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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拉切贝尔:我不想永远只拍名流

2010-02-25 11:38:35 钟蓓

  

  去年6月伦敦举行的苏富比拍卖会上,大卫·拉切贝尔(David Lachapelle)的“洪荒”系列作品拍出了远高于他去年所拍卖的麦当娜和布兰妮·斯皮尔斯真人大小照片价格的13.924万美元。显然,这位告别名人时尚摄影的世界著名摄影师的“钱途”更见乐观。他,如愿实现了从摄影师到艺术家的华丽转身。

  他面带微笑地走进来,向众人打过招呼,自行在沙发一角坐下,然后调整了一个他觉得舒服的位置开始接受采访。2010年,他将在北京举办他的首场个人作品展。大卫·拉切贝尔,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时尚摄影师、摄影界的萨尔瓦多·达利。

  曾为安迪·沃霍尔工作

  “安妮·莱博维茨(Annie Leibovitz)拍照时至少要带8位助手。你呢?”

  “一般20位吧。呵,开玩笑。”即使很累,拉切贝尔也不忘调侃。如果你看过他拍的照片,就不会怀疑他在拍照时需要20位助手的可能性——戴着女巫帽在玫瑰色房间里骑着扫帚的女模特和另两名夸张的女模特以及身上缠满黑布条的男模构成一幅照片的画面,或是埃尔顿·约翰(Elton John)被一群豹子围在其中站在钢琴上嚎叫,再不然就是科特妮·拉夫(Courtney Love)扮成圣母形象抱着死去的耶稣……若翻开杂志,谁不会被这种怪异且极具冲击力的视觉影像抓住呢?难怪拉贝切尔是杂志界的宠儿。

  “只要能保证拍得漂亮,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人们愿意为得到一张完美的照片而付出一切。”这是拉切贝尔的个人信条。有意无意中,拉切贝尔契合了追求标新立异变化多端的娱乐界需求。

  珍妮弗·洛佩兹、艾薇儿、惠特妮·休斯顿、莫比、梅西·格雷、嘎嘎小姐……与拉切贝尔合作过的明星名单长得列不到尽头。在他的镜头里,明星们鲜有平静的状态和神情,更多的是癫狂与卖弄,还多了超现实主义的气息以及离经叛道的意味。奇怪的混合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宛若罂粟。

  天才大都有不一样的人生。12岁时,拉切贝尔随家人迁居到美国的北卡罗来纳,在那座“脱衣舞女和建筑机器彻夜工作”的城市里,他受到“垃圾文化的‘熏陶’”。伴随他的还有麻烦的狂躁症,“我无法入睡忘记吃饭,对周围的一切异常敏感,念头如超速的汽车般飞快。医生说,当我认为自己可以飞时,那就是危险的信号。”后来,当“信号”出现时,他就去厨房为自己做几个煎蛋,然后服一粒药睡觉。

  带着飞驰的念头,拉切贝尔搬到纽约,在著名的迪厅Studio 54打工。1971年,拉切贝尔18岁,在艺术学校读了一年书后,他从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那儿得到了第一份正式的工作——《访谈》杂志(Interview Magazine)摄影师。在一系列黑白纪实摄影作品里,拉切贝尔将报告文学的叙事方式与摄影的超现实主义巧妙糅合,这让他的作品也成为沃霍尔艺术形式的一部分。

  从摄影师到艺术家

  就在3年前,大卫·拉切贝尔从纽约搬到夏威夷的毛伊岛。他在岛上购置了18英亩的土地,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他的卧室被锯棕榈(Kava)环绕,因为这种植物能让人平静,且让人好梦连连。即便如此,拉切贝尔还是为他在岛上要进行的7天拍摄失眠了。这会儿他并不是在为什么杂志拍照,因为几年前,拉切贝尔就信誓旦旦宣布脱离时尚界,不再为杂志拍摄任何照片。他说,“这是一次彻底的了断!”

