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金融风暴:考验艺术市场的双刃剑
2009-04-01 17:18:01 陈茴茴
2008年金融风暴几乎席卷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与资本有关的所有市场甚至是人们的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影响。与资本、投资密不可分的艺术市场更是不可避免。对于艺术市场而言,如今的金融形势如同一把双刃剑,有可能是“严冬”的开始,也有可能是机遇的来临。
次贷危机下的金融环境
美国的次贷危机从2007年延续到2008年,不仅没有消退的痕迹而且愈演愈烈,影响的范围也从美国本土蔓延到了欧洲、亚洲甚至是全球。这场因次级抵押贷款机构破产、投资基金被迫关闭、股市剧烈震荡引起的次贷风暴,致使全球主要的金融市场出现了流动性不足危机。利率上升与住房市场的持续降温,是导致这场次贷危机的重要原因。次贷危机使得许多银行回款困难,陷入了资金和经营的困难之中。首当其冲的是华尔街银行体系面临崩溃,其他几大银行体系也期待国家救市。
受次贷危机影响最直接的是股票市场。次贷危机使得金融股的盈利水平迅速下降,其他股票价格也大幅度下跌。金融机构、企业、普通家庭的资产都在严重缩水。市场的低迷打击了股民的投资信心,由此形成投资的恶性循环。大量资本甚至在无形之中蒸发。美国、欧洲等发达国家的股票市场跌幅都创下了历史新低。我国的股票市场也从6000点的高位跌破了2000点,甚至更低。伴随股市频频下挫,一连串的金融问题蜂拥而至:楼市打折不断、油价升价不休、物价上涨不停。楼市打折没有吸引更多购房者,大家仍是持币待购;油价上升暂缓了许多人购车的脚步,汽车工业的发展受到影响;物价上涨不停,量入为出、理性消费、暂缓大项支出逐渐成为大众选择的消费方式。
以上的这一切,似乎离艺术市场很远,实质却离艺术市场很近。金融危机除了带来经济萧条的痛苦之外,也在去除漂浮于经济繁荣表面的泡沫。与资本紧密联系的艺术市场在经济茂盛繁荣之际,一样有着大量的泡沫,如今阵痛来临,影响其市场繁荣的同时,市场本身存在的泡沫也在逐渐被去除。
金融双刃剑:削弱之时给予新生
“热钱”减少——投资理性
艺术市场“井喷”的几年,大量热钱流入购买艺术品,将低价炒成高价,冷门炒成热点。许多对艺术品研究尚浅的甚至是毫无艺术修养的投资者涌入艺术市场,在各项艺术品领域充当接盘手。随着金融市场的影响,一些投资者的资金被套牢,出现投资资金转移困难或资金不足的情况,许多人开始在选择投资的艺术品门类理性选择。投资理念也由过去的单纯追逐热点,逐渐转变为选择保值的艺术品进行投资收藏。
数量减少——精品突出
金融危机影响下的艺术市场一个明显的标志是数量的减少:拍品总数的减少,拍品成交数量的减少。苏富比2008年秋拍当代艺术部分的表现最为明显。当代艺术近几年成为极大的热点,其中不乏炒作的泡沫。此次成交量的下降,可以看作经济形势影响下艺术市场数量上的一个缩水,也可以看作一个“挤泡沫”的过程。记者从某拍卖公司总经理处了解到,面对如今的市场环境,他主打的是“精品牌”,保证一定数量的前提下,更为注重拍品的质量,改变以往注重数量取胜的策略。同是苏富比2008年秋拍,在当代艺术一片颓势的情况下,乾隆帝御宝交龙钮《乾隆御笔》白玉玺以6338万港元成交,刷新白玉世界拍卖纪录。由此可见,艺术品最终的价值,还是由其本身的艺术价值和历史文化价值所决定。精品的价值永远不会因为市场的好坏而减退半分。为此,各大拍卖公司今年秋拍精心打造各大专场,以精品策略抵御市场的严寒。
记者在各个古玩城采访时发现,不时有店铺进行打折销售,或是部分店铺暂时或长期停止营业。一些店主告诉记者,今年的经济形势不好,对他们的经营确实是一个严峻考验。但一些长期奉行“精品养店”的店主却不乏信心,他们认为,目前的经济形势有力于使精品突出,一些品质不够的艺术品会在这次考验中退出市场。
成交价格降低——回归真实价位
金融风暴带来的艺术品拍卖价格下降,从同一件拍品不同时期的拍卖纪录可窥见一斑。价格降低在当代艺术板块尤其明显。这是否意味着当代艺术品的贬值呢?实质上,拍卖价格与其他商业价格既有相似又有区别。由于它形成于拍卖市场,由许多特殊因素制约,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它的变化代表的只是拍卖市场对艺术品的关注程度或买家喜好的改变,与艺术品本身价值不能直接挂钩。当代艺术近年来价格上升飞快,许多作品都拍出了天价,其成交价格是否真正代表作品本身价值,一直是圈内圈外争议的焦点。此次金融风暴形势下当代艺术拍卖价格率先下降,大部分作品实质是逐渐回归到应有的真实价位。记者采访藏家邢继柱时,他提到一个关于艺术品价格升降的观点。他说,要看一件艺术品会不会降价,就看它当初是不是飞快涨起来的。如果是短时间内价格突然涨上去的,经济调整时期就会有所回落,回归到其应有的水平;如果是慢慢积累逐步走高的,则很少会有大的降幅。这其实也是真正的精品和被炒作起来的作品之间的差距。
藏家——强者抄底,弱者退出
在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影响下,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的藏家,都在经受严峻的考验。一直以来,成熟的藏家队伍一直存在于欧美,他们具有历史悠久的收藏传统,拥有雄厚的收藏资金。随着金融危机对欧美的影响,许多收藏家的资产遭遇不同的程度缩水。但对于真正有实力的藏家而言,经济低迷对他们而言也是买入心仪艺术品的大好机会。艺术品价格在寒流中大幅回落,而艺术品本身存在的恒久价值,给予藏家心安可靠的感觉,成为他们资金投放的选择对象。许多国内藏家更是抓住机会走出国门“补货”。当然,在经历各种市场的低迷与重创之后,真正的藏家乐观面对危机的同时,也十分谨慎小心。
国内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收藏家阶层,真正的藏家是少之又少,大部分人还是寄希望于艺术品进行投资。艺术品市场因疯狂炒作而产生的巨大泡沫,使得许多投资者觊觎艺术品价格上涨的飞快速度和巨大涨幅,抱着赚钱目的进入艺术品市场。金融危机对这样的投资者是极大的考验,首先,投资者购买艺术品都带有投机性质,一旦无钱可赚或是艺术品市场不够景气,就会望而却步,迅速撤离市场。其次,整体经济环境的不景气,使得很多投资者出现资金不足或资金缩水的状况,无力进行购买艺术品的进一步投入,进而选择退出了艺术品市场。如此一来,藏家体系由此可以完成新一轮的优胜劣汰。
(责任编辑: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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