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立场,学术深度,艺术良知
2009-02-16 10:58:10 苏坤阳
专访《批评家》发起人之一顾丞峰博士
苏坤阳(当代艺术记者简称苏):相比一般的美术刊物,您觉得《批评家》杂志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顾丞峰:我觉得最为重要的还是我们《批评家》杂志的宗旨。这个宗旨跟别人不一样,就决定了它的特色,我们对刊物定性的时候,就这样考虑:“民间立场,学术深度,艺术良知”。
强调“民间立场”是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政府背景,完全是知识分子出于对现状的不尽人意而自发为之。而“艺术良知”可以说是我们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宣传词语上与众不同:
首先,它是一本能够揭示问题的读物。
第二,是一本磨砺思想的读物。这在当下也显得特别重要,虽然磨砺思想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陈旧的话语,但是现在特别有这样的必要。
第三,是一本可以点名读物。这就是针对我们以往的,相对来说比较温和的批评状态,当然这一点我们目前做的还不够。
第四,是一本不做广告的读物。我想这也是我们的原则,以往各种各样的杂志,因为生存的需要就要做广告。那么我们要标榜一种纯粹性,我们就是不做广告,而且也不做软广告。
第五,就是一本拒绝报道的读物。以往的杂志,无论是新闻报道,艺术家介绍,都是软广告。我们主观上就把它杜绝掉了。我们不用媒体来谋利,谋利是没有可能的,我们只做一种纯投入的学术性刊物。
苏:您认为中国美术批评的学术建设现状令人满意吗?您如何看待当今中国美术批评的生存现状?
顾丞峰:对中国美术批评的当前状况,总体的印象是不够满意。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去办一个专门的批评杂志了,这要说起来主要从两个方面来讲:
一方面,目前中国的美术批评对基本问题的建设远远不够,这差不多也是当代批评界的一个共识。这个共识几乎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成立了,然而到今天仍然进展不大,这也是我们每个从事此业的人的无奈。
另一方面,近些年市场热的冲击之下,原本根基就不是特别牢固的批评产生了分化和相对的变异,造成了比原先更为复杂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所说的内部学术建设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我觉得当前艺术市场对批评的影响是两方面的:
第一,市场火热起来给艺术家提供了一个更好的生存基础。对批评来说,也不能说完全是不好的事情,因为批评必须要面对艺术家。而艺术家的直接生存和各种关系,跟我们国家经济力量的发展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否认了这一点的话,可能又要回到十年前,或者是二十年前的状况,显然这不可能。所以说我们也不能把板子完全打到市场的头上的,这是不公平的。
第二,市场的火热对批评家精力的分散甚至队伍的瓦解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说到底这是一种个人的选择,但市场因素的凸显促成了当代批评边缘化的加速也是不争的事实。
苏:中国的美术批评该如何面对艺术市场的干扰?您又是如何看待它们之间的关系的?
顾丞峰:我认为“干扰”这个词不是特别准确,因为市场并没有主动来干扰批评,而是批评本身面对着市场的诱惑发生了变异。
现在是市场经济的社会,作为正常发展的经济社会来说,艺术品几乎不可能没有市场。在这样情况下,我觉得批评要在商业当中摆正自己的位置,或者是找准自己位置。我觉得真正的批评还是应该有自身的建设,相对来说,这种建设尽可能应该把市场因素排除。所以如果我们在正常的年代里将批评与市场混纠不清,那么批评就不可信。批评与市场,它们之间关系,我觉得就如同美术批评与美术创作,文学批评与文学创作一样各走各的路。批评与市场,更应该泾渭分明。
苏:作为一个纯粹的非盈利杂志,您觉得什么样的条件才能使它长久地经营下去?
顾丞峰:作为一个非营利的杂志,使它能够长久经营下去,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现实问题。但我觉得从长远的角度来考虑,不应该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毕竟中国经济上已经到达了这样的程度,养活一两本纯粹的杂志又算得了什么。当然只是这样考虑问题肯定是不够的,我们还是要通过具体的、多样的方式来运作。特别是中国现在更多的人富起来以后,他们希望对社会回馈、回报,包括基金会、慈善基金、非政府组织,我觉得这是社会正常化发展的一种趋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我们应该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如果我们能够继续办下去,那么自身的造血,自身的独立存在,应该不是办不到的事情。我觉得前提就是我们要把它办好。办好了以后,我相信中国的很多有见识的人、有能力的人是有眼光的,他们的眼光不仅是能支持某个纯粹的媒体,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有强烈的责任感,他们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回馈社会。
在这样的一种前提下,这个事情即使我们不做,肯定会有其他人去做。作为一个国家也好,一个民族文化也好,这不算什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我们能不能做得好,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责任编辑: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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