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艺术市场谈访录
2007-10-17 16:11:44 陈伟梅 林悦熙
画廊、艺术家和收藏家,形成了一个艺术市场生态系统,或者说一个圈子。这个系列文章的中心话题,就是这个圈子中的事件和动态、关系和互动,乃至观点和牢骚,等等。这个系列将有多长,我们也不知道,或许将视采访和写作的深入程度而定,也或许一经发表,读者即扔石头,那也只好作罢。我们的工作方式就是:经过深入调查、研究了解之后,与画廊主、艺术家或者收藏家约个时间,长谈。在这个嗑嗑叨叨的过程中,常常有些闪光的东西或意想不到惊喜蹦出来。但愿,我们拾起的是一些有点价值的贝壳,而非平淡无奇的小石头。 背景 每个艺术区域的发展,似乎都有着相同的故事。在洛杉矶市与考佛市(Culver City)的交界处,拉•谢纳加大道(La Cienega Blvd)和华盛顿(Washington Blvd)大道交接一带,近年形成了一个令人瞩目的艺术区,有人更将之比喻为美国西部的切尔西(Chelsea,纽约著名画廊区)。或许不久的将来,它将成为美国西部最为重要的当代艺术市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考佛市曾经是洛杉矶地区的工业中心,著名的米高梅电影公司(MGM)当年就创建于此。时过境迁,这里留下来很多厂房,拉•谢纳加大道两边现存很多汽车修理厂,稍加改造,就是很理想的展示空间。2003年,BLUM & POE从圣塔莫泥卡市(Santa Monica)迁至此地,很多画廊也接踵而来。去年9月,画廊区第一家酒吧Mandrake也宣告开业。画廊主之一德鲁先生(Drew)透露,目前这里已经汇集了几十家画廊,每月大概平均有三家画廊在该酒吧举办开幕酒会。目前,市政府更将这里规划为艺术发展区域。 BLUM & POE画廊成立于1994年,由布卢姆(Tim Blum)和布尔(Jeff Poe)合伙创办。一切事物的发生,都有它的来龙去脉。在创办BLUM & POE之前,布卢姆和布尔均分别从事画廊业,布卢姆在日本,而布尔则在美国。布尔在几家不同的画廊工作过,曾任Kim Light 画廊总监,但好景不长,这家画廊倒闭。于是布尔邀请布卢姆回国,合伙创立BLUM & POE画廊,并接收代言了Kim Light 画廊的一些优秀艺术家。一开始,他们就确立了全球性的策略。布卢姆带来了日本艺术之星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和奈良美智(Yoshitomo Nara)的作品,他们也请来了英国女艺术家葛拉契欧 (Anya Gallaccio,后来被提名英国透纳大奖候选人)。十几年前,洛杉矶地区有此胆识者,凤毛麟角。于是BLUM & POE迅速崛起,成为业界龙头,现在已是国际知名画廊。 与布卢姆拉家常 布卢姆忙,常常出差,难以见上一面。加州人一向穿着随和,布卢姆更显随便:一双拖鞋,一条普通得毫不起眼的运动裤,配上一件早已褪色的松松垮垮的文化衫。他一脸倦容,显然还没从繁忙的旅行状态中回过神来。 BLUM & POE正在准备展出美国当代著名艺术家帕尔曼(hirsch perlman)作品,艺术家本人和其它工作人员忙于布展,又赶上画廊正在装修,我们只好退居储物室一角,东一句西一句扯开去。 陈:听说您大学时期学的是政治学,我很感兴趣的是,您是怎么找到政治学和画廊业之间共同点的? 布卢姆 :准确地说,我主修的是政治哲学,它是政治学中的一个专业。老实说,我的目的在于学习不同的方法,然后总结出一套方法去解决问题。这专业教会了这一点,也教会我如何深刻、批判地去思考。 陈:那么,你的第一份工作,是从艺术商人开始的吗? 布卢姆 :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在夜总会打工。后来,我又从事与电影和音乐相关的工作,之后,才逐渐走进这个与艺术有关的领域。 陈:你是怎么开始你的艺术商业的? 布卢姆 :我是从“后面”闯进这个领域的。正如许多年轻人一样,一开始并没有明确的目标,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走进这个圈子。曾经,我很想从事跟音乐、电影有关的工作,在大学时,也副修这两门课。