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与设计品之间有什么?
2010-04-27 15:58:47 刘品毓 谷浩宇 姜剑
——从《百分之十二设计》开始谈起
在台北由谷浩宇所主持的谷公馆画廊与北京的JOYN:VISCOM工作室联合推出了《百分之十二设计》的展览。此展一推出,即受到各方好奇的询问,近日还被台湾知名电视台年代电视台的艺响年代节目所报道,可见大众媒体对于此展的关注不是一般的高。
展名当中的“12%”,是指来自中国的12个参展艺术家,在台湾呈现出艺术家/设计师一直在试图寻找在艺术品与设计品之间的灰色地带。这个灰色地带承蒙策展人姜剑的话,是最值得关注的区域,而展览概念也符合谷公馆一如既往对于生活美学的侧重,虽然每件物品的单价并不高,但是,能够推出这种“合情合理又出人意料”的展览,确实能为画廊这种商业机构增添一些轻松,让人值得“玩味”的印象。
《艺术与投资》:三月份,在白盒子有一个艺术衍生品的展览。而在台湾这种画廊跟设计做一些结合性的展览,在台湾也是第一次。请问策展的想法怎么开始的?
姜剑:策展来说是第一次。一开始谷浩宇这边我们的一个初次合作,因为平时在聊天的时候也挺关注这一块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能他们离终极的,非常完美的产品还有距离,还有过程,但是一些创意和比较有意思的观念已经体现了,有一些可能只有一件,手工的,但是它也散发出艺术家对生活的另外一种态度或者是发觉,我觉得挺好玩的。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工作是现在我跟很多品牌做合作,就是帮助他们做顾问,他们其实挺关注艺术家或者是设计师在这个区域方面的设计,尤其是比较突出的像一些家具、电器产品,这个是冒出来了。
《艺术与投资》:是所谓的跨界合作吗?
姜剑:不是说跨界就是我画画的突然去做一件衣服,不是这个概念,还是有一定的逻辑关系,比如说建筑师的跨界可能会做家具或者是小的物件。
《艺术与投资》:你在做这个展览的时候,想的事情一个是艺术家去做设计品,然后是设计师做艺术品,是这种双向的概念吗?
谷浩宇:对,从简单的现象看是这样的,实际上我是从年轻一批艺术家和设计师角度来讲,他们其实挺不满足于单方面的创作,或者会影响归类,就是所谓的雕塑艺术家还是什么,他们觉得从自己来说,只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或者是想玩一个概念的动机,没有一定说我要长期从事这个或者是一定要附加一个什么名字,所以没有那么严肃。
整个展览没有那么沉重的表现,都是在生活当中一些小小的Idea,灵光一现小的东西。
《艺术与投资》:怎么样挑这十二个人的。
谷浩宇:他太熟悉这十二个人了。
姜剑:刚才也讲了,平常的时候就关注这些东西,与其说是挑不如说是长时间的一个积累,在我之前国内一些小的展览或者是文章里面也提及到了,这一次因为第一次在台北做,所以有一些是新旧。
《艺术与投资》:你在挑选方面除了熟悉度是不是也有一些自己的标准?
姜剑:当然,因为这个展览我还是把它定位比较艺术实验的展览,所以它绝对不会说是创意市集里边的小猫、小狗,就像你说的每一个创作都是在很认真的态度在后面,但是表出来的东西很幽默或者是很机制,或者是不乏实用功能,这是我挑选的一个标准。
销售不是重点
《艺术与投资》:销售方面就有一些考量,因为这只是一个前期的感觉。那做展览的话,在承办这种展览的话,会不会有商业上的压力?
谷浩宇:更多是理念和推广以及在形象上的加分。然后更有趣的是如何在摆设和装置上做一个实验。这在商业画廊里这样讲究策展的概念,我想都是少见的,所以在销售上不考虑赚钱,却在概念上有许多收获,这个是无形的价值。至于如何用设计商品的销售来获得盈余,我想这应该是全盘而精密的计算。
《艺术与投资》:我看定价也不高。所以,对画廊来说也意不在靠这个展览盈利?
