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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访谈·萧昱——感性思维的理性梳理

2007-10-29 14:16:54 未知

  如果说这次对话是一次主题访谈,不如说是萧昱自我梳理的一个过程,只不过因为主题限制只能是在受控范围内的自由发挥。一个有着完整知识结构体系的艺术家,同时用极为感性的神经时刻感知这世界所发生的存在性真理,在积累的过程当中一定有着相当程度的自我矛盾,只是不屑于对解读的偏差做出回应,反之将偏差理解为博大的思源发挥空间。能够将人本能性的欲望用最复杂的语言做出最简单的解释,已经呈现出萧昱作为一个艺术家对作品的内在涵义的理解,那就是如何简洁明了地用视觉装置在观众的已知经验内找到切口来启迪观众头脑中的未知领域,从而挖掘生命体系所存在的价值。这时候我们除了是观望,更多的还有对作品及生命的探索欲望,从而达到多重沟通,互为影响,但始终保持独立意识。  沟通:作为当代艺术工作者,你对“沟通”一词的第一反应是怎样的?你怎么理解沟通?  萧昱:沟通首先是一个对等双方的交流过程,就是说沟通的两端是一个平行的关系。要不然就谈不上沟通,只有一方对另一方的教育。或者说它的实力相对均衡,外沿上有一定的交合,希望能去交流。那么回到作品里,其实观众是个特殊群体,首先他关心艺术,他才会关心作品,除非你把作品有意识地把放到公共环境里,但是同样也有人依然视之无物。就是说他对作品有兴趣的前提是——他想去了解的地方有和你一样的,而你正好去表达了,这就是艺术家和观众的沟通。所以说艺术作品并非是艺术家自己完成的,还要靠受众的观看、体验、思考以及反应,并与之在形上或神识里去沟通交流,否则作品存在的意义就很虚无。  沟通:您也曾经提到如下观点:面对作品,“误读”似乎成了观众最大的乐趣。观众与创作者是互为诱因的一对,生活在同一时代的观众与创作者有着平行的关系,两方面都很主观且相对独立,因此相互的“误读”才变得有趣。能否结合你的创作就“误读”这一现象谈谈你的看法?  萧昱:首先作品本身就留给了观众误读的空间及发挥思考和想象的余地,这也是一种沟通的乐趣。同时我觉得这也是给双方一个各自独立立场的余地,不能说你和我沟通了,我们就一定要站在一个立场上。所以严格意义上讲,交流的完满是根本不存在的,而沟通仅仅只能作为沟通这一形式所存在。我觉得在艺术创作上,误读非常重要,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多人在国内做了大量的工作向大家介绍现代主义及前卫意识等,当时很多人就很担心在介绍的过程中,无论是通过语言或者作品,会有一些误读的可能性,但是我现在觉得大可不必,因为其实如果缺乏误读,对于接受方来讲就很难有乐趣的存在。  还有是误读不是在交流的进行时产生的,比如说我们今天有一个讲座,谈到传统建筑分析,可能我们彼此在各自的知识结构里都会做出不同的判断,可是事物本身是很早就存在了,那么古人在他当时背景影响里、知识判断架构里可能形成的是另外一种观点。所以如果我们现在都缺乏独立意识,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应该都是古人遗留下来的统一观点,我们的乐趣就不存在了。所以说客观上的地域与时空都会产生误读。就好象一个作品一代一代地被人所感兴趣,那么它一定留有误读的空间。说到《论语》,实际上孔子并没有给它任何解释,是他的弟子一代代地给这个东西一个适应当代背景的合理解释,那么其实可能每一次解释都会加入解释者本人的理解或者加工,这绝对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误读,可是恰恰因为有这种误读的空间,伟大的思想才会代代相传,这就是《论语》的价值,以及给予我们的吸引力。  沟通:有关你作品的结构与形式都一直被称之为另类,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或者你本身是怎么思考这个问题的?  萧昱:有的时候我不愿意把作品做得像一个作品,因为如果你用惯用的结构方式去做,那么他的背后就有一定有他固定的含义,很难让人的想象有松动的缝隙,那么就难以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具备张力地扩展出来,所以至少在表象上作品看起来会有一些意外的地方,不同于传统的地方,但同时也要给它留有一个和传统的知识结构体系所共有的切口。举个例子,我在看画展,作画人与我都有着同样的知识结构体系,所以如果是很惯性的东西,那么他被解读的可能性就很小,因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归属哪类,就不会定下心来就认真分析,但是如果是我刚说的后一种,我就会觉得我又熟悉又不熟悉,这时候我就会有想要解读他的欲望,实际上我就是中计了,创作者成功地勾引了我,用我的思维体系去感知他所要表达的,和他进行沟通,其实就是与他神交了,但是如果你真的见到作者本人,与之用具象的语言彼此表达的时候,你可能发现他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们的想法有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沟通:那你如何去寻找这样一个切口,激发受众的主动性沟通?  