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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改变的信仰--关于艺术家张羽

1992-11-02 13:41:07 邹建平 

  

  作者: 邹建平

  所有天上的与人间的事物都是上帝美质及其圣名启示于其中的直接证据。对于每一个有洞察力和明亮的心灵,上帝这一绝对存在的本质远远超越人的属性。

  我与张羽是实实在在的朋友,同道兄弟。

  张羽青少年时便随父母下过农村八年,回城以后在天津杨柳青画社从事木刻传统年画,临摹古人作品。生活中似乎缺少那种青藤悬牆,月下吟诗的校园感,过早地涉世造成了张羽忧鬱伤感,惭而形成与现代教市反差极大的孤独,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孤独贯穿于张羽的作品与生活之中,导致了画家冷峻、敏感、精微乃至与现实格格不入的苛刻挑剔。无疑,张羽是十分丰富的,丰富得在生活中以至与自己过去!由此,早期的作品以一种朴素真诚的人文情绪,天真幼拙的形式语言努力去填补这种说不清楚的忧鬱伤感、孤独冷寂,纳入心理学范围,或许是一种互补异证。我在五年以前认识张羽的作品和张羽其人时,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张羽体质孱弱、生性敏感,情绪极易波动,精神存在与虚无之中若隐若即,民风民情的表达很难涵括他精神的张力和痛苦,此时他多以陝北风情的放羊娃、汲水女入画。1987年间,张羽几次辗转贵州黔东南、湖南湘西时,我和他听过我们的朋友黄丽鄂婉转惆怅地唱过《走西口》,悽楚而涨满感伤的民情味萦绕我俩,我说这很像那时张羽的作品。

  在中国大陆空前的一场现代主义潮流冲击之下,张羽积极参与了中国画探索业画《国画世界》。这些书刊对于沉寂死板的中国画领域犹如清风。同时,他的创作机智热情被激发出来,并确实从中国南边那块沉重、塞闭、晦涩的土地上找到了他所需要的精神氛围。

  我们在一起举办和展开了许多展览和艺术活动。彼此藉助主管的美术刊物,陆续推举出一批在中国画领域中富有创造性的同仁,逐渐建立了在当下文化中的学术判断和编辑标准,工作是具有创造性和富有成效的。这一阶段,张羽的作品结合了内心的孤独、忧鬱、失望、苦闷、苏醒,用精神营构起一幅幅超现实的梦幻世界,美术批评家郎绍君先生盖以他《一个孤独灵魂的游逛》之文中概述道:“张羽作品不拘泥传统规范,将水墨痕蹟与强烈的色彩溶于一体。他笔下的人物和情境,有如残梦片断,幽幽迷迷,欲隐欲显,清冷而孤独,神秘而荒诞,似乎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的吟唱。可见画家笔下深藏著坦诚、细腻、敏感的心灵。”我以为这种评述是比较中肯而合于张羽作品的。

  张羽对存在的反应是敏锐的,结合了他婚姻失败的经验,这个时候,游离于他画面中更多画家本人的影子,阴鬱寡欢,苦涩凝重,具有一种不可解脱的心理负荷,而这种超负荷的心理只有绘画才能解脱,才能发泄淋漓。现代的讯息系统和艺术圆像为艺术家的创造带来生机,同时也有困扰。张羽在啜泣的墨渍泪点中,赋予自己作品一种压抑的阻涩,显示著他的复集及矛盾,他努力于作品的容量大些!更大些!超越时空,毫无关係的组合,墨块的抽象,星点炽亮,顔色的设置,组织的画面具有忧伤的美感,我很欣赏他的这种能力。我们都处于一种混沌期,同时受到西方文化的强烈冲击,这种文化的转型则显示了一个艺术家的能力及心理素质。张羽仍不失他鲜明的个性。

