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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突破口上的韩济平

2008-01-09 10:01:31 高岭

  韩济平把他历时九个月设计、制作的一百三十余件(组)纯木质材料作品展出于北京中国美术馆的同时,也就使自己站在了工艺作品与纯艺术作品,传统艺术与现代艺术的突破口上。很显然、雕、刻、刨、削、压、砍、贴、磨、挫、拼等多种木材工艺加工手段以及嵌木、嵌胶、咬彩脱色,在他的作品里首先不是为了营造某个特定的实用饰品而起到技术上的作用,而是被视为一套完整的独立的艺术情感表现词汇,它们在花梨木(红木)、桃木、椴木、作木、槐木、枣木、梨木、柿子木、杏木、松木等十多种类的木质材料上的运用,扮演着架上绘画线条、笔触、肌理和色块的角色。尽管韩济平这批实际总数在四百余件(组)的作品尺寸大都在80厘米*80厘米方圆左右,凹凸变化在20厘米之内,个别特大件作品以分解结构形式接插组装而成,又可分别适应于装置、陈设、壁饰、角饰、柱饰等各种实用动能的需要,但从作品上依循木材的质地、纹路走向和本色基调而大胆、准确、肯定地选择上述加工工艺的特征来看,韩济平的创作手法超出了一般工艺品创作的范畴。  木质材料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上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它由远古时代的生产建设和生活资料渐渐成为实用、经济和审美功能兼有的工艺品,走过了漫长的道路,并出现了各种地域各种风格各种样式的木质材料工艺品,它记载着一个民族对自然的认识和对自然加以改造的历史,因而在其僵硬平直的躯体内孕含着令人神往的奥秘。对于韩济平来说,从小就喜欢木头这种材料,然而拿它做学问,却是到了他年近不惑之年时。或许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四年的严格学习和毕业后十余年对传统艺术、民间艺术、传统哲学、老庄思想以及现代科学理论、现代艺术理论苦行僧似的日夜研磨修炼,韩济平一接触到木头这种材料时,就视之为自然的一部分,也视之为自我的一部分,视其纹路为血脉,视其材质为骨肉,视其色相为肌肤,视之为自我与自然交融情感的媒体,视之为多年学养外溢物化的对象。  正是基于这样的情感认识,韩济平手下的木头便剥脱了既往程式化的制作手法和单纯依循实用及既定审美趣味的局囿,担当起记录艺术家穿越传统走向现代艺术心路的使命。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韩济平的木质材料作品,已无法用传统的木雕或木刻概念来界定,而应称之为以木质材料的创作媒介的木作艺术品。  如果说韩济平在对木质材料的认识及对木质材料的加工技巧上已把自己放在了摆脱传统工艺的制高点上,那么他将现代物理学原理运用于艺术设计而得出的三个原则“协同理论”、“突变理论”和“耗散理论”,又使他的木作艺术的造型结构,走位飘忽,形式多样的新奇,迥然有别于传统的木雕或木刻工艺品,处处渗透着强烈的现代艺术的形式感。例如人体牛头、鸟鱼花虫、日月星云等素材和内容的作品的外在结构方式大都依随木材的原形,并不拘泥于对现实原型的刻意表现,而是采用形象的视觉共生和时空压缩、倒错等手法来强调和夸张形象的某些部位,削弱或取消其它部位并赋予形象以灵性。还有一组作品,方中凿圆,圆中嵌方,方中又布置了机关和灵通,在开合与重构之间,将原质木材的形态美与工艺的纯熟精良有机结合。韩济平视这三个设计原则为现代艺术的三大形式结构,并不厌其烦地在作品中大胆、大量地运用,无论是从二维还是到三维的表现,他都运用得轻松、自如又有极高的品位。他在为数不少的以“鸟”为题材的作品里,把矛盾的各种形体枝节采用协同理论和突变理论加以组合,变为一种有意味的独特形式,以小见大,以大观小,以静蕴动,夸张而不失真实,质朴而不失微妙,的确是具有原创性的语言构思。即使是取材于传统文化的民间文化的作品,诸如对汉画像石、青铜纹样、彩陶瓦当、木牍字画、皮影、剪纸、年画等的再创造,韩济平也并未单纯摹拟其表象,而是力透其深层的艺术精髓,取其正大庄重的阳刚之气,在细部处理上或阴刻或阳刻,或镶嵌或拼压,极尽技巧和工艺之美,极显木质材料本身的质地与可塑之美,赋传统的风采以现代的形式感。  至此,我们以为韩济平是把木质材料作为一种独立的载体并由之而生出独特的艺术语言。材料、题材和技巧手段共同构成了韩济平自己的艺术语言的特点,而不是单一的某个方面。正是在抓住木质材料艺术作品的语言而不是迁就单一的某个实用的、功利的方面这一点上,韩济平的语言是具有原创性的,与一般工艺品拉开了距离;韩济平对众多木质材料的质地、形体、纹路、色相的熟悉掌握,对木作加工工艺的有效控制以及长达九个月的切身制作体验,明显地带有现代艺术的体验精神,可以不夸张地说,九个月的创作过程,是他通过木头与自然与心灵沟通、交融的体验历程,是他摆脱一般工艺的创作规范向纯艺术的自由之境挺进的历程。  在现代艺术乃至后现代艺术纷至沓来、繁杂多样的今天,韩济平经过长期的积淀,以木作艺术的全新语言形式异军突起,大胆地、有效地把传统艺术和工艺美术和精华吸收、消化而生成自身独特的艺术语言,引起了人们的关注的反响。诚然,在将传统的工艺语言向现代的艺术语言转换时,传统语义向现代艺术语义的转换受到目前多种风格、多种木材、多种工艺、多种题材的实验层面宽泛的削弱和抵制,因而在木作艺术作品语义的精神指向上需要集中、明确,对作品内涵的深层即切入时代和社会的脉搏也有待进一步挖掘。此外,对于抓住了木作艺术语言形式的韩济平而言,如何高扬木作艺术这一其它艺术媒介无法比拟的语言魅力,纯化语言的表现力度和表现风格,克服因具体、精到、重复的技巧和材料可能产生的负面消极影响,塑造一定时期内稳定的、统一的艺术风格,实现由形式转向深刻的思想理念的生成的跨越,是尤为关键的。韩济平已经站在了这个突破口上了,他的木作艺术具备向国际文化的大艺术圈冲击的能力,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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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晓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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