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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冬:风景之上 生活之下

2010-11-26 09:43:13 王晴

  作为2005年“吃山水”系列的延续,宋冬在PACE的最新个展为我们带来了“煞风景”,它由一组四个影像《春》、《夏》、《秋》、《冬》组成。

  这里所谓的“煞”,近似于 杨之《洛阳伽蓝记》中的“立性凶暴,多行煞戮”,当然也可以写作“杀风景”。展厅被双层幕布包裹严实,光源只从四个短片中发出,黄、绿、红、白组成相应季节的基调,牛肉假山,三文鱼丘陵,菜花森林等等均如日式园林一般,让观众的眼睛游于那 小巧、静谧、深邃的 禅宗道义之中。突然,剪刀、菜刀从天而降,“洪水”滔天,捣毁所有画面中的形式美,一切又重新回归到了“残羹剩饭”的级别——现实生活的级别。

  这是继去年纽约MoMA“物尽其用”个展后,宋冬的又一次单独亮相。这次亮相也延续了宋冬一贯的关于“艺术就是生活”的讨论。纽约的展览本来是 为了帮助自己的母亲走出宋冬父亲去世的悲痛,而在他筹备MoMA个展的同时,母亲却意外离世,“物尽其用”也成为了一次苦涩的纪念。不过,那次展览研讨会后的“吃盆景”活动却颇具喜感,漫长的等待让“盆景”的吸引力倍增,宋冬的赠言更让这场集体进食活动意义非常。 宋冬说:“现在艺术品很难卖。但是在这,只要吃一块巧克力,你就成了我作品的收藏者之一了。”

  不过在佩斯,现场观众不再被选择拥有“顺道”成为藏家的运气。

  《春》、《夏》、《秋》、《冬》变成了只可远观的一幕幕“暴行”,宋冬将“吃”这个实际的、功能性的日常行为剔除,希望观众在失去这个功能变成生活的旁观者之后,能多产生一点对生活的敏感。有人说中国文化就是吃文化,作为中国最出色的观念艺术家之一,宋冬对于生活的感悟和表达,应该是最不做作的一个,但他选择的记录方式背后的哲学也总难言明,因为关乎生活的,一定是一言难尽的。

  “煞风景”是有些冷幽默般地表达了人类怎样摧毁自己的劳动成果的, 这种摧毁行为是日常的, 以至于人们早已忽视了其中的荒谬和绝望。同时,宋冬想告诉观众的是,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活中的每时每刻——摧毁和重建。当然,关乎生活的,一定一言难尽,这也是为什么人们从出生到死亡,一直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循环,或者说轮回。其实它的意义更在于一种身陷生活这个“囹圄”的无奈,和明了之后的释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看完“煞风景”之后低头一笑,却又在转身掀开幕布,回到展厅外的那一刻朝天一叹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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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潘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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