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根海姆毕尔巴鄂博物馆外景

　　 古根海姆阿布扎比博物馆效果图 

　　这座“如同火焰在燃烧”的建筑，以其独特的魅力激发了一座城市的活力，演绎了“毕尔巴鄂效应”的城市发展传奇。

　　日前，美国古根海姆博物馆荣休馆长托马斯·克伦斯应邀访华，在中国美术馆就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布扎比的古根海姆阿布扎比博物馆的建设情况做了题为《规划未来，古根海姆阿布扎比博物馆的极致》的演讲。

　　或许为了强调“鉴往知来”，表达对新项目的雄心与信心，克伦斯首先用详细的资料介绍了古根海姆毕尔巴鄂博物馆的“传奇”。

　　毕尔巴鄂的传奇

　　位于西班牙北部巴斯克地区的毕尔巴鄂曾经是一座工业港口城市，到了20世纪90年代，重型工业逐渐走向衰落。为实现城市发展的转型，巴斯克地区开始进行城市基础设施方面的全新规划。在考虑城市历史和文化基础后，与其他重要城建项目一同被提出的还有一个“一流的文化场所”。后来在与美国所罗门古根海姆基金会的合作过程当中，古根海姆毕尔巴鄂博物馆逐渐成形，直至1997年正式落成。

　　从与公众见面开始，盖里设计的这座前卫建筑就成为了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成为西班牙旅游新地标和众多电影拍摄的外景地。但华丽的外表只能一时吸引眼球，博物馆本身的建设更应具有持久的魅力。借助古根海姆的收藏系统和资源，打造开放的国际艺术平台，该馆在艺术项目策展、教育活动等方面的成就，使其迅速成为欧洲同行业的领先者。1997年至2007年的10年里，该馆50余场艺术教育项目共吸引了250万名参与者，而博物馆的会员人数在法国卢浮宫和泰特美术馆之后，居欧洲第三位。

　　博物馆的建设和发展带来了聚集效应。在古根海姆毕尔巴鄂博物馆建成之后，该城相继出现了海运博物馆等文化机构和艺术品商业机构，10年间，转型后的毕尔巴鄂已经以一个新兴城市的面貌渐渐为世人所熟知。

　　之所以成为“传奇”，是因为没有人想到一个“文化场所”能为一座城市带来如此的效益。建馆之初，前4年每年客流量50万的预测在1998年一年即被打破，那一年的客流人数是130万。1997年至2007年的10年间，古根海姆毕尔巴鄂博物馆共吸引游客1000万人次，其中一半以上是国外游客，创造GDP逾15.7亿万欧元，为地方财政增收2.6亿欧元，平均每年创造就业岗位4500个。2009年，博物馆直接或间接创造的GDP和财政收入则分别超过1.8亿和2500万欧元。此外，博物馆还与近150家企业合作，谋求支持，自主筹集每年75%的运营经费，保障博物馆的稳定发展。

　　从博物馆到博物馆群，当年克伦斯主导的古根海姆文化产业之路引来了各种质疑，古根海姆的全球拓展方案也屡遭挫败。但仅就毕尔巴鄂的经验来看，一个美术馆给一座城市带来的变化又是不可否认的。它的经验到底是什么?“传奇”能否再现?在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古根海姆全球扩张的脚步没有停止，一个更具“未来想象空间”的规划已经进入实施之中。

　　阿布扎比的想象

　　克伦斯这位有着经济学专业背景的前馆长，在滔滔讲述毕尔巴鄂经验后，并没有急于用电脑图像展现新计划里的盖里式建筑。介绍了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石油资源和地缘特征后，克伦斯微笑着说：“需要说明的是，他们有钱做这样的项目。”在接下来的讲座中，他多次强调“他们确实有钱”这句话。

　　克伦斯介绍：阿布扎比分馆项目硬件投资8.5亿美元，软件1.4亿美元，用于购藏作品的费用6亿美元……阿布扎比政府“购买”古根海姆这个品牌则需要花费1亿美元。他半开玩笑地说：“这些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因为还有更多的。”“更多的”指的是建筑面积只有古根海姆阿布扎比博物馆一半的“阿布扎比卢浮宫”，除了用4亿美元租借30年“卢浮宫”这一名称外，还有条件复杂的藏品租借费用，而阿联酋政府在文化贸易乃至军事战略方面与法国政府达成的妥协更令人瞩目，“政府间的协商，当然条件更高一些。”

　　他参与的更大规划将在这片面积约27平方公里的无人居住岛上变成现实。“萨迪亚特岛是一片三角洲”，“我们这样开凿出一条河道”，克伦斯指着地图介绍从公路、河道等基础设施到包括古根海姆博物馆、卢浮宫、海事博物馆，以及演艺中心、纽约大学艺术研究院、宾馆、酒店等在内的各项建设规划，当人们还无法真正看懂这些“未来”建筑的寓意时，一个文化艺术区的城市图景俨然已经从天而降了。

　　古根海姆阿布扎比博物馆的建筑规模将是毕尔巴鄂博物馆的5倍。这里将形成不同展区，为全球各大洲和文化区域的艺术家留有足够的展示空间，这里不会像以往的美术馆那样因空间不足而限制艺术家的创作;这里为青年艺术家提供了展示试验项目的场所;这里将努力做到全球文化的平衡，将目光从欧美移开，更多地转向亚洲，特别是吸引中东地区和中国、印度等国家的艺术家……结合电脑图像，克伦斯对这一“极致”博物馆的空间做着概念性的解释。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他已经无法更多地介绍艺术品储藏、公共服务等方面的内容了……

　　显然，克伦斯首先强调毕尔巴鄂的成功是有原因的，但“传奇”能否再现，沙漠荒区能否在资本的强力助推下变成艺术之岛和未来新兴城市?人们觉得这是想象未来时，克伦斯说：这是规划未来。

　　一切仍需要拭目以待。

　　记者手记：

　　对于中国的美术馆来说，古根海姆这个“他者”的经验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参照——一家艺术博物馆原来有着如此大的潜力来吸引观众并且影响城市的发展进程。

　　从“美术展览馆”向“艺术博物馆”的理念转换，或许要比对展馆体量以及资金投入的追求更为迫切。古根海姆阿布扎比博物馆的设计体现了21世纪国际性美术馆建设模式的全新探索，无论成功或失败，都有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