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兔文化的女性色彩
2011-01-28 16:54:27 陈仁河
神话传说是中华文明的起点,有关月亮的传说始让中国兔文化带上浓厚的女性色彩。在我国,嫦娥奔月神话中“月宫玉兔”的故事世代相传几千年,几乎无人小晓。嫦娥奔月和玉兔捣药的神话传说因其成为中国人最普遍朴索的向往,而深植于我们的草根文化之中,玉兔成为明月之灵。在3000多年前的商代墓葬中就出土了“玉兔”符号。此后文人做诗填词,常将月亮喻为玉兔,或以玉兔象征月亮。禅宗亦以飞鸟走兔比喻日月。然而,在我国,月亮又常常被象征为女人,女人也常常被喻为月亮。因为月亮,兔子便开始和女人建立起永远割不断的文化情结,渗入到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不仅让兔文化带上浓厚的女性色彩,也让传统女性文化烙上深刻的兔文化印记。 在喜欢类比总结的古人眼里,柔弱的女人和同样柔弱的兔子实在有太多的相似相通之处,以致传统文化对女性的道德要求和审美倾向常借兔文化来表达。
兔子超强的生育能力最能表达古人的生育理想。兔子是双子宫和一年多胎哺乳动物,其生育能力在哺乳动物中首屈一指,全年产仔几十只。在中国传统社会,多子多福的生育观和妇女渴望多产顺产的理想常借兔子的形象来表达。 兔子具有生生不息的旺盛生命力,但在生态系统中处于食物链底层,是弱小和屈从的,这与传统女性的社会地位 一致关于冤屈的“冤”字,《说文解字》解释说:“冤,屈也。”意为兔子在网罗栅栏之下,小能逃脱,不能舒展,只有屈从成语“兔起鹘落”、“兔死狐悲”、“兔死狗烹”以及俗语“不见兔不撒鹰”都与兔子的弱小屈从地位有关。明代画家张路(河南开封人)《苍鹰攫兔图》描绘了在苍鹰俯视下,一只自兔惊慌失措,撒腿飞跑的情景,画面给人一种难以逃脱的紧张、阴沉和寒冷之感,强烈暗示着传统女性未嫁从父、已嫁从夫,夫死从子以及从一而终的无奈和屈从。
兔子出色的母性表现叫以表达人类最伟大、最无私的母爱。虽说胆小如鼠,一只不足半斤的老鼠可以欺侮一只体重是其十倍的兔子,然而,就是这种天地间最弱小的兔子,当其幼仔面临危险时,往往会做出最勇敢的举动,或者奋击天敌,或者以身引离天敌,视死如归,表现出最无私的母爱同样,女人是胆小的,为了孩子却叫一以抛弃切。儿童天性中对兔子的喜爱超过其他所有动物,就在于兔子具有母亲般的温柔、善良和美丽。川剧《白兔记》中有自兔断脐的经典片段,剧情以白兔咬脐来表现母婴分离的悲情。
女人的某些缺点也可以通过兔子来表现。兔子听觉、嗅觉灵敏,视野广,但目光游移不定,对眼前事物有一定盲目性,胆小易惊,主要靠感觉和直觉行事,一遇风吹草动迅即逃离,这与女人胆小敏感,相对缺乏理性逻辑,更多依赖直觉和感性行事的特性极为相似。成语“守株待兔”待的之所以是“兔”,与兔子情急之下容易惊慌失措、迷失力向有关。又如,兔子是啮齿动物,喜欢啃咬磨牙,对喜欢吃零食的女人我们常称之为“兔子嘴”。
兔子的温顺柔美和善良最能表达传统女性美。女人的柔美常以婀娜多姿的“柳”来形容,并以柳腰、柳眉、柳腔来形容女人美妙的部分身体特征。静如处子,汉字"柳”也可以理解为以“平静的小湖”来表现心如比水的女性之静美。动如脱兔,我们从汉字“逸”中不但可以看到兔子善跑的流畅线条,也能看出兔子的轻盈和飘逸,自然让人联想到少女的美妙线条和轻盈飘逸之美古汉字“兔”与“菟”相通,“菟”就是牵藤寄生的草本植物“菟丝”,又名“女萝”,或写作“兔丝”,这自然让人联想到在封建伦理重负下,古代深闺女子日日攀缘而上的缱绻,兔丝一般细而柔弱的心动,以及缠绵的女性情怀之美。《古诗十九首》之八有“菟丝生有时,夫妇会有宜”之佳句。
兔子形象所带有的女性美意蕴使兔子在中国文化中拥有了吉庆祥和的象征意义,并带来一定的娱乐功能。北宋画家崔白(安徽凤阳人)《双喜图》就以飞停于树干之上的绶带鸟和树下引首回顾的乌兔为题材,使乌兔具备了与绶带鸟一样的吉庆色彩。明代家周之冕(江苏苏州人)《松兔图》特意将一只美丽机敏的黄兔,与松、梅、水仙、灵芝这此带有浓浓吉庆高洁色彩的象征物同绘于一图。现在,以兔为主人公的寓言、童话和动画片特别让儿童喜欢,一此兔形商标、兔形产品也让人记忆深刻,不能不说与兔子善良美好的象征意义关系极大。
(责任编辑:张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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