。精神是充实宁静而快乐的。”佟芃芃说。

　　千万元上拍

　　“这幅作品画完后参加了中央美术学院组织的‘世纪中国’主题展，随后又参加了新加坡当地的一个学术展。由于很早被新加坡的收藏家买走，只能给我留下很多遗憾，后来在我的展览中，没能借回这幅作品，在以后的出版中，由于当时没有留下很好的底片，介绍得相对较少。”回想当年，杨飞云有些遗憾：“我的爱人埋怨我说：这毕竟是一幅值得纪念的作品，不应过早地给收藏家拿走，卖了以后有些后悔。”

　　“这件作品最早画完之后便被一个新加坡客人收藏，后来辗转回到国内。我们就这件作品和藏家进行了很长时间的沟通和接洽，对作品的学术定位、市场价值、收藏受众等各方面进行详细和准确的分析，最终赢得了藏家的认可。我认为能够征集到如此重量级拍品，和藏家对于嘉德的信心是分不开的。”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油画雕塑当代艺术及影像总经理李艳锋向本报记者介绍了这幅作品的征集过程。

　　《那时我们正年轻》将作为今年嘉德秋拍油画主打作品上拍。“评估艺术品的价值有三个角度：艺术价值、历史价值、市场价值。缺一不可，相辅相成。杨飞云在中国古典写实主义画家中的学院派代表性地位和不凡的市场表现，符合我们遴选精品的标准。”李艳锋说。

　　在李艳锋看来，这幅画可以说是杨飞云人物系列作品中最好的一件：“他处在人生和艺术生涯中最黄金的时期，刚从国外归国，有着崭新的心境，有一种力量、一种对艺术的抱负在酝酿着。从这件作品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从造型到结构都很扎实。构图上也非常讲究，两个人不同的造型，一动一静，这种呼应恰到好处，后面空间的处理也很到位。年轻艺术家夫妇对青春的感觉和对未来的憧憬都能够传递给我们。”

　　在2006年荣宝春拍中，《那时我们正年轻》曾创出385万元的高价，此次上拍，它的估价是1700万到2500万元。“经过多年的沉淀后，将这件作品重新纳入市场检验，相信会得到令人满意的成绩。”李艳锋表示。

　　坚守古典写实之路

　　作为中国古典写实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杨飞云一直备受市场关注。他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的油画，一向受到学院与市场的高度推崇，目前其作品拍场成交价的前三名，都是他此一时期的画作。历经调整，杨飞云个人指数重新回到上升轨道。

　　“古典写实主义在中国有着坚实的艺术史地位，也有着相对雄厚的市场收藏需求，市场形成较早且一直在稳健地增长。杨飞云作为写实油画的领军人物之一，他的油画作品具有较好的保值性和良好的持续增长性。”李艳锋说。

　　杨飞云对中国油画发展的贡献可以说是里程碑式的。正如陈丹青所说：“在文化如此匮乏的时代，他矢志具有高度文化、被笼统称为‘古典主义’的画路，犹如皈依宗教，在当代艺术喧嚣歧异的近二十年，他沉潜自适循规蹈矩，追摹西洋先师的写实手法，画人体，画肖像，画风景。”

　　评论人士认为，杨飞云笔下的女性，无论是肖像画还是人体，都表现出一种理想性的美感，是较适合观赏的艺术品。近年来，杨飞云在艺术风格上仍在不断创新，并取得了良好的市场反响。2011年春拍，他的油画《红》以1150万元的价格成功突破千万大关，创造了其个人油画作品的最高拍卖纪录。

　　“油画作为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的重要门类，正在逐渐与中国书画、古董珍玩并驾齐驱。成为名振中国艺术市场的大份额板块之一。”李艳锋认为，油画经历过拍卖市场的潮起潮落后，其上拍数量、成交额在市场中的走势正在日趋合理化，藏家的收藏体系也在日益多元化，收藏品位则在逐步提升。从2014春拍及香港秋拍的表现，反映出中国油画拍卖市场正在呈现出专场拍卖划分日益细致化的特征，这其实是一种一级市场对于二级市场的反哺。藏家收藏趣味的确立以及围绕自身趣味进行线索式的追索，是触发二级市场进行学术性专场整合，精确对接藏家群体的初衷。对于经过了起起伏伏的中国艺术品市场来说，稳中前进是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