  “洪荒”(The Deluge)系列作品成为大卫·拉切贝尔职业生涯的转折点。在这组照片中,他找到了一种新的叙事语言呈现主题。“灵感来源是米开朗琪罗的西斯廷教堂天顶壁画。我把故事的主题放在拉斯韦加斯,这座城市本身就是美国文化中过度与不自然的代表。”在该系列的作品“大教堂”(Deluge:Cathedral)中,拉切贝尔让现代装扮的男女老少摆出米开朗琪罗的“世界末日”中的阵型—他们站在一起面向阳光照射的方向,在洪水肆意的教堂中向着阳光走去。在“洪荒”系列的另一幅作品“博物馆”(Deluge:Musuem)中,拉切贝尔干脆让四幅油画沉在一座被淹没的博物馆里。

  从为杂志拍照到为博物馆、画廊拍摄作品,拉切贝尔的华丽转身也让他的身份从摄影师变为艺术家。“洪荒”系列只是个开头,在他的最新单幅作品“被蹂躏的非洲”(The Rape of Africa)中,拉切贝尔将他数十年在媒体拍摄的经验运用其中,重新解构了15世纪末佛罗伦萨著名画家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的名作《维纳斯的诞生》(The Birth of Venus)。

  “我想加强和波提切利原作对比的效果,所以找到了坎贝尔。在这幅作品中,她代表非洲。在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中,只有黄金被更加疯狂地开采,而人类生存的环境已经快演变成一场灾难。我想用‘非洲’概念表示一些更宏大的东西,比如它可以象征人类文明的摇篮。从这个角度来说,被蹂躏的不仅仅是非洲,也包括我们生存的地球。”

  作品拍得美才是最重要

  《周末画报》×大卫·拉切贝尔

  Q=《周末画报》 A=大卫·拉切贝尔

  Q:为什么离开时尚界,不再为杂志拍照了?

  A:我已经把想表达的都表达尽了,是时候换个方式做事情。你知道,要找到全新的表达方式并不那么容易。当然,我深知我的声名最初都来自于时尚界,来自于为杂志,来自于为明星们拍的那些疯狂的照片。但是我决定了,就这么做吧。

  Q:前不久你特地找了一位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艺人拍了这组照片?为什么?为了弥补遗憾吗?

  A:是的。我把他塑造成大天使的形象,因为我总是觉得杰克逊象征着纯洁与无瑕。我花了很长时间调出杰克逊1990年左右的模样。我认为它是一张照片,但不是肖像。在某种程度上,它重新定义了什么才是照片。我们花了很多时间用在修改细节上,当然,没人怀疑那不是迈克尔·杰克逊,但是他本人又从来没有真正拍过这样一张照片。所以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概念。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方式像绘画。

  Q:“洪荒”系列是你职业生涯的转折点。从拍明星的肖像到主题故事式的创作,你的创作语言的转化困难吗?

  A:“洪荒”作品的灵感来自于米开朗琪罗。他在创作西斯廷教堂天顶时,描绘过一幅洪水来临时的世界末日景象。我认为末日来临时,人类显示的不是人性之恶,而是人性之善。所以,我的作品的画面中,人们相互搀扶,共同走向阳光。的确,“洪荒”使用了全新的拍摄语言。这也是我结束杂志工作后的第一组创作,它让我觉得很有挑战。

  Q:当你的作品放进杂志时,你是摄影师;当它们被放进画廊展览时,人们称呼你为艺术家。你能看清摄影师和艺术家之间的界限吗?

  A:也许吧。其实名利如粪土。我成名很早,所以现在想选择自己的方式继续创作。为具体某份杂志拍照相对是简单的,为大众拍照就有很多的责任感在肩上,这是挑战。我希望大家都能看懂我的作品,制造出对话的可能性。

  Q:你曾经为安迪·沃霍尔工作,他有教你什么吗?

  A:为《访谈》杂志拍照是基本工作。但是安迪对我的工作没有任何限制,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安迪,我们今天才意识到他的很多价值。安迪还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今天人们对他的礼遇。人们对待杰克逊也是这样。从安迪那儿,我才学会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和评价,努力做好我该做的就可以了,作品拍得美才是最重要的。

  Q:你会在北京的今日美术馆举办自己的影展,有没有特别为中国观众准备的作品?

  A:这次影展将是新老作品的结合,分为几个部分。最后呈现的方式,还是要看场地的布置效果。以往的代表作会带来展出,比如我为一些明星拍的照片。对了,刚刚提到的那组迈克尔·杰克逊形象的作品也会带来展览。我刚去看了场地,我相信不论从空间还是从体验来讲,展览都跟以往的不同。 

(责任编辑:郭志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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