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只是我的生活方式
2007-06-20 15:57:42 本刊编辑部
曾浩访谈
采访曾浩的时候,我发现他是一个不健谈的人,他很快承认了这一点,并且补充说,尤其是有关艺术的问题难于表达。因为他一直以为艺术是一件很个人的事情,把“很个人”的问题放在桌面上来说,对他而言始终是一个障碍。因此,我们的谈话很快就变成了一次轻松的聊天。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屋子里放满了东西,但却不知道是我拥有了这些东西,还是这些东西拥有了我,仿佛自己也是所有这些东西中的一个。 无论如何,我却因此而忙碌。——曾浩记:你如何看待你的艺术?曾:艺术是我的生活方式,仅此而已。记:你觉得现在的工作状态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比如学画画的时候?曾:以前面对的是掌握规律的问题,而现在需要寻找自身的规则。记:就单纯的画面来说,图式是你作品中最吸引人的地方?曾:人们通常对图式的理解是认为需要一个中心,而在我的作品中消解了这个概念,试图平行地呈现出各种物象。另一方面,我对人与物体的关系比较关注。画面上物质的置放以及它们与人之间的比例关系,不再是我们惯常所认为的。我想表达的是一种矛盾的关系:每个人强调自己的创造力和能动性,却反被物质所控制。周围的环境对人的行为造成的影响很大,当你不断创造生活空间的时候,却又不断的受空间包括空间中存在的形形色色的物的限制。有一次,我去一个朋友新装修完的家里,很豪华、干净、井井有条,每件东西都放在它应该放的地方,可是人呆在里面却很容易感到无所适从。记:你作品中所传达的东西很感性,很容易让人“陷”进画面。曾:我想表达的是一种闪念之间的感受,因为生活中要关注的实际问题太多,对于每天要接触的物、事或人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变得麻木。但事实上,当我们打破这种惯常的观察方式时,比如,就在我撒尿,而尿液呈一条弧线,从我的身体射向陶瓷马桶的那一刻,它会给我很新鲜的感觉。记:新“风景画”祛除了许多色彩的因素?曾:我在这批作品中大面积的使用白色,这种苍白、冷漠的感觉符合我想表达的东西。记:你有画草图的习惯吗?曾:通常我是在画面上作调整和一步步完善的。记:你如何定位你现在的作品?曾:……记:作为一个比较成功的艺术家,对于邀请你参与的展览,你会有所选择吗?曾:一般来说,展览对我是一次受检验的机会。记:你的新作将一贯的室内场景移向了室外,这种转变似乎很有趣。曾:这批作品中我想探讨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在我儿时记忆里的“自然”和现在很不一样,那时的树木、草坪都是自然而然生长的,可是现在你在一个城市里几乎无法找到纯粹自然的东西了,树木、花草和园林都经过了规划、人工培植和加工,它们整整齐齐的被摆放在那里,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记:你的发展似乎一直比较顺利,有没有遭受过挫折,特别是印象深刻的?曾:印象深刻的挫折倒是没有,我想这应该与个人的成长经验有关。父母都是大学教师,我从小就在学校的环境中长大,那是一种很平静的生活。我父亲很热爱艺术,本来很想考艺术院校,但这种打算“很及时地”被他的老师 “扼杀”,后来去学了化学,而艺术就成了他永远的情结。正因为如此,我五岁的时候,他就开始“诱导”我对艺术产生兴趣。说实话,当时我并不喜欢,学画画也并非是自愿的。如果说记忆中有什么挫折的话,那么当时别的小孩很自由的玩耍时而我却被父亲逼着画画就应该算是一件。记:那么为什么你一直以来都在持续不断的从事艺术这一行呢?曾:生活有时候是被塑造出来的。从小就被父亲逼着画画,上中学时很想通过考学的方式离开这种环境,因此就去了四川美院附中学习。可另一方面,我又不太想继续呆在早已习惯的学校氛围中,觉得很矛盾。毕业那年,我没有考上大学,于是又回到昆明。我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做着挺有归属感的事,自己则有些迷茫,那种感觉好像本应该在一辆虽然并不知道要去向何方但却一直行驶着的火车里,半路被撂在站台上。因此我决定认真对待将来要做的事,想来想去,还是画画比较适合我,于是就开始认真的对待它。对于艺术的真正兴趣也就是从那时起一步步培养出来的。现在,它就是我整个的生活方式。记:你现在这种形式的作品已经画了好几年了,是否介意别人说你从96年到现在都是说的同一个话题?有没有考虑过下一阶段的转型?曾:你刚才说过我是个比较自我的人,外界的影响不太容易左右我。这个阶段的作品我还想接着做一段时间,直到我自己感觉做透彻了为止。但是,我想转变本应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是随着心智的改变逐渐呈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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