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印章　大市场　　　　出人意料，进入2007年，中国艺术品市场的新一年的首轮热潮被小小的印章夺得先机。　　　　1月份里，地处江南腹地的西泠印社拍卖公司于13日推出的一场印章专拍，以及22日北京中国寿山石研究会举办的一场百枚田黄石展，将中国印章的收藏热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西泠印社的“犀象印萃”近现代名家篆刻专场被业内人士称之“有史以来，全世界最大规模的印章艺术品专场”，之所以敢言“最”，主要是专场汇集了近800方犀角象牙印章拍品，几乎囊括了中国近现代篆刻界名家的作品，相当于一部近现代篆刻的艺术史。前西泠印社副社长、著名篆刻家方介堪为张大千所刻的“潇湘画楼”印，以99万元创下了单方名家篆刻拍卖的最高纪录。98.5%的成交率，1335.675万元的成交额，也使该专场成为了迄今为止国内成交额最高的一场印章拍卖会。 　　　　1月22日至2月1日，借北京市工艺美术馆举办的“中国百枚田黄艺术展”更是多年来国内规模最大的一次田黄石展，其中不乏天价田黄印章。展览展出100件田黄石作品、100件寿山石等名贵石种印章及100件名石摆件。尽管此前被广泛宣传的重738克的清代田黄狮子印钮对章未能如期展出，但是记者两次前往参观所见，这似乎并未影响业内人士对田黄和印章爱好的热情，参观者络绎不绝。据主办展览的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古玩业商会中国寿山石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郑强介绍，“早在预展期间，此次展览的重点展品——清田黄狮子印钮对章就已经被一位买家以3500万元签约成交，由于买家不愿意将这对印章公开展出，成为了此次田黄展最大的一个遗憾。”　　　　印章拍卖因规模较小，受行情影响不大。2006年11月22日，北京匡时国际推出了97件拍品组成的“中国历代玺印”专场，取得100%的成交率，291万元的成交额。尽管上拍印章的数量和成交额不大，但对印章拍卖的后续效应不小。此场拍卖是印章专拍取得的第一个大满贯，全场最高价被齐白石为其友人夏寿田所治“直心居士”寿山红花芙蓉阳文印以26.18万元夺得。　　　　近现代名家印章价格不断攀升，虽行情不能与中国书画、瓷器、油画相比，涨幅度还是可喜的。如匡时国际印章专场以19.8万元成交的邓石如刻“在心为志”竹根印是近现代名家竹根印章精品，艺术表现几近完美，多次著录于重要的印学名著，曾是2003年中国嘉德秋拍“艺跡轩藏明清印章”专场的封面拍品，当时以16.5万元成交。　　　　自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形成以来，历代印章就一直是杂项专场常客。早在1995年，就已经有成规模的印章拍卖，当年10月4日，首次举办拍卖会的北京荣宝斋推出“印章文玩”专场，上拍192组印章拍品，绝大多数是近现代篆刻大家的作品。现为北京永乐拍卖公司拍卖师的刘新惠主槌此场拍卖，据刘新惠介绍，专场“里面有赵之谦、吴昌硕、吴攘之、黄士陵、来楚生、齐白石等名家的一系列非常重要的印章，都是名家名刻名人收藏，80%以上都曾出版过，当时的成交率已达到了80%。如果拿到今天来拍，每一方印章都会是当时十几二十倍以上的价格。”　　　　严格意义上的首场印章专拍当属中国嘉德2003年的“艺跡轩藏明清印章”专场，但因拍品数量少，成交情况不尽如人意，一向乏人提及。该专场拍品74件，成交43件，成交比率58.1%，成交额108.5万元。仅两件拍品成交超过十万元，明代篆刻大家文彭的青田石印章“时还读我书”以22万元成交，另一方即邓石如刻“在心为志”竹根印。　　　　专场拍卖历来是拍场上判断可靠行情最有说服力的依据，时过3年，当印章再次以专场拍卖的形式出现时，行情已今非昔比，匡时国际和西泠印社两个专场所取得的高成交率，充分反映出了经过几年的市场酝酿，今年中国近现代名家篆刻作品将要迎来一个黄金时期。