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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以真