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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广鸣:跨领域是录像艺术未来发展方向

2010-08-09 14:57:02 苏涛

台湾著名录像艺术家      袁广鸣

  2010年7月24日、25日,由深圳OCT当代艺术中心主办,北京大学视觉与图像研究中心承办的“从电影看:当代艺术的电影痕迹与自我建构”台湾论坛在北京大学建筑学研究中心举行,现场进行了台湾艺术家录像艺术作品的展映活动。在论坛现场,我们采访了早期台湾录像艺术的急先锋、目前台湾活跃于世界录像艺术界的知名艺术家袁广鸣。

  雅昌艺术网:您认为录像艺术与电影艺术的区别是什么?什么是录像艺术?

  袁广鸣:1984年的时候,我开始做录像,那个时候做录像,就跟论坛所说的一样,其实想拍电影,因为没有钱,所以搞录像。后来真的试了几年之后,发现好像我们所谓的一般的电影,其实叙事性跟故事性是很重要的,但是因为我是学美术的,所以我发现好像那样的事情就交给电影做就好了,忽然发现录像的本质是观念性的,就是说观念在整个录像艺术里边是占着非常重要的一个核心的位置。所以我后来慢慢地在做我的影像作品的时候,又回到影像自身,意思就是说影像不再变成叙事或者是故事性的插画,然后影像就是影像本身,这样回到影像自身的话,影像就会产生力量,而不在依附叙事的故事去表现。但是我觉得我们常常会陷入一个泥沼,有的时候我们所说的录像跟电影的差别,你说电影是哪一种电影,录像是哪一种录像?我现在完全没有这种困扰,因为我是从工具论来看的,其实都是生产动态影像的工具而已。只是我们在印象当中谈电影的时候,就会联想到属于那种工业的,大量的,昂贵的电影的想法,实际上像高士明刚刚讲的那种他蛮欣赏“前电影”的一种状态。

  雅昌艺术网:从八十年代至今您的创作过程、创作思路有什么阶段性的发展变化?

  袁广鸣:刚刚我提到一开始喜欢电影,后来搞清楚了,原来所谓一般的“电影”,那个叙事性一定是重要的,当代艺术的录像其实是比较偏重观念性的。后来会各个方面尝试,比如说在录像这个工具里边的各种实验;比如空间中多频道的实验,影像跟空间的关系;影像工具本身的一些可能性,也就是说影像的新的可能性。但是在内容上,其实在早期比较属于一种个人生命经验的一个东西,当然中间有一些转折,我不是只有做录像,我也做一些互动性的装置,或者是一些复合媒体,也做一些数位肖像的东西,就是照片。比如我之前也做《城市失格》,就是在台北最热闹的地方把人跟车全部去掉,就会形成一个很迷幻的一个城市,因为一个看起来好像很繁荣的城市,竟然没有人跟车,它还算是一个城市吗?反过来说这个城市真的是我拍好几百张真实的照片拼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类似一种超真实的情境,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就是不需要讲影像的问题。好像我们现在当代,因为影像的泛滥,我们现在不再相信任何影像,因为任何影像都可能会经过改造。我们看很多新闻,比如说伊拉克的一些战争,有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当我们身临其境的时候,会发现有的时候这些影像比现实还要真实。现在最后面的影像阶段“采风”,当然是一种嘲讽,就是现在的影像的制造真的是技术越来越精湛,也过于泛滥。《城市失格》是我那个时候的作品。但是我在做那个时候的作品的时候,我发现我做那个照片也在做Video,也在做录像。我拍了那么多张照片,在Photoshop里边,就变成很多图层,我在修片的时候,开开关关,发现那个图层动来动去,其实那个时候是在2001年的时候,我第一次做录像是1985年的时候,25年前。25年我做录像做腻了,觉得好像烦了,我想我做一个平面好了,结果我发现我做的《城市失格》那件作品其实也是录像,当我的图层开开关关的时候,就像动画一样。有趣是说我拍那件作品前后大概是一个多月,我就拿相机到那边摆着就拍了,拍了很多张,隔天再去拍,就是每个礼拜都会去几天,所以讲白话就是那一个月的时间,你看那个照片算是200个当下的一个聚集,但是它压缩在这个平面上。电影或者是录像不是,它是200格,是线性地摊开,所以我们看到了一个线性的结构,那个照片把这200格全部剪掉,压积在一起,就是时间整个压缩,压平,这是中间的一个转折。

