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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之以学 出以温雅

2011-02-27 23:03:07 秦金根

——吕章申先生书法论

  清刘熙载曰:“书者,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

吕章申 杜牧诗 68cm×68cm 2010年

  “神采散朗,不浓不滞,如水之淡,亦如水之流,与时下俗吏异趋。不尚逢迎,最好读书,盖情系翰墨者。”此文怀沙先生之评吕章申先生其人也。深于古法,契合于古法之精神,拥五车之富,蕴之以学,出以温雅,格高韵深者,乃我所识吕章申先生之书也。以散朗之神采,简淡如水之情怀,而作温雅简静之书者,乃吕章申先生之“书如其人”也。

  书贵格高韵深。简于法则,深于笔情墨韵,而充溢郁郁芊芊之书卷气息者,乃学者之书也。吕章申先生毕业于清华学府,秉承梁思成诸先生倡导之学风,长于建筑之学。因工作而与文化结缘,喜交文化之友,相互砥砺,相持而行。而其担当中国国家博物馆馆长之职,更使其经眼皆为文物之精华,陶之染之,眼界自高。吕章申先生性好静逸,胸无滞碍,最好读书,敏于思悟。故其职虽非书,而爱之弥笃。其少时即喜书法,及长更为专情。常俟工作之暇,于夜阑人静之时,濡墨展纸,独享挥运之趣。因其少却名利之累,故其书无潦草躁狂之态,所有者惟书卷之气与闲雅之情也。

  因吕章申先生性情简淡,故其谋篇布局长于疏朗。五代杨凝式、明代董其昌皆以疏淡造境,为后世所法。然章法结字,密易疏难,非学养丰厚、性简情逸者所不能为。杨凝式生于乱世,装疯佯狂,以求自保,然“疯子”其表,性逸其里,故其《韭花帖》最能疏朗简静。董其昌学富五车,于书画上下打通,眼光越宋元而直接晋唐,故其淡墨求韵,字疏法密,疏朗之气直不让五代杨疯子。吕章申先生之书,章法疏疏落落,仿如众星之列河汉;其以淡墨书写而时间露白,纡徐缓行,意在含蓄。然其疏落而不凋敝,实赖其性静逸而学富厚也。

  而其结构亦合于其章法疏淡之境。吕章申先生喜颜书,颜书中疏外紧,别具趣味,仿如正人君子,胸怀环宇而行事谨严。吕章申先生结字,中间虚空,外周紧密,有有容乃大之感。其具体处理在于笔画长短互用,书体行草相间,或行笔而草意,或草法而行趣,皆志在布白疏朗,合于其章法之趣,简约空灵。

  其笔法多藏锋中行,圆多方少,意在筋骨内含,出以不激不厉,亦中庸之道也。中锋、藏锋用笔,书法不二之法。藏锋除怯,蓄力以行;中锋行笔,势沉力厚,饱满圆劲。颜真卿笔存篆意,最擅丰筋,其以含蓄丰劲之笔而抒阳刚浩然之正气,为后世所尊仰。董其昌得颜筋书用笔之神髓,而以淡墨出之,别有出尘之意。吕章申先生深爱颜、董,故其笔笔藏锋,绝去轻佻,意在深沉;行笔中锋,缓行杀纸,温润圆劲,意在筋骨;收锋暗含,笔到而意不尽,意在内敛。通篇润泽,骨力丰赡,而此正可与疏简之章法结字互补,所谓饱满含蓄之笔而出以疏简温雅之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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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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