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水墨的变革之声
2010-11-15 07:44:02 平婕
笔对于整个中国画历史,是最主要的表现工具,如“功力”“笔墨”“皴法”“线条”等,无不围绕笔在纸上留下的斑迹而展开。笔对于中国画最大的贡献是创造了“线”与“皴”。千百年来,中国画论就“用笔”产生出了一个庞大的理论体系。这些辉煌的积淀,到了近世,作为典范同时也成为了栅栏。当代水墨正是在这举步艰难之际发出了变革之声。
以裂痕为“笔痕”
上世纪70年代,刘国松首先在中国港台地区打出“革中锋的命”、“革笔的命”与“建立20世纪中国绘画的新传统”的口号,其在五六十年代的探索中放弃了中锋的线和皴法的点,保留了水墨和棉纸,用粗糙纤维以及其他一些拓墨工具,创造了平常用笔难以表现的肌理。80年代,仇德树在大陆异军突起,更进一步进行了“笔”的革命。
仇德树的崛起始于80年代初一次偶然发现——石板上的裂痕,这对于苦苦探索、寻求变革的艺术家犹如一道闪电。从此他踏上了让水墨艺术裂变的不归之路。在仇德树作品中,笔已不是要不要“革命”,而是不再需要显示,裂痕就是他的“笔痕”,他的心印,他的符号,他的精神与灵魂。仇德树颠覆了传统中国画的操作轨迹,笔被引退,而把承载系统与托裱系统上升为操作系统。笔被消解为一种敷色工具。
裂痕通过纸的撕裂和纸的肌理制作,令仇德树作品产生出别样皴法,一种非人工笔法的、带有偶发的“皴法”。这种操作,大大拓宽了个人笔法的形式疆界,大大拓宽了作品的尺度。如果说,笔皴法是一种个性化的肌理,那仇德树的撕裂法是融合偶发的个性化肌理。它与波拉克的行动绘画颇有相似之处,都是去笔作画,创造个性化的偶发效果。这种层层叠加的肌理变化与作品的浑厚、厚重通过托裱操作来完成。
悲怆是主旋律
仇德树让中国画的后道工续走到前台,并一直陪伴着作品进程。在他托裱操作中,始终是纸与布的融合。布托住了其所有层叠的裂痕,同时也强化了其作品的收藏性与时间性,以及防止赝品的可能性。仇德树深谙如何让纸与墨发挥到最佳状态,除了裂痕作为支撑的经脉,他对纸的原状进行了肌理处理,与裂痕形成了刚柔相济的效果。
从其作品细腻精到和层次的丰富,结构之间的呼应、冲突与协调,中间还有一道不可缺的程序——打磨。如果说撕裂是冲突,托裱是呼应,打磨就是协调。打磨还包括深磨和浅磨,深磨是让作品透叠,浅磨是让作品和谐。
在仇德树作品中,点滴的、局部的精彩只是一个零件,他的每部作品都在寻求和建构一种框架,特别在巨幅山水中。这是由无数条裂痕搭建的整体框架。艺术家在搭建和调整的操作过程中,发现和把握作品的“度”,是艺术家底蕴的最高体现。
在仇的审美框架中,没有了后期文人画的笔墨游戏,他要达到的是一种境界。这是在宋元山水中曾经有过的苍茫和雄壮、天象和地气,是东方哲学的精神内涵。对仇德树来说,是作品的大气、大悲、大美。裂痕是悲怆的,而悲怆是他作品的主旋律。
对仇德树来说,工艺发明、变革和使用只是一种手段,但没有这些手段,艺术家的思想和形象就无以传达。
(责任编辑:谢易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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