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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访国宝见闻录

2003-02-28 13:44:26 陆家衡

  东京国立博物馆始建于1872年,收藏并展出日本以及其他东方各国的艺术品和出土文物,是日本最大、最古老的博物馆,其中89件藏品被认定为“国宝”。   东京国立博物馆东洋馆的一层展馆陈列着中国、埃及、西亚、印度等国家的艺术品和出土文物。中国的石刻雕塑及各类佛像占据了展厅的大部分空间。来自西安宝庆寺的石佛多达50余尊,都是隋唐时期的古物,高度均在1米上下,或立或坐或卧,情态各异,衣褶流畅,举止从容,刻工精细,栩栩如生。东洋馆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屹立在展厅中央的隋开皇六年的巨型石雕立佛,高达6米左右,气势恢弘,情态安详,举止高雅,造型和雕刻的精细,堪称是展品之尊了。这些重达几百斤甚至数吨的石佛,决不是普通的古董商能贩运到此的。我曾读过记述二战期间侵华日军掠夺中国文物的文章,今天在东京面对这些国宝,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穿过石雕馆进入夹层走廊,这里陈列着数十块来自山东嘉祥县的汉画像石刻。   东洋馆二层的中国书画以书法作品居多,其中以赫赫有名的宋代大书画家米芾的《虹县诗》真迹最为精彩。绘画展品虽然不多,但却都是宋元名家的稀世珍品。李伯时的《潇湘烟云图》手卷,乾隆御笔题首、董其昌、高士奇跋、乾隆、嘉庆鉴赏章,都赫然在目,显然曾是内府中物,听说是溥仪逊位后卖给日本人的。  走进二玄社   日本二玄社以复制中国古代法书名画而负盛名。十年前我曾在苏州观看二玄社为台北故宫复制的藏品展览,其分毫不差地表现原迹神韵的技术,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后在翁?运师府上得以细观二玄社复制的《孙过庭书谱》、《颜真卿祭侄文稿》以及《怀素小草千字文》等名迹,从墨色到纸张,从印章到装裱款式,竟与原作一般无二。翁先生告诉我,二玄社的复制品十分昂贵,他曾付出了以珍藏的明拓本作交换的代价,但权衡下来还是值得的。这次访日前,先生修书二玄社美术部总编高岛义彦,以作引见。高岛义彦显然是一位中国通,目光中透露出睿智和诙谐。他给我们介绍了二玄社这十几年利用高科技研究复制技术,已完成中国名画278件、法书95件,不但复制了台北故宫的藏品,还和上海、辽宁博物馆合作,得到了艺术界和学术界的高度评价。临别时高岛义彦给我们赠送了宋人团扇的复制品,我们暗暗庆幸不枉此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去二玄社,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这就是买到了王羲之《兰亭序》原色本。是册首篇收入的《元吴炳藏定武兰亭宋拓本》,我在参观东京国立博物馆本馆展出的日本近代画家作品陈列中偶然发现。这件中国国宝为何杂在日本画中,我至今尚百思不得其解。在众多版本的《定武兰亭》中,吴炳藏宋拓本可说是国宝中之国宝了。因为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随唐太宗昭陵殉葬后已不复存世,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兰亭序》分为唐人摹本和定武刻本两类。所谓定武刻本相传是以欧阳询临本摹勒上石,辗转流传,至北宋时被发现于定武军(今河北定县),所以称为《定武兰亭》。北宋熙宁间薛师正出守定武,其子薛绍彭别刻一石而将原石携归长安,并凿损五字以区别于翻刻本。   传世的《定武兰亭》不下几十种,但真正的定武原石拓本仅三本。一是元吴炳藏本。二是元柯九思藏本,现藏台北故宫。三是元独孤长老藏本,曾为赵孟兆页所得。三本中,仅吴炳藏本是五字未损本,其他两本均为已损本,可见其珍贵的程度了。 “认识”朱福元   朱福元先生是当代一位十分了不起的书画收藏家和鉴赏家。这次来东京,我们从侧面了解到,朱先生以收藏宋元名画著称,属于收藏家中第一流。   朱先生对宋元名画情有独钟是有缘由的。幼时他看到祖父收藏的字画,就问为什么没有宋元人作品,祖父说:“小孩子好大口气,宋元人东西怎么觅得到?”从此,他少年立志,发誓要觅宋元名画。上个世纪50年代初到日本后,凭着中国人勤劳不怕苦的精神,经营赤坂饭店,家业日益扩大。但他们夫妇却十分节俭,把饭店赚到的钱,大部分花在收藏字画上。收藏宋元人东西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是要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往往一幅作品就价值上百万。二是要有眼力,历代传世书画真伪相杂,要练就火眼金睛很不容易。三是要机遇,朱先生在东京的华人中口碑甚佳,因此许多画商都愿意把好画给他看。他十分讲信用,从来不拖欠画款,又乐于助人,因此他的许多藏品都得之于无意之中,冥冥中如有神助。   为访国宝,朱先生专门抽空一天陪我们参观东京国立博物馆。回来的路上,大家十分兴奋。一到竹桥他家中刚坐定,朱先生便捧出了几轴字画。第一幅打开一看,是王铎的《行书五律》六尺中堂,写得淋漓痛快,墨气逼人。大家一致认为此幅决不逊色于东京国立博物馆藏的王铎书法。第二幅是清包世臣的《行书条幅》,亦属上品。饭后,朱先生又拿来了明倪元璐的绢本书法中堂、元管夫人的回文诗,以及清朱竹土宅、奚铁生的藏砚,一时文物墨宝令人目不暇接。说起这些国宝的收藏经过,朱先生眉飞色舞,兴奋异常。我们也感觉到和朱先生谈书论画,是一种美的享受和交流,彼此视为知己,相叙苦短。   朱先生和香港船舶大王包玉刚是至交,两人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然而“世人但知包玉刚,不识昆山朱福元”。我想,朱先生的事业决不逊色于包,有朝一日,人们会真正地了解这位既平凡而又了不起的收藏鉴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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