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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磊:记录那些恍惚岁月的人

2011-04-01 14:08:33 曹宇

  吉磊1972年生于成都,2001年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目前任教于四川大学艺术学院绘画系,现工作和生活在成都。作为成都蓝顶艺术区的新锐艺术家吉磊以游乐园为母题的系列开始于2009年。吉磊曾说:“记忆和现实遭遇时,用笔记录下这些的时候,人更加疑惑;是什么让我们的生活如此荒诞,我是一个恍惚者⋯⋯”从而,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吉磊首次在京展览的作品其视角聚集于那些废弃的游乐设施,翻滚的过山车、蹦极和空中悬挂的飞人。在今天的都市中,游乐场已经不再是儿童的专利,或者说它们正在成为成人的专利。作为规整化的都市生活的一个补充,游乐场提供了一个富有安全保障,无伤大雅同时廉价的冒险空间。都市时代的游乐场取代的是前都市化时代的对于未知地域的探险。不同是的是《人猿泰山》中的飞荡藤条变成了钢索,《金刚》中被漩涡裹挟的船只变成了过山车,瀑布成为被隐藏的人造喷泉。在艺术家看来,如果说这些无伤大雅的冒险是都市人情感宣泄的一种方式的话,那么所谓的游乐场不过是都市人情绪的垃圾场。人们花钱来到这里,进行一些冒险的仪式,然后释放掉负面的情绪。这多少有些类似原始宗教中的“祛魔”仪式,也因此游乐场成为了当代社会的一个祭坛和道场。

  乐园系列的作品由三个因素构成,机械结构(游乐设施)、游乐的人和阴霾的天空。从视觉结构上说,这些结构仿佛是现代主义的遗迹。它们像极了柯布西耶笔下那些描绘现代主义工业迷梦的素描。但是吉磊笔下的这些结构,并非是如建筑素描一般严整和富有逻辑,相反,它们富有中国书法的用笔韵味造就了一种无限的、混沌的、主观的、相对的、静止的空间意象。在这里,空间界限成为一种虚构,真实时间则被模糊。除了那些古怪疯狂的结构以外,吉磊作品中还造就了一种特殊的光感。这些作品散发着古怪的光晕。它们仿佛是阴霾,也仿佛是黄昏或者黎明,仿佛是暴雨降至,也仿佛是刚被骤雨洗刷。总而言之,如同那些古怪疯狂的结构一样,在画面中的这些光线失去了时间指向。

  我们从画面中看不到那些失重状态下并借助重型电子机器欢乐的人们的表情。模糊斑驳的画面亦如那些欢乐一样,同样的模糊不清、同样的再无痕迹。这种“借助形式”下的欢乐是当下最值得深思探讨的话题:往昔不再,音话难现,图留的喜悦缘由也许早已消失殆尽,无论记忆中还是现实里都孤令的剩下同样不再光鲜的游乐场,如岁月墓碑状的游乐机器依旧伫立在我们也分不清的现实与虚拟里面⋯⋯当久久注视在吉磊作品面前时,“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的诗句不觉于脑海,曾经见证过欢乐喜悦的还在,但如何的回头与转身,确都再难重拾当时的至真至深。

  游乐场同样也是一个时代符号,它的兴衰与城市经济的发达成正比。作为经济发展的特定产物,游乐场是一代70、80年代出生的年轻艺术家的恒久回忆,吉磊的“乐园”系列折射出70后艺术家在当下的艰难突围。这代艺术家从在市场泡沫期踏入艺术界开始,其知识背景就被分裂了,一边是来自于学院的严整的现实主义体系,一边是艺术圈对于新艺术的狂热。应对这种分裂的最后办法就是采取符号化和图像化的象征主义手法。而突入其来商业化则强化了这种象征主义的功效。涵义出自《礼记·中庸》的三重门再次印证了70后的独特自质,那指代三件最重要的事,或理解成为三个最重要的时期的“三重门”将一直困扰游荡在他们的心间。曾置身社会经济、教育体系、生活生计无限裂变的70年代出身的艺术家都有一个并“不光彩的”象征主义的开始。而如何摆脱象征主义和符号化的语言方式,在2008年前后成为了这一代艺术家共同面对的问题。吉磊的新作品应该看作是在这个背景下极其具有代表性的尝试。如果说“乐园”系列展示的是一个现代社会中情绪的“祛魔”仪式的话,同样对于艺术家的创作而言,这也是对于象征主义的一次“祛魔”。

(责任编辑:郭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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