后来获得一个机会,而我对艺术也很感兴趣,就走进了这个行业。 陈:1990年,你去了日本,并开始了你的画廊事业,是吗? 布卢姆 :正式来说,是那一年开始的。之后我就在日本和美国之间来回跑,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这在当时看来,是很奇怪的一种经验。 陈:为什么“奇怪”? 布卢姆 :因为当时很多人是跑到纽约、巴黎和伦敦等城市开始他们的艺术或者画廊事业的。而我却走了另一曲线,从东京开始。 陈:众所周知,1990年秋天日本艺术市场大崩盘。你选择当时去日本,是巧合,还是策略? 布卢姆 :实际情况是,我一直往返于日本和美国之间。第一次去日本是在1984年,当时我才20岁,还是个学生。恰好,我得到一个到日本实习一年的机会,从事与电影有关的工作。当时我对日本文化和社会活力印象很深刻。回到洛杉矶以后,我开始选修一些与日本、中国文化有关的课程,特别是历史和政治。后来,我常常到日本和中国游历。当然,日本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这是日后我选择日本的原因吧。1986至1990年,我主要在洛杉矶从事音乐和电影工作,1990年才搬到日本。在过去几年的游历中,我结识了不少人,东京有一家画廊愿意提供一个工作机会给我,于是我去了。当时我很年轻,并不了解市场,也没意识到事件的发生。 陈:你觉得你早期的这段经历和从业经验对你目前的事业起到什么影响和作用? 布卢姆 :这段经历让我学会独立生活和独立思考。我是靠自学进入这个领域的,我像海绵一样吸收各种各样的信息,而且也学会如何深刻、批判地严谨思考。我广泛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所以认识从概念艺术到流行艺术等不同的艺术类型。我很难形容这种影响,但的确存在。 陈:1994年,你从东京搬回洛杉矶,与布尔一起创办了这家画廊。当时是在圣塔莫泥卡市吧,空间有多大? 布卢姆 :是的,当时是在一栋楼房里,展出空间只有500平方尺。 陈:那么小的地方?你们如何吸引观众走进你的画廊? 布卢姆 :我们的画廊在一座画廊综合建筑里,旁边就有其它画廊,所以能吸引一些观众。当年,这里的画廊并不多,我们主要展出洛杉矶地区艺术家的作品。 陈:现在,你们已是国际著名画廊,在洛杉矶更是炙手可热。但当年事业初创,你和布尔一定经历了不少困难吧? 布卢姆 :困难是巨大和痛苦的,并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我们也没啥可失去的,对其它事情也不感兴趣,只好老老实实稳步前进。直到1999年,我们才开始赢利。当然,金钱是最让人头痛的事情,在困难时期,我们常常濒临破产。 陈:2003年,你们从圣塔莫泥卡市搬来这里。据说你们是在无意中发现目前这个地点的,但翻开地图研究,好象这个搬迁是个颇为策略的选择。 布卢姆 :我们花了一年的功夫到处找地方,最后才找到这里。事实上,这也没有什么谋略,而是我们搬来以后,人们通过地图分析,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策略。的确,这地点很靠近高速公路,离洛杉矶国际机场很近,著名的海滨城市圣塔莫泥卡和威尼斯海滩近在咫尺,而这里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是洛杉矶的工业中心,我们也刚好处于这个中心的大街上。 陈:而且,这里很靠近富人区,北边就是大名鼎鼎的比华丽山庄(Beverly hill,好莱坞明星聚居地)。 布卢姆 :是的,也就12分钟的路程。我们当时也没估计到,后来居然也有这么多画廊跟着搬迁过来。 陈:似乎很多画廊是跟着你们搬迁的,这是什么原因呢? 布卢姆 :我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曽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搬到这里的。现在,这里发展的速度之快真让人不可置信。不过,这里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有些还是挺差劲的。 陈:目前这里有多少家画廊,还有发展空间吗? 