有业内人士认为，既便是以这两家公司拍卖成交的价格来看，印章的价格仍然偏低，艺术价值远未被市场充分发现。匡时国际总经理董国强认为，“目前印章的价格很不合理，普遍不高，一件齐白石的书法或绘画，最便宜也要十几万到几十万，出版著录过的印章也很难卖到十几万，一般情况都是几万元。近代印坛大家类似赵叔孺、陈巨来这样的就更便宜了，卖好了也就是一万元左右。”　　印石三宝　田黄独舞　　　　素有“印石三宝”之称的田黄、芙蓉和鸡血，是最名贵的印章用材，特别是田黄价格持续上涨。2006年10月9日，香港苏富比秋拍清代雕刻大家杨玉旋的一件田黄石雕瑞狮纸镇，创下4167.92万港币的天价。据雅昌艺术网统计，到今年1月30日，拍场上成交价在10万元以上的田黄拍品超过200件。其中百万元以上的26件，去年成交的占10件，排名前三位的拍品中，有2件都在去年创出。可见田黄在2006年热度之一斑。26件超百万元拍品中，印章19件，各式摆件7件。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最贵的三件印章拍品皆出自清代乾隆时期，最贵的套章成交价格是2918.24万港币，为2003年香港佳士得春拍的清乾隆帝御玺五件套章夺得；最贵的单枚印章价格是1400.24万港币，由香港苏富比2004年秋拍的乾隆帝御宝《纪恩堂》交龙钮白玉玺创出；最贵的单枚田黄印章成交价为790.24万港币，是乾隆皇帝所用的御宝“契理在寸心”田黄龙钮玺。　　　　2006年以来，几大名石中，田黄石的价格大幅攀升。杨玉璇刻田黄石雕瑞狮纸镇的天价成交，带动了田黄石整体盘面的价格上涨。2006年成交在百万元以上的10件田黄拍品，印章占6件，各式雕像、摆件4件，详见下表。2006年田黄拍品成交前10名 序号 拍品名称 成交价(万元) 拍卖公司 拍卖日期 拍品号1 明17世纪 田黄石雕瑞狮纸镇 HK4167.92 香港苏富比 2006-10-7 9162 清 金尔珍刻印（白田黄） 968 轲尔多 2006-5-12 13元 老田黄成吉思汗雕像 550 中拍国际 2006-5-21 2714 17世纪 田黄石雕狮钮方章 HK280.8 香港苏富比 2006-10-8 11485 清 田黄龙钮方章 242 北京翰海 2006-6-26 25266 清18世纪 田黄九狮纽印章 HK191.2 香港佳士得 2006-11-28 16357 清乾隆 田黄雕山水人物摆件 132 蓝天国拍 2006-6-7 7798 18世纪 田黄封相晋候印章 121 匡时国际 2006-11-23 14369 清初 丁敬刻印（瑞兽钮田黄冻） 115.5 轲尔多 2006-5-12 310 清 田黄雕罗汉坐像 111.32 天津国拍 2006-6-21 902　　拍场上极为推崇皇室遗物，无论是瓷器，还是各类玉器杂项品种，皇家御用品价格呈持续攀升的趋势，印章更是如此。从历年的行情看，屡创高价的几乎全是皇帝玺印。由于明清时期皇家对珍贵石料的绝对控制权，精品印石大部分都进入了皇宫内院。　　　　业内人士指出，印章拍卖已分出几个层次，第一层次是明清皇家玺印，独成体系；处在第二层次的是田黄印章，由于材质珍稀，一直是拍场上最为活跃的品种，价格遥遥领先，成交率较高；第三层次是历代古印章，主要以金、银、铜、铁等材质的，数量不少，价格普遍不高，而明清以来的其他石质印章，主要以鸡血、青田石为主；第四层次是玉印和竹木牙角材质印章；第五层次是当代名家印章，这一层次远未形成气候，随着印章拍卖热潮的影响，相信这一板块的发展速度将会非常迅猛。　　　　中国高级工艺美术师林文举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表示，“经过几百年的开采，福建寿山石藏量已经非常有限，质量上乘的好料由于量少，价格不断上涨。田黄已近绝产，两三年前，售价还按两计，大约一两5万元至10万元，现在好的田黄价格一两已达50万元，特别上等的远不止此数。田黄交易的计量单位也从原来的一两降到了半两、三钱。”林文举说，为了不浪费珍稀的田黄材料，产生专门的田黄雕刻技艺——薄意艺术。同样一块田黄，印章的价格要远远高于摆件，因为破章料，就要损失很大一部分料。　　　　