  最近做的东西是回到所谓的日常这样的东西,最近又开始做录像了,但是这个录像是三频道的,三个银幕的,也有四频道,四个银幕的,所以它跟空间息息相关,就是他不是坐在一个黑盒子里边专心地看片。这个作品就是跟空间的此时此地的特殊氛围息息相关,就是在里边走动,感觉那个氛围感。三频道、四频道,高士明说过,多频道是影像稠密感,蛮好的,我现在正在做影像很稠密的东西。最近做一些三频道、多频道的一些录像、装置的作品,内容就是我转向刚刚讲的日常的课题,这个日常是什么?就是拍摄我的家,也拍摄我家的附近,我常常经过的地方,虽然是日常,但是我是没有做任何的角色,就是把日常变成是不是一个剧场。它没有叙事性,我用的手法是摄影机好像是浮在空中,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不断地穿越,穿越每个场景。这样的穿越,其实是有点儿像是扫描的感觉,不断地扫描,我觉得从日常生活的细节开始,摄影机在这么短时间可以去掌握所有环境的细节,大概是这样子。

  雅昌艺术网:为什么会想到创作以日常生活为主题的这部作品?

  袁广鸣:其实我《逝去风景》的前一件作品是《城市失格》,这个中间隔了五年。因为教书、结婚、买房子,生小孩,弄房子,修房子,其实日常的事物一直缠着我,其实五年没有创作。后来画廊邀约,就是一个个展,我很紧张,很焦虑,因为我没有灵感,我不知道做什么,我就很紧张的样子,后来真的是不行了,没有办法,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我就想到说,我每天在修房子,然后我的太太、孩子什么的,我何不就真实地反映我的生活呢?我不晓得这个叫不叫灵感。

  雅昌艺术网:您对大陆这边的录像艺术发展有什么样的了解?

  袁广鸣:我有一定的认识,我有点儿忘了是1999年,还是2000年,可能是1999年,香港汉雅轩画廊负责人张颂仁,他那个时候在澳门策了一个“快进”展,就是中国录像艺术展。那个时候碰到了内地大部分的艺术家,现在很知名的艺术家比如说宋冬、陈劭雄、朱加、邱志杰,之后在国外的一些大展里也偶尔会碰在一起。

  雅昌艺术网:您认为大陆艺术家跟台湾艺术家在创作上有什么区别或类似的地方?

  袁广鸣:那个时候我们就在讨论这个事情,就是感觉大陆艺术家对于影像的处理就是大气、有气魄,有力量;台湾相反就是精致,非常地精巧,感觉形式上而言是这样的。

  所关注的方向,因为大陆的人才太多了,艺术家很多,所以我觉得这里的关注方向是多元的。在台湾,我觉得其实是差不多的,只是说在台湾可能更多一点,录像艺术家在比例上稍微高一点,对于影像的可能,以及影像自身的美学,似乎有更多的关注,相反的是对于社会的关怀或者是社会的界定,政治的介入,在比例上也是比较少一点。

  雅昌艺术网:据您了解,现在录像艺术收藏市场如何?

  袁广鸣:非常复杂。录像就是可复制性的作品,它其实是非物质性的,就是说光盘一坏什么都没了,这是一个非物质性的东西。它的买卖有点儿比照照片或者是版画,它是有版数的,比如有五版或者是十版这个样子,每一版的价钱后一版比前一版高。所以市场当然会比绘画,传统性的艺术品稍微差一点,因为毕竟它的可复制性的特性有关系,但是录像艺术的收藏市场是有的。

  雅昌艺术网:您认为录像艺术未来的发展趋势是什么样的?

  袁广鸣:今天大家好像都没有谈到一个英文的词filmic,它是一个合词,就是有点儿类似电影质感的影像,而且这个东西还出了很多书,在西方出了很多这样的书,在讨论当代艺术里边录像艺术中那一些很像电影的录像艺术。大家好像又开始,不管是单频道、多频道,都开始打破我们过去所认知的那种观念性的录像,或者是观念性的电影,他们开始打破这个界限,好像在做一个介于之间的一个东西,既是那个,也是那个,既不是那个,也不是那个。这样是好的,因为某种程度是一种跨领域,它混合两种媒体的一些特性在里边,好像开创出一种新的形式。我个人觉得最近国际上在流行这个样子的作品。

  雅昌艺术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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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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