谷浩宇:其实反映出乎我们的预料,在开幕当天销售反应很好,在开幕后口碑很不错也有陆续的销售。如果这样的设计作品要获取盈余,不会用这样展览的方式,而或许应该是一种更大量而普及的销售模式。所以这个展览的概念上不以赚钱为目的。
姜剑:其实我们退过来讲,这个钱还是在谷公馆的一个艺术上,并没有把它定位成一个杂货铺或者是卖场,它只是尝试性地能够看到某一些,像你说的有一些单品的艺术家也不会卖,只是体现了他创作的一个产物,有一些已经是进入量产的趋势了,像UNMASK的玩偶等等这些就是量产了。
谷浩宇:从画廊的角度来讲,我觉得最大的一个新鲜感意思是说,一个很认真的态度,你要怎么去让你的画廊,可以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做的,不一定是设计展,这是一个,你会觉得新鲜的展览,将来所有画廊都会开发的,也不一定。但是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机会,从一个画廊的态度来讲,画廊可以怎么做,可以想到或者是可以做到哪些。
《艺术与投资》:对你来说,展览有意思也是你关注的事情吧。
谷浩宇:能力范围所及,实现一些,对他也是一样,也是一个很理想性的,对我也是一样,很愉快。
姜剑:我觉得这样的事必须得有人去做,如果大家都这么务实,我们所谓的多样性就不存在了。
台北·北京:艺术与设计的距离
《艺术与投资》:你觉得北京跟台北之间的设计有什么巨大的差别?
姜剑:就是刚才我讲的社会的大的背景,台北给我的感觉是国画里边那种文人的山水,涓涓溪流,但是很平静,告诉你很多很细致的感受,国内有点儿像国画,后期的水墨、泼墨,就是形与无形之间,它是流动的,好象有很多可能性,但是它给人带来的感受也是很紧张,很强烈,很紧绷。
《艺术与投资》:你刚才说到躁,你怎么会觉得中国的设计有一点躁的感觉呢?
姜剑:其实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所谓的城市化进程,中国太快了,按道理来讲,它的文化应该是跟它的经济增长有一定的关系,就是拉扯关系,我们现在这个拉扯得有点儿变形了,不是特别好。
《艺术与投资》:你们觉得此次展览的作品到底是设计品,还是你也觉得它有成为艺术品的可能?
姜剑:我觉得它有这样的可能,可以这么来讲,它就是买得起的艺术,它普及了,比如说UNMASK一个雕塑几十万,但是一个玩具产品才几百块。
《艺术与投资》:你喜欢这里边的什么东西?
谷浩宇:我在这里边看到一些比较大气的东西,就是我刚刚说的,它背后还有一些层次,台湾的东西会比较不一样,会有一些挺可爱,挺舒服的状态。我觉得台湾是这样的一种生活的状态,比较安逸,也不一定不好,这个是台湾的状态。
“认真的玩”:年轻艺术家
《艺术与投资》:是觉得展览的作品跟家具店的东西有一段距离,但是像这种东西,会希望被别人以严肃的态度去看待吗?
谷浩宇:在文章我写了认真、玩味,是“认真的玩”。因为艺术家去发掘生活的东西,找到了创作的点和线索,还是有艺术家本身的个性或者是幽默的机制、调侃,很严肃、很批判的都有可能。
《艺术与投资》:所以你们一直说“认真”是一种态度。
谷浩宇:对。
姜剑:70、80后的这一批创作也有这个时代幽默的精神在里边,我觉得中国当代一直都很严肃,但是已经开始发现生活中比较好玩的东西了。
谷浩宇:我们举一个例子来讲,好像我还是特别喜欢UNMASK的系列,他里头的这个人,这个布娃娃其实背后是有一个思维的,就是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我们比较常看到的,我们认知的设计,常常可能就是在电脑屏幕,然后Photoshop,然后可能就是把一些照片,一些图,弄一弄,字摆一摆,这种组装。
《艺术与投资》:70后和80后艺术家的身上你发现了什么东西,可以具体说一下吗?
姜剑:比如他们成长的环境,我就觉得其实从70后到80后跟国外同年龄层的差距越来越缩小,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共性多了以后,表现自己具有特点的东西又是怎么来区分的呢?就是他们选择的点儿会更加细微、有意思,不会像再早一点而会很中国符号,或者是可以这么去说,也可以很暴力,也可以很红色的龙。
《艺术与投资》:比较个人化了?
姜剑:对,我觉得他们更细腻,关注到更加宽泛的一个生活的态度。你看很多都是电玩、漫画一代起来,包括当代的一些油画创作也会发现这种状况,但是他们也是在找自己的路子或者是表述自己的方法,其实这个说是12%,是有意弱化设计的氛围,为什么?可能最近这么多年的一种导向是我们需要设计提升价值,其实很多东西是特别违背所谓的可持续也好、低炭减排的这么一个概念,所以我请了这些艺术家和设计师,他们从这个层面来思考他们的作品都有建树,有他们的角度,回收也好,还是利用现有的材料重新重置,还是说更关注人的终端使用情感的延续,都已经跟传统的我要设计的概念划开了,他们的思路是不一样的,是我想要的。
比如说我觉得他们的东西很漂亮,材料很好,功能性很强,那么UNMASK的东西,可能更注重的是情感,只是在一个现代的人独处一个空间的机率非常高,如果有这样一个玩偶,不光让你画画、弄弄,它哎哟一声在空间里跟你有这么一个互动的交流,这就是他们的作品比较有趣或者是会关注的点。
(责任编辑: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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