濒临绝产的田黄一方面因为量少而价格高涨，另一方面也由于量少而考验着雕刻工艺。那么，究竟应该怎样来评价一件田黄作品的价值？林文举认为按重量来判定作品的价值和价格是不可取的，每一件田黄材料都是独一无二的，评价时要从质地、形状、大小、颜色、品相、新旧、艺术工艺等方面综合考虑。　　　　中国高级工艺美术师林东认为，对于田黄而言，还是要看石头本身的质量，“田黄因为材质本身很稀罕，很珍贵，所以应把材质列为第一，然后是雕工。一般来说，石头材质好，工肯定会好。对于买家或藏家来说，一般的雕工会妨碍材料的价值。”　　　　田黄价格的猛涨，是否就意味着田黄未来的行情也将是持续上涨？在当前的背景下，田黄的上涨空间还有多大？在郑强眼里，“田黄将成为金球最昂贵的石头”，他认为，“钻石的世界矿藏量都很大，世界各地年产量在1亿克拉左右，全世界钻石的储量已探明的储量大约有25亿克拉，中国探明的钻石储量亚洲第一，分布于几个省。而全世界出产田黄的产地只有福州市晋安区寿山村，只有十亩三分的面积，且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块能生产田黄的地方。这十亩三分地的田黄开采历史有千余年，目前政府已经用水泥封了仅有的二亩田黄产地。田黄有史以来全部的开采量加起来不到500公斤，所有田黄的买卖、交易、馈赠都只能在这500公斤的范围内进行。”“历史上有早就有田黄石‘易金三倍’之说，但从田黄石雕瑞狮纸镇的成交来看，仅200克却拍出了4000多万元，每克田黄的价格达到了20多万元，是当下黄金的400倍。”　　　　但在专家看来，“田黄炒作得太厉害了！”，故宫博物院宫廷部玺印副研究员郭福祥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表示，“就田黄本身材质看，目前的价格有些过高。我们不能拿田黄石雕瑞狮纸镇的价格来衡量田黄的价格，这件作品仅是特例，首先是雕刻者杨玉璇是清代数得上的雕刻大家，是一件少见的名家名作；其次是这件珍品曾经过民国时一位收藏大家的收藏，流传有绪。也因此，才创下了如此天价。”　　印材纷繁　谁主沉浮　　　　印章用材，金银铜铁、竹木牙角、瓷玉石无所不及，但自明以来，石章成为了主流印材。拍卖场上，也以几大名石为主体。　　　　说到名石，一个不能回避的题外话是国石之争。国石评选滥觞于1981年，中国地质博物馆在《地球》杂志上首次提出“中国国石”概念，珠宝专家田树谷、古玉专家周南泉、珠宝玉石专家栾秉敖等撰文研讨。1999年8月，中国宝玉石协会组织召开“中国国石”定名学术研讨会，国石评选正式启动。辽宁岫岩玉、新疆和田玉、福建寿山石、浙江青田石、内蒙古巴林石、浙江昌化鸡血石、台湾红珊瑚、河南独山玉、福建华安玉、湖北绿松石曾入选候选国石，最终确定岫岩玉、和田玉、寿山石、青田石、巴林石、鸡血石的候选国石地位。迄今召开5次专家荐评会议，组织两次中国国石精品展览，设立的“中国国石”精品展厅荟萃精品近千件。国石之争至今未有定论，多数人倾向中国玉文化灵魂的和田玉，而每个玉石产区都坚信国石非自己产区的玉石莫属，如记者问询林文举和林东先生，他们的态度一致：寿山石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国石。国石评选刺激了玉石产区的玉石产业，当地政府和企业积极投入，玉石产业发展列入经济发展的中长期规划，相继建起博物馆、交易中心、加工基地与培训学位，举办“玉石节”招商旅游，繁荣经济和提升文化品位。国石评选，除了能增加地域的自豪感外，背后是若隐若现的经济因素。国石评选也为玉石价格上涨推波助澜。　　　　2006年，在拍场上创天价的印章，皆在几大名石的范畴，“印石三宝”中依旧是田黄名列第一（见“2006年田黄拍品成交前10名”统计表）寿山石印章的整体价位远高于其他石种。鸡血石印章成交价最高的是44万元，是北京轲尔多秋拍的清末吴大澂刻印（藕粉冻鸡血石）。芙蓉石成交价最高的是19.8万元，即中国嘉德秋拍的清康熙尚均制黄芙蓉冻博古纹钮（一对）方章。