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柳教临摹古画——敦煌学研究开山之作
2011-03-09 09:18:14 未知
谢稚柳(1910-1997),当代大书画家、书画鉴定家和画史画论家,历任上海博物馆顾问、国务院中国古代书画巡回鉴定组组长、中国美协理事、上海书协主席。1942年,他偕张大千同赴敦煌石窟,被那里的壁画和彩塑所倾倒。在一年多时间里,他边临摹,边花大量时间进行研究,确定壁画年代,考证经变故事和佛菩萨、法器名称,记载佛窟位置、形制及其中文字。据此撰写的《敦煌艺术叙录》被视为敦煌学研究开山之作。 谢老家学渊源,有很深的文化背景,与兄谢玉岑同为一时名士。对临摹古画,他也与一般画工不同,主张从“做学问”着手,强调案头工作的重要性。他有个学生张瑞根,临摹故宫藏画近30年,成就斐然。说起谢老的教诲与循循善诱,他一直表示由衷感激。
瑞根告诉笔者,谢老对他说,临摹一张古画,第一步先要搜集、阅读相关的文字资料,包括题跋及各种记载,从中体会创作主旨及时间、地点、人物关系情况,读懂画中的故事。然后再了解画家的故事,如他的生平和艺术传承关系等。有了这个基础再来临摹,方能更好地表现出原作的艺术风格、艺术特点及其造型、线条、色彩的特色,临出原作的“神”。
就拿五代时顾闳中所作的《韩熙载夜宴图》来说。据历史记载,韩熙载出生北方,在南唐朝官至中书侍郎。他明白李后主这个人“颇疑北人,多以死之”。不得不故意“放意杯酒间,致妓乐以自污”。他耽于“声色犬马”的夜宴,正出于避祸的考虑。顾闳中通过描绘韩熙载迟滞、凝重的眼神和毫无笑意的面部表情,很好地刻画了这一心理状态。若临摹者不了解历史,临成寻欢作乐,就与原作的“神”大相径庭了。
作为临摹,尤其作为基本功时的临摹,当然必须十分讲究形似。谢老告诉瑞根,临摹古画的形似,就是要画得跟原作一模一样,连书法、落款、印章、历代题识都一模一样,笔笔到位。即使原作错了,也要照着错。临到一定程度,方可进行意临。一次,张瑞根按画册样子画了一幅韩滉《文苑图》,自己很得意。不料,谢老一看就说错了:尺寸不合。他说,临画最好临真迹。实在不行的话,临也可以,但一定要找跟原作尺寸一样的。要一遍遍地反复临,临得透,熟了自能生巧。
谢老说得没错。2005年,故宫博物院为纪念建院80周年,专程到上海主办《张瑞根临摹故宫藏画展》,原国家文物局长张文彬、故宫博物院科技部主任曹景楼出席了开幕式。周昉《簪花仕女图》、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王振鹏《伯牙鼓琴图》,赵佶《五色鹦鹉图》……近百幅展品令观众眼花缭乱,啧啧称赞,若非画中题上“张瑞根临”这几个字,还真以为是原作呢。
中国书画以绢和宣纸为材质,自然寿命不长,因此古画临摹,古已有之。与木刻水印、石印、勾刻相比,临摹最能得原作之精气神,艺术价值最高,有的临本以后还成了艺术珍品。宋徽宗赵佶临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就是如此。正是有了优秀的古画临摹专家,历代艺术珍品才能得以保存下来。从文物保护角度看,他们是功不可没的。
(责任编辑:张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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