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是“画僧”还是“臣僧”?
2010-12-29 09:46:44 未知
石涛的山水画应该在八大之上,其“上”为创新,对后来画家影响很大,诸如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干、潘天寿等画坛巨子,无不受其泽润。除了山水画的造诣以外,《苦瓜和尚画语录》在清代画坛汗牛充栋的绘画理论中独树一帜。之所以叫苦瓜和尚,是因为他很喜欢吃苦瓜,甚至将苦瓜供奉案头。石涛常常内火攻心,而苦瓜恰能清热解火,不像有的人认为那样: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其实石涛和八大相比较,性格要随和一些,处世圆润一些。这是尽好的说,说得不好听一点,他虽身在佛门,却难脱俗。他的人生充满了艰辛、矛盾。他清高,他庸俗,他快乐,他痛苦,为了生存他可能卑躬屈膝、不择手段。所以有人骂他不顾体统,有失节之嫌。这可能与他一出生明朝就完蛋了有关,他没有感受到明朝的“皇恩浩荡”,有的只是到处躲藏的艰辛。出家是无奈,还俗又不能,他只好用自己的尊严换来“安逸”的生活。
石涛曾两次觐见康熙皇帝,换来后生安逸。一是康熙二十三年,石涛在南京长干称“臣僧”接驾,是为荣幸。因此,宣州司马郑瑚山到长干“一枝阁”拜访石涛,约请他为江南名胜添姿增色。石涛因此获利不薄。二是康熙二十八年,石涛正好在扬州(有人说他早有准备),于平山堂再次称“臣僧”接驾。两度觐见康熙皇帝,石涛又是献诗又是献画,其内心激动不逊我辈百姓见到天子。他早已忘记自己是大明后裔。
石涛称臣,此事不诳。《古缘萃录》收入署款“臣僧元济九顿首”的《海晏河清图》可证。石涛的身影裹挟在地方官员之中,也为僧界平添“一景”。只有八大山人孤高绝世,不仅不纳首称臣,还绘画讽刺,如上《孔雀图》。
石涛趁接驾余热未散,北上京华,结交贵胄皇族,并献诗作画,荣幸不已。他自始至终是一个没有脱俗的画僧,总在寻找出人头地的机遇。居京三年,虽然石涛的画作深受上流社会的推崇,但他一直没有得到康熙的重用,未免失望。当初进京,其目的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什么都没有他的份儿,就连他很想参加创作的《康熙南巡图》都无缘插手,其打击真的不小。期间有诗为证:“生不逢年岂可堪,非家非室冒瞿昙,而今大涤齐抛掷,此夜中心夙响渐。”似乎对清王朝彻底失望,回扬州后废“臣僧元济印”,与清宫画家势不两立,时有讥贬之辞,特别瞧不起他们的山水画。
石涛曾在皖南定居了近二十年,这里的奇秀山水不仅慰藉了他焦渴的心灵,也激发了他的创作激情。这对他后来独具慧心的创作起到了浸润作用。到了扬州时期,石涛的山水画已经蜚声江南了。
有一次石涛到天宁禅院,被当家的老和尚撞见,问他:“法师认为扬州景物有什么特色?”石涛不紧不慢地说:“古人已经说过了:园林多是宅,车马少于船。”
老和尚是有备而来的,接着说:“扬州始终缺一景,法师注意过吗?”石涛踱出寺门,指着远处只说了一个“山”字。老和尚轻捋白髯笑道:“真乃慧眼慧心矣。如若法师能为寒寺留点墨宝,也算是对扬州无山之憾的补阙吧。”
老和尚话音刚落,便引着石涛走向东西耳房。石涛此时才恍然大悟。东西耳房各36间,也就是说要画72山,且山山各异,峰峰有别。如果不为或不能,传出去就成笑话了。人家会说,原来《苦瓜和尚画语录》只不过是脱离实际的夸夸其谈啊。
没有退路。石涛和老和尚约定,日画一幅,72天完毕,第73天早晨请全体寺僧和扬州各路画家来天宁禅院赏画。名为赏画,实则想看石涛的笑话。
消息一经发布,第73天早晨应到之人全部到齐。结果令人惊讶。众人踏足天宁禅院,就感觉山岚弥漫,晨雾缭绕,茫茫无际。飞瀑不绝于耳,山泉叮然作响,而且还飘出缕缕山野花草之馨香。众人错愕,以为走错了地方。使劲地搓揉眼睛,才确定无疑身在寺院东西耳房每间耳房里都挂了一幅石涛的山水画。
石涛从此入住大涤堂,与近在咫尺的天宁寺相邻,在画坛上留下许多佳话,特别是八大与石涛的交往。
(责任编辑:张译丹)
注:本站上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立场,也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价值判断。
全部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