芙蓉石印章目前成交价最高的是乾隆皇帝御用的双龙纹玺，在2004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上以191.04万港币成交。　　　　受拍卖的影响，自1月中旬以来，有媒体报道，几大名石的印材价格正在飞速上涨，以寿山石、鸡血石和巴林石为主。　　　　但有专家认为，目前这些印材的价格上涨，炒作的成分偏大。刘新惠在接受本刊采访时建议藏家若要购藏，首先寿山石，他认为“寿山石矿估计很快就可以挖完，好的已经很少了。寿山的品类很多，都可以买，比如连江黄系列、白芙蓉系列、将军系列等，都是非常优秀的石材，而且如果雕工好的话，就更不在话下。现在感觉已经很贵，但是对于中国印章本身来说，第一是讲的是印材，第二才是篆刻。因为把篆刻实施到印材上面毕竟是少数，印材本身的雕工就是一件雕塑品，他是中国手工艺品至精至高的智慧，是中国的雕塑艺术。在寿山石的雕刻上，雕塑艺术占到了80%以上，中国民间的雕刻艺术能工巧匠大部分都集中在寿山，这是真正的文化。”　　　　郑强认为，目前寿山石雕刻也面临着一个难题——“缺少文人参与”。“理解寿山石的雕刻，不应该仅停留在技艺的层面上。”单从技巧来看，寿山石特别是田黄的雕刻，可以说“极为精到，独步天下”，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都是其他石种难以比拟的。但是有关寿山石文化的专著仍然很少，仅有那么几部专著，在对文化的探究和挖掘上，与雕工相比，处于劣势。这也可能是未来制约寿山石文化发展的一个瓶径。　　　　从刻印的层面看，很多篆刻大家看重的并非寿山，而是青田石。篆刻大家韩天衡先生在其《天衡印话》中语，“印家治石尚青田，求其运刀之挺爽随和，得于心而应于手，似作画之有陈纸。寿山石中，田黄味近青田而稍硬；芙蓉刻来似青田佳石而乐感过之，故得印家青睐。又，性虽近而色差远，性不易为晓者道，而色易为外人悦，故寿山石每为人赏爱，青田石多被人冷落，大不公。然平心而言，寿山性艳，青田色雅，前者乃杨玉环，后者属浣沙女，识者当谓吾言不谬。” 韩天衡认为，“青田石质不乏名品，而其所以不足以与寿山石等价，吾以为：历来少有文人鼓吹，此其短之一；作工粗陋，缺乏装潢感，此其短之二；色调单一，虽纯洁而乏华彩，不讨局外人欢喜，此其短之三；近今以炸药采石，作工业原料，石多裂痕，此其短之四。然以其质论，印人捉刀，锋入石开，心手双畅，则非刻田黄、芙蓉，不足以与之论短长矣。”　　　　拍场上石质印章拍品主要还是以寿山、青田为多，荣宝斋的“印章文玩”专场、中国嘉德的“艺跡轩藏明清印章”专场，以及2006年匡时国际的“中国历代玺印”三次专拍，青田占有相当大的比例，但即便是一些大师作品，青田的成交价格也远逊于寿山，就是明代篆刻大家文彭作品，青田石“时还读我书” 2003年也仅以22万元成交，其缘由或许正如韩天衡先生所言。有资深藏家认为，“当前印章价格猛涨，田黄、芙蓉的天价也非一般藏家所能接受，在这种情况下，下手收藏青田，从丰富的数量中定能获得上佳的作品。”　　　　相比之下，鸡石石的数量远逊于寿山、青田。鸡血石有昌化与巴林两种，据刘新惠介绍，“昌化鸡血石基本上早不产了，很多鸡血石现在都是巴林鸡血，我学篆刻就是从巴林石开始的，以前巴林石根本就不是印材。1980年时，巴林石论斤买卖，四毛钱一斤。”“最早是荣宝斋将巴林石推向市场，当时荣宝斋的门市部因为寿山和青田越来越少，印材短缺，巴林的出现可以增加一个新的印材品种。但是巴林石太粘，从篆刻的角度来说，太肉，不太容易体现刀法，不像寿山和青田。鸡血石大部分不受刀，想刻一方上好的鸡血石印章很难，很少有优秀篆刻作品是在鸡血石上完成的。”　　　　而正当藏家们都在追逐田黄印章时，西泠印社别开生面的推出了一场象牙犀角印章专场，将牙章的价值与行情提升到了新的层次。这场来自“华海楼”收藏的印章，366组拍品中，石质印章仅数十件。如此规模的犀角、象牙印章拍卖前无古人，也可能后乏来者。99万元成交的方介堪刻张大千象牙用印“潇湘画楼”，是近现代印人成交价最高的象牙印章。而以89万元成交的邓散木110方象牙章的整体拍卖，更是印章拍卖史上拍卖个人印章数量最大的一个标的。　　　　“华海楼”主人王水衷多年以前就独辟蹊径，潜心收藏了这批牙章，此次拍卖的成功，也印证了选择冷门在收藏中的重要性。