萧昱:这里面就碰到个问题,那就是人的欲望。人的欲望不在于占有一个已知领域,而是在于开启一个未知领域。比如说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那么这时候他的欲望在哪里?就是找门,想要出去摆脱困境。为什么要说困境,因为这是激发人创作欲望或者解决问题的动力。找门的欲望实际上就是在挖掘创作的源泉,他要经过理性的分析后感觉和探索,然后把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获得了满足。可是他发现,当他出去之后他又会陷入另外一个困境之中,如果他还有能力和欲望的话,那么他还会继续解决第二个困境,接连不断。这就好象游戏过关,你得征服困境,才能得以过关,那么在这每一关的突破中会表现你的才华、智慧和想象力,所以你会有成就感、满足感,你才想一直玩下去,但是打到头了,你就会发现这游戏索然无味了。说到艺术作品,我们一直在探讨的也是我们的原动在哪里?因为作品的形态可以是很多种,但是如果一旦你的原动苍白,那么后来受众的解读只能是一种形容词,所以有时候我说作品应该是个谜面,但是你要留有切口,激起受众开启谜底的欲望。  沟通:这种切口在一定程度上是否也是受某种限制的,就是说只能是某一类人才会对此发生兴趣?  萧昱:这就像我曾迷恋的安东尼奥尼和维姆・文德斯,但是他们都会有自己比较体系化的表达方式,只有受过系统人文教育的人或者对这种表达方式有兴趣的人才会来关心他们的作品,才会对作品产生感觉,理性的成分占得很多。所以我认为还有一种更轻灵的解决方法,比如说昆汀・塔伦蒂诺,他可以非常感性,他把一切偶然都交给神了,因为人对神都是有依赖性的,我们可以把一切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交给神。但是安东尼奥尼和文德斯文人的气息特别浓,只有像我们这种接受西方体制教育的人才会对此发生兴趣和感觉。但是昆汀太聪明了,他用了另外一种方式,他的作品可能很不像以往的电影,但很有意思,很过瘾,也能吸引相当一批观众。所以有时候我们无法定论像与不像,这个东西只能是做完之后与之前的形式做相对的比较得出来的。  沟通:对于你的每一个作品是否都有十足的把握用最理想的规划完成?  萧昱:我觉得无论是一个地位处在什么位置,成就如何的艺术家如果对一个未完成作品有十足的把握的话,那么做出来的东西很大程度上只能是重复性的行活。其实往往很有价值的作品,作者在创作的过程中充溢着迷茫,四处寻路,突围困境。除非是在作品已经接近完成了,那么这个时候才可能拥有基于作品本身的体系完整性的把握,否则如果是我,我都不会有兴趣去做。就比如我和你说话,可能我并不清楚我的话题将要走到哪个方向去,但是我知道一个主题是“沟通”,可是如果你要规定我从沟通说到分裂,那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衔接,如果我已经炮制好了在和你讲,那就真是没什么意思的事情了。还有作品就是要在一定的背景之下去完成才会有他的意义。比如说关于我儿子的那个作品,如果说单纯只是随便给他个DV机让他玩,那么可能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把镜头转来转去而已,但是把他放到那个展厅里面,意义就完全不同,作者本人可能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去走,只是无法预知过程。  沟通:和谐统一或者是完美圆满的沟通你认为存在吗?  萧昱:和谐统一本身就是一个政治说辞,只是为了便于管理,或者说是一厢情愿的。我们在呼吁要一个和谐统一的社会,因为我们现在并不和谐。就好像美国希望中东地区和谐,可是事情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他只能采取极端的做法。最后答案就交给神了,不是你的阿拉就是我的上帝,所以我认为和谐的沟通、完美的沟通根本不存在,也不具备实际意义。真正的和谐只能是相对论,只能说外沿相平行,就好象两个蛋黄都接在一起了,那其实也并不是和谐,那是个怪胎。  沟通:关于理性和感性谈谈你的看法吧?  萧昱:我更喜欢感性一点的,现在的人理性成份太多了,有的时候对理性的判断理解仅仅只是聪明,但是智慧的因素可能有更多感性的成份。创作作品的时候不会有理性和感性的规划,但是我们退出来分析的时候肯定是理性的成份多,因为这两个词拿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分析和理解事物。就好像有些学艺术的学生在导师的工作室里做好多东西,忽然有一天做出个东西来,导师说“你找到自我了”,他还一脸迷茫。那么我们的问题就是什么是自我?所以在艺术创作这件事上来讲,如果作为研究、旁观则表现为理性,但是艺术家在创作的时候更多是依靠本能,挖掘对事物的欲望、对事物的探索而加以整理并最终表现出来,这个过程也是对自我的一种沟通。

(责任编辑:曹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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