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艺术家钟飚的随缘而居
2009-08-20 09:57:21 未知
曾经,钟飚认为,家是人面对外面世界的一个退居点; 现在,他认为世界是一个整体,家是整体生活的一个局部。随缘而居,于迁徙中体味不同的自然生态、文化品格和精神气质,让空间推着自己往前走,是一种不凡的居住追求。
第一眼看到钟飚,非常地惊异。完全看不出39岁的年纪,完全是20出头文弱青年样的外表。为了赶展览作品,熬了整夜,眼圈因此是一片青黑,但却不影响他文和的气质。低而轻的语调,不要求什么,也不宣示什么;淡而谦和的微笑,似是一个后生少年,让你不得不讶异,这样一个姿态如此柔弱温和的人,是如何在纷繁流杂的艺术圈中走到今天,如何在迷乱荒浪的世界里面对自己,而又透出一种强悍的淡定,“人需要的是沿自身的轨迹自强不息”,轻声细语地他断言。
来北京是钟飚自己的选择,为的是感受更丰富的文化形态。故乡重庆,可以像火锅那样大杂烩般地烫熟各种生活方式、价值取向,并烹饪出奇异的活力,但文化形态上还显单一。为了能以更广阔的视野收获存在的意义,钟飚来到了北京。而选择在大山子环铁地区艺术村居住,却是个偶然。
钟飚的家和工作室连在一起,空间异常广大。白墙黑瓦蓝顶的简易建筑,墙不厚,刷得异常结实平整,几十米长的空间里没有一根梁柱,只在屋顶有一列一列的钢铁质框架,规矩排列,井然森明——这里曾经是个仓库,原本想做物流配送站,仓库没有被运输公司的人看上,却被钟飚和另外两艺术家一眼看中一起租了下来,经过改造,成为一幢相对独立的工作室+生活空间小群落。
选择这个居所是随缘而就,但在建设这个居所时,钟飚却不是随意而为的,整个空间被钟飚精心改造得几乎看不出当初简易房的痕迹。走进大门,映入眼中的是院子里参差的树木和花草,这些树木花草大多都还矮小,一年多的时间,尚不够让这些植物足够茂密浓盛到承载时间的印记,不过也袅袅娜娜的,足够演绎婷婷的秋天了。在主人的细心经营下,夏天结下的橙红石榴隔着花影和树影等待自己的光阴;木兰花在画室窗前澄静地自开自谢;头年种下的薄荷已经蔓过了木地板的空隙,纷纷扬扬地向周遭的空间宣占自己地盘……
室内的空间和室外的空间一样,随兴、安适。大门进去,不是客厅,也不是会客室,是餐厅,两张长桌拼出了一张超长的餐桌;餐厅向里,是个小会客区,西式的沙发团团围合,就着餐厅的天窗,成了最亲密的聚谈区;不远处的高台上,一组阔大的紫色沙发组成了平常人家中常见的客厅模样,沙发前还有巨大的电视机,家庭的娱乐空间也在这里;书房放在了大间的上方,没有隔断,完全开放,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空间和空间里的一切动静;客房在小会客区上方,和书房一样,是加建出来的,有两间,装饰风格各不相同,“可以满足客人不同的爱好”;而从大客厅区那里一个隐秘的小门上去,却是主人的卧室,这个门如此隐秘,白色的门体与白色的墙壁融成一个整体,以至让人奇怪,偌大的空间,主人把自己的私密房间放在了哪里呢?
这样的空间组合,不成章法,没有方圆,随意、随兴,如主人的日常生活作息,没有固定的饭点,饿了就吃;也没有固定的起居时间,赶作品的时候,往往通宵不睡。这个空间显然倡导这样的生活方式,率性所以舒适。
对于钟飚来说,变才是永恒的,连家也应该是变动中的演变场,“相当于清空回收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当我们逐渐老去,脑细胞开始自然死亡的时候,还有空间留住最重要的东西”。对于在路上的人来说,恒久的稳定并不是首要的追求。房子的租期是十年,十年之后,自己是否还会住在这里,钟飚并不关心。但他知道自己将被空间推着往前走。钟飚认为,当你越来越接近对待事物的整体观时,就可以从容地去享受,如果分别对待就只能疲于奔命,随缘是一个过程,应该是种内心常态,也是一种有选择的吸收和抛弃的过程。家也如此,整个房子从室外到室内的布置都是顺势而为地生长。
未来的不确定图景显然不影响钟飚对当下的精细享受。院子里的树好多是新植的,草皮明年会重新种过,“准备栽一些乱草,到时会有荒野的感觉”;夏天的晚上,筹备多时的展览完美闭幕后,主人会邀请朋友到家中开派对,派对上既有摇滚乐队,还有昆曲班子;门口的喷水池里安了许多彩灯,入夜后打开,别有安静又辉煌的气势,夏夜时,主人会在水池旁看书;沙发都是选的宽阔、柔软的款式,适合深坐,高谈阔论;主人喜欢收藏艺术品和古董,整个家快成了一个小展览馆,喜欢的作品被悬挂在空间中的各处,走到哪里,都可以一眼看到,丰子恺的小品、叶永青的画、王庆松的摄影作品,等等;房子后面是一片宽广的玉米地,主人准备给画室加建一个落地窗,以便把院内的园林景观与院外的田园风光结合起来。这是一个随时间推移而不断生长着的院落。
整体空间合理规划又不失细节设计,满足了迁徙生活里中随缘而住的种种需要,让空间推着自己往前走,不失创意家居生活的一种策略。
(责任编辑:张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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