  张羽非善于提一些激昂的主张,将自己纳于哪一种范围,他默默地认识别人来把握自己。他虽参加了“中国新文人画联展”,但并不认同于此,他的作品自始至今没有任何“新文人”的味。继《肖像系列o静地之灵》、《消像系列o静极》、《灵气》这些作品之后,自‘89艺术之始,个人生活的特殊体验,张羽舍弃了对小语言的关注,承袭过来的苦涩墨团成为一组组抽象的几何墨块、色块所替代,将富足的人文情感转化成一种现代构成机制。他似乎遵循著这种发展轨蹟:情绪--精神--符号,而张羽完成这种过程的艰难之处在于他始终赖仅于宣纸、毛笔、水墨和国画顔料,以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为中国传统绘画的现供演变和中国现代水墨画探索注入了生机活力,并为其发展做出了有效的努力,而文化意义上则努力显示了东西方文化在当下的融汇,撞接及互补。

  现代意义上的中国美术加入了许多非艺术的话语,从语言的游戏到思想的游戏,这种意义有多重性,这很能迷惑艺术家的判断,对于张羽来说,如果将他的个人生活经验完全从作品中截去,显然不适合。在多元开放的艺术趋向下,张羽尚以松弛平静的心态来控制自己的艺术。具有浓厚的人文热情的张羽,艺术是他的伙伴也是他的上帝,是永不改变的信仰。阴性的悽楚决定了张羽作品的苦涩,苦涩使作品凝重,也具有对生命及现实的怀疑态度,生命在此是压抑寂寥的,张羽在其中为诡奇神秘的孤游者,张羽便在此定位,张羽从有意走向必行,从倡导达到自然,张羽成为张羽作品中的精神殉道者。由此,生性阴鬱寡合以及近似苛刻挑剔的一面成为其艺术中张羽的明澈淳朴、细腻精致的一面,张羽由此很真实。我们应该生活得很真实!

  张羽在俄罗斯莫斯科比纳耶乌现代美术馆的展出作品我未看到,有许多新作,EKA来信中说展出很成功!比纳耶乌现代美术馆是俄罗斯现代艺术的集结地,原苏联部分现代艺术家从这里走向欧洲及世界。可以想到,张羽作品是现代的、东方的。中国现代水墨画探索,自新文人画之后,一些画家反拨新文人画风,新文人画中那种没落、腐朽的文化改良因素,那种投机所好的心态,逐渐遭到拒斥,确立自身的现代意识和价值观念。张羽便是其中一员。张羽近期作品从过去那种繁缛複集的图式中逐渐求得清晰,运用减法,单纯明澈,这是现代社会的特徵,同时,从客观上促进艺术家通过运用传统封闭的机制来完成对东方遗産在现代的有较转换。

  张羽其人,一言难尽。生活中有磨难,他自诩为“苦夫”,我仍觉不尽其然。有多厚多深的苦,必积蓄有多厚多深的人生经验,内中必有丰富琳琅。这对一个艺术家何其重要!离异的婚姻是一种痛苦,多病的体质也使艺术家在投入紧张的艺术劳动后苦不堪言,而现实中的画家敏感易于激动,无数个黑夜是圆睁著双眼暗自度过(张羽晚上大多失眠不能入睡),这种诗人般的气质使张羽对女性既崇尚又怀疑。而笔下的女人神圣温文,画家向往的是一种母性般的保护,纯朴文静般的女性。也许,生活对他是个死结,永远解不开!因为我们这些人是为了信仰而活著,基于此,张羽和我,在真实的场景中蘸下血和汗的真实,去莫斯科温登翰街头干下一番与艺术无关的事业。十九世纪诞生于德黑兰的先知巴哈欧拉(BAHAULLAH),为其终生的事业遭受流放、囚禁,信仰自始不变。巴哈欧拉痛苦的生活,奠定了他思想发展的基础,在他辞世一百年以后,逐渐获得了全世界各民族数百万人的崇拜和忠诚。生活中张羽有多苦,唯只有艺术能解脱,艺术便是上帝!这个死结,唯有上帝能解开。至此,依藉巴哈欧拉祈求医治的祷文,为其艺术家张羽免除苦难:

  我恳求你,以你恩赐之水洗涤我,使我脱离一切折磨、苦难、疾病及所有的虚弱和无力。以此代作祝福!

  1992年11月于长沙窑岭

(责任编辑:梁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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