布卢姆 :应该有30来家吧,具体数字我也不是很清楚。往东发展,应该还有合适的空间,可以做画廊。 陈:你认为这种集中性对整个洛杉矶的艺术市场的发展有好处吗? 布卢姆 :是的。这样有更多的人前来参观。 陈:好象有人因此把这里比喻为美国西部的切尔西。 布卢姆 :事实上我不喜欢这个比喻。这里是洛杉矶,不是纽约。洛杉矶应该有洛杉矶的特点。 1990 VS 2007 对于真正遭受上世纪艺术市场“崩盘”的冲击的人来说,那无疑是一场灾难。但是,市场的低谷,也意味着是个“入行上市”的好时机。这与地产、股票如出一辙,“崩盘”时有人破产,也有人随机吸纳,以等待下一个高峰的到来。既是市场,就一定受到这个曲线规律的支配,没有例外。 陈:1990年的大崩盘对你有影响吗? 布卢姆 :没有。那时我还很年青,既没钱,对艺术市场也不太了解,一切从零开始。因为那时我根本是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损失。特别是对我或者和我工作有关的艺术家影响不大,因为当时大崩盘主要的被冲击者是80年代的艺术明星们。 陈:你记得当年“崩盘”时日本艺术市场的景象吗? 布卢姆 :很多与艺术有关的商业活动都被迫延迟,比如美术馆的建立就被延期,当时确有不少美术馆正在建设当中。当时不少有钱人都在投资艺术品,(崩盘)的确让人恐慌。对于那些艺术经纪来说,冲击也是很大的,作品很难转手。 陈:而你刚好在那一年开始你的事业,是否很吃力? 布卢姆 :那时日本的艺术市场不大,需求变小,尤其是当代艺术。吃力是一定的,更何况我主要从事与当代艺术相关的活动,虽不是销售工作。1993年,我的一位朋友收藏了许多当代艺术品,邀请我管理其私人美术馆,而我同时也在一家画廊工作。我们主要是出版书籍、办展览,和商业无关。那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这与金钱无关,只是机会而已。 陈:当人们想起1990年的市场崩盘,就很自然地联系到目前的市场状况。经过那场影响,到上世纪末,市场才慢慢复苏、升温。但最近几年市场的急速膨胀,让很多业界人士担忧,更有人预测,到2007年中,市场将达到另一个高峰,当然接着就是走下坡了。凭你的经验判断,你觉得存在这种危机吗? 布卢姆 :这几年,人们一直在谈论这个问题。我的观点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目前的市场跟1990年相比,情况已经很不一样。 陈:有何不同? 布卢姆 :太不一样了。现在的市场很大,人们有更多的警惕性,对当代艺术和艺术市场的知识更丰富,对当代艺术有更深刻的了解,并且很多不同的人参与这个市场,可以说,这完全是个全球性的事业,就像其它行业一样的全球化。信息畅通无阻,人们轻易就可获得各种信息。 当然,这年头的确有趣,也很疯狂。但是,人们更有警惕性,也明白市场是有起伏和轮回的,更有很多人正在等候市场崩盘,然后侍机而动,进行收购。所以说,即使崩盘,市场仍然会很热闹的,不会出现艺术品一旦被买断就不再在市场上出现和交流的情况。现在人们会更加成熟地面对这个市场。 不过,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开画廊,任何人都可以做艺术家,因此也出现很多没有意思的作品。 陈:你的看法是这个市场比以前成熟了,应该可以承受压力和消化风险。 布卢姆 :的确这样。 BLUM & POE与他们的艺术家 目前,Blum & Poe的合作艺术家有22人,其中大约一半来自美国本土,尤其是洛杉矶当地的艺术家,其余则分布于欧洲、亚洲和南美洲。这完全是“立足本土,放眼世界”的发展战略的体现。这些艺术家绝大多数已经具有相当的知名度和国际影响力,其中3人参加过威尼斯国际双年展,7人参加过美国惠特尼双年展,多数艺术家已是各大著名美术馆关注的收藏对象。 陈: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你们目前代理的22位艺术家中,几乎一半是1960年代出生的,另一半出生于1970年代。上世纪90年代,你们就发掘60年代生,30-40岁的艺术家。现在,你们正在发掘70年代出生的艺术家。这好象是你们的核心策略之一。 布卢姆 :你是说年青艺术家? 陈:是的。