王水衷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不急功近利，要耐得住寂寞”，是投资收藏艺术品的首要经验。“当年他着手收藏印章时，印章的市场表现很冷清。有的具有名家微雕的象牙印章在小型拍卖会上成捆卖，才几千元，便宜的甚至几百块。”　　　　当然，王水衷的经验也并非适合于每一个人，随着艺术市场的稳健发展，收藏投资行为的日益理性，要想寻找冷门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要想收藏成一定的体系，即便是印章，“另辟蹊径”、“不盲目跟风”是至关重要的。　　名家名刻名人藏　“名”是关健　　　　与收藏书画、瓷器所不同的是，除材质之外，印章的收藏讲究的是名家印章。这个“名”，包涵着两层意思，一是名工，即出自篆刻名家之手；二是名人使用，这个名人主要是指文化艺术界的。“印章集篆刻艺术、人文历史、珍贵材质、精美工艺于一身，它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所蕴含的文化内涵上。”自明代以来，印章广泛使用，但真正有收藏价值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皇家玺印，另外一种就是文人印章。文人印章的价值即在于文人的参与，明清到民国，是中国文人印章的黄金时代，流派纷呈，名家辈出，拍场上屡创天价的多出自名家之手。由于印章实用性极强，保存不易，就当下的拍卖市场来看，大部分是晚清民国的遗物。　　　　2006年，创下拍卖天价的印章皆出自于名家之手，比如前文所述的匡时国际的齐白石刻的“直心居士”寿山红花芙蓉阳文印、邓石如刻“在心为志”竹根印；西泠印社的方介堪所刻的“潇湘画楼”象牙印、邓散木110方象牙章；北京翰海以242万元成交的清董浩刻的田黄龙钮方章，这些印章不论材质，不仅是名家所刻，而且用印之人，皆是当时名家，其价值也正在于此。　　　　但是，收藏者应该对篆刻名家怎样界定呢？　　　　有收藏家指出，明清到民国的篆刻名家及各种流派，早有定论，可以借鉴各种出版物来评定。受争议最大的是当代篆刻名家，当代名家都还在世，需要收藏家根据自己的审美喜好来进行选择。“名家印章收藏，‘名家’二字是关键，印章收藏的真正文化内涵就体现在这里，没有名家的概念，收藏的就是一方印石。尽管中国印被选为奥运的会标以后，带动了印章收藏热潮涌起，但是印章因其有着独特的文化蕴含，没有深厚的文化学养，很难介入其中，收藏者必须认识到这一点。”　　　　收藏家对于各个时代名家的界定有着不同的看法，当前的印章收藏与书画收藏同样存在着一个“厚今薄古”的现象，清代的名家印章卖不过民国的，民国的卖不过当代的这种现象普遍存在。匡时国际的总经理董国强认为，“和当代篆刻家比，近代篆刻家们的价格也显得过于便宜。”“厚今薄古既是问题，也说明市场潜力所在”。在去年印章专拍前，董国强曾坦言运作印章专场“不赚钱”、“白忙活”，原因是“印章的收藏家相对书画和瓷器收藏家来说本来就少得可怜”，“印章的价格普遍不高”。但随后专场以100%成交的结果，似乎印证了董国强所看好的市场潜力，而且这种潜力前已经初步显现。　　　　或许正由于此，在继去年成功举办“中国历代玺印”专场的基础上，匡时国际今年春拍将推出“齐白石书画篆刻”专场，又将上拍数十方印章，与去年印章专场拍品所不同的是，今年的这批印章是齐白石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为其好友——海上巨贾陆质雅所治的一批印章精品，属首次面世，这也让很多印章藏家对此专场充满了期待。 　　　　另据记者了解，受行情利好的影响，今年春拍将有数家公司涉足印章拍卖。鉴于“犀象印萃”专场的大获成功，“西泠拍卖”今年的春季大拍将再度推出印章专场，目前征集工作正在进行当中。本月，北京长风拍卖就将推出一场以当代篆刻名家印章为主体的专拍。似乎在2007年里，小小印章将不再甘于寂寞，且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