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燎原:我看刘野
2007-01-18 16:32:35 黄燎原
刘野面临一个问题——他的作品以何种途径进入当代艺术史。其实,这不仅仅是刘野的问题,也是批评家和策展人的问题。刘野的问题在于他不擅逢迎时世,批评家和策展人的问题在于他们不够敏锐,他们不知道该将刘野划归到哪个阵营,或者为刘野的作品设置一个怎样的新观念。 刘野之所以让人头疼,是因为他的作品不像当下其他中国艺术家的作品有那么鲜明的“当代中国”味道,他非常私人或说国际化。而中国目前流行于国际收藏市场的当代艺术作品,基本上都是盖着鲜艳浓郁的“中国”大邮戳的,换句话说,“红色中国”的背景是大多数中国当代艺术家成功的法宝。我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何不妥,善于并合理利用资源是天经地义且明智的,人人都想走捷径。刘野浪费了天然的资源,也就等于他放弃了火车飞机,他只好做个背包客徒步翻山越岭。 刘野在潮流外,所以刘野现在还不是时代的弄潮儿,但刘野作品对“传统美学”的深刻挖掘和对“传统道德”的良心再现,让人振聋发聩甚至涕泪横流,而这种传统的力量日后必将随传统发扬光大深入人心。 其实,刘野的“传统”也是一个当代的概念,他对传统美学和人性真善美的关照,都是一个现实观点,如果“传统”以左眼观物,那么刘野用右眼看人,虽然横竖都是观看,但明显角度不同,这是刘野另类之处。 刘野作品也宜用几个貌似传统的词汇描述,曰“生动”,曰“奇妙”,曰“风趣”,曰“感人”。 生动。刘野作品是僵硬呆板的极端反义词,它不仅人物“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就连山水草木也自作多情。看刘野的画儿,观者很容易就把自己想像成画中人,或被画中人欣赏或嘲笑。 奇妙。刘野作品中所有场景的发生地都是非真实的,如精心设计过的舞台,迷幻而浓烈,一幕幕人间悲喜剧在一个个不可能的时间和地点毫无理由地展开,那是刘野的梦呓,是刘野对过去已消失记忆的记忆,是刘野对现实极不现实的演义,是刘野对未来未知事物不负责任的生花妙笔。 风趣。刘野作品中的人物都是些大人般的小孩或说儿童样的成人,他们做着各种本该是他们这个年龄但又怎么看也不该是他们该做的动作和游戏,他们既天真烂漫又老成持重,他们就像一群从地狱归来暂停现世欲登天国的神话中人。不三不四不老不少亦正亦斜亦疏亦狂的这帮人,是刘野对乌托邦桃花源理想国的心理描述。 感人。刘野作品对美好生活极度夸张的美丽赞美,让人于颠倒消魂之际,另有一种残山剩水的凄美娓娓尾随而来,那种“结束”的氛围裹挟着疾风骤雨的力量,让人想起王尔德说的“人生因为有悲剧才美”。 刘野作品对中国当代前卫美术是一种期待,也许当硝烟散尽,它纯净纯正的美感和人味儿,使它成为中国艺术家靠自身的美感和人味儿感动世界的先驱。
(责任编辑:刘晓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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