这看起来好象是一项投资,你找到年青艺术家,然后就捧他们。 布卢姆 :我们很擅长挖掘优秀的年青艺术家,也擅长提升他们,帮助他们成长。我们专精于发展与艺术家长期合作,而不是象一家商店一样,找到新东西来展览,然后就说再见。我们喜欢与艺术家保持长期稳定的合作,也喜欢与美术馆和策展人保持紧密的联系,所以,我们是个受舆论关注的画廊。总而言之,我们与艺术家共同成长。 陈:那你们是如何发现这些青年艺术家的?好象你们的本土艺术家多数毕业于附近的几家名校,是否这里面存在一个网络或者小圈子? 布卢姆 :是的,确实存在一个网络。 陈:那你参观过学生毕业展吗? 布卢姆 :没有。比如沙伦•洛克哈特(Sharon Lockhart)吧,我们是通过她的老师介绍认识的,她老师是位美国艺术家,是当年我在东京工作时结识的。沙伦的老师把她介绍给我,后来又介绍了他的另一位学生詹尼弗•柏恩斯坦(Jeniffer Bornstein)给我们,于是我们就开始合作,至今已有有11年历史了。山姆•杜兰(Sam Durant)以前在圣塔莫泥卡一家画廊办展览,后来这家画廊关闭了,我就邀请他参加我们的团体展,之后开始跟他长期合作。而戴夫•穆勒(Dave Muller)是山姆•杜兰的校友,这样也很快在我们画廊展出。这就是我们发展艺术家的模式。刚开始这些艺术家都默默无闻,谁能估计到他们今天会如此热门。我们一直跟这些艺术家亲密合作,这是件奇妙有趣的事情。 陈:的确是一件奇妙的成就。你们的艺术家中,约有一半来自美国本土,尤其是洛杉矶,占了绝大多数。其余另一半是来自欧洲和亚洲的艺术家,这好象是一个战略部署? 布卢姆 :一开始,我们就计划建立一个全球性画廊。有意识地与艺术家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要建立这种关系,最重要的,就是在艺术家们开始其艺术生涯之前,就与他们合作,尽量争取办他们的第一次个展。特别是在美国的第一次个展。我们也有来自德国、意大利、英国和日本的艺术家,比如奈良美智,安立奎(Enrique Mentinides)、皮耶罗(Pierpaolo)、斯克莱伯尔(Dirk Skreber)、村上隆(Murakami)等等,他们第一次在美国的个人展览,都是我们画廊办的。现在我们正准备代言一位韩裔艺术家的作品,已经65岁了,但从没在美国办过个展。很多纽约画廊都想代理他的作品,但我们得到优先权,举办他在美国的第一次个展。 要知道,其实当初很多外国艺术家在美国并不为人们所认识,但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已经广为人知了。 陈:听说你在日本就认识了村上隆,是哪一年开始代理他的作品的? 布卢姆 :那是1991年在他的第一次个展中认识的。此后我们成为朋友,经常交流日本和西方艺术文化。我们曾在日本合作过一阵,1994年我回到美国,1996年,我邀请他举办他在美国的第一次个展,我们一直努力友好地合作着。 陈:你们代言的艺术家风格各异,有倾向政治性的,有波普(POP ART)的,你们选择艺术家,有一定的预期风格选择吗? 布卢姆 :我们可不想给自己任何条条框框,我们喜欢各种风格。刚开始时,我倾向概念艺术,我的拍档布尔偏向商业性的,渐渐地,我们倾向于两者的融合。最后我们决定展出世界各地最好的、采用不同媒体创作的艺术家作品。这方面,我们没有特别的方向,但作品必须能引起我们的共鸣。 陈:你提到你们发掘有潜力的年青艺术家,然后提升他们。请问,你们是如何让他们得到提升的,除了他们自身的努力之外,你们也必须付出大量的劳动吧? 布卢姆 :我们会给艺术家们提建议,包括对他们的作品、展出、艺术生涯以及市场等方面。推销(Promote)是很重要的。当然,现在,我们已经是一个品牌,我们的代理本身已经给他们带来了保证。当我们开始与艺术家合作之后,我们就给他们办个展,再把他们的作品带到世界各地,特别是参加国际性重要的艺术博览会,让更多的收藏家认识他们的作品。同时,把他们的作品介绍给美术馆、策展人和评论家们,和他们探讨我的艺术家们的作品,这都是我们画廊要做的工作,是个庞大的网络。 陈:听说你们早期花了很多钱在艺术博览会上,对吗?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参与艺术博览会的? 布卢姆 :还好,也不算花了很多。我们主要参加巴塞尔(Art Basel)、巴塞尔迈阿密(Art Basel Miami Beach)以及纽约军械库(The Armory Show)这三个展览。其中巴塞尔艺术博览会成本最高。最早参加艺术博览会大约在90年代中期吧,参加的是墨西哥的一个艺术博览会,接着是参加军械库展的前身--葛莱美西艺术博览会(The Gramercy International Art Fair),当时还是在酒店客房里面举办的,那时的艺术博览会没有现在的规模这么大,也没这么热闹。 陈:似乎你们每隔2-3年为同一个艺术家举办个展,为什么是2-3年呢? 布卢姆 :是的,但我也很难解释为什么。 陈:你们跟艺术家的合作都很成功,你觉得你们是如何赢得他们的信任的? 布卢姆 :我想这是自然而然的吧,我们从来不给他们压力,不象某些画廊一样催艺术家创作。我们互相尊重,都从“零”开始,一起成长。我们也提供他们的一切所需,当然,随着艺术家的成长,我们也在成长。 陈:你们和美术馆有什么合作项目吗? 布卢姆 :艺术家们都比较喜欢自己的作品被美术馆收藏。因为这样,我们跟美术馆的交往就非常系统。我们常常跟美术馆和策展人交流,他们也很尊重我们所作的努力。这种关系很长远。 洛杉矶的未来及其它 由于历史、地理和文化上的复杂原因,纽约一直处于美国艺术市场的中心位置,洛杉矶居次。但是,洛杉矶目前正处于快速发展之中,相信这里的艺术市场将会取得极大的发展。首先,这里艺术名校众多,比如加州艺术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he Arts)、洛杉矶加州大学 (UCLA)、克莱蒙大学研究院(Claremont Graduate University) 艺术中心设计学院(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等等,这里培养出很多优秀艺术家,为美国艺术市场输送大量人才。其次,南加州特殊的地理环境、气候和特有的生活方式,正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在此定居。第三,相对于纽约的拥挤和高消费,这里更适合收入还不高的年轻艺术家。第四,洛杉矶地区有不小的收藏家群体,市场潜力很大。最后,这里跟亚太地区在经纪文化上的联系,势必让洛杉矶分享到亚太地区艺术市场发展壮大所带来的利益。 陈:作为扎根于洛杉矶的画廊,你觉得你们的优势是什么? 布卢姆 :我们不在纽约,这里竞争小。现在很多美国艺术家留守本土,不再像以前一样往欧洲迁移,越来越多的艺术家迁来西部。在纽约,假如你(指艺术家)的作品卖得不理想,画廊很快将你抛弃,另找他人。 陈:这毕竟是一门生意,不都如此吗? 布卢姆 :不是的。譬如我们本周即将开办展览的这位艺术家帕尔曼(Hirsch Perlman)在纽约就没有代理商。他是一位很重要的概念艺术家,有20多年的创作经验了,很多美术馆收藏他的作品。但是他的作品却并不热卖,这是事实,我们也不想骗你。但是他确实是一位非常重要的艺术家,所以我们代理他的作品。 陈:听说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搬到洛杉矶来,是否因为这里有很多著名艺术院校? 布卢姆 :这里有很多好学校,但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生活方式吸引了他们,这里谋生更容易,消费更低些。 陈:在洛杉矶中国城,也有一些很前卫的画廊。为什么你当年没有选择迁往哪里? 布卢姆 :是的,但都是些试验性的画廊。不过,我不喜欢这个概念,一群年轻的白人跑到中国城开画廊,却展出与中国城毫无关系的作品,这似乎是一个跟中国文化开玩笑的想法,我可无法接受这个概念,这也不符合我的做事原则。 陈:既然提到中国文化,而你以前也常到中国游历,请问你对中国目前的艺术市场有何看法? 布卢姆 :这个市场有些不可思议,很多中国当代绘画我暂时无法理解。我的确想学习和了解这个市场,不过,我实在太忙。至于中国艺术家,黄永砯和蔡国强是我的最爱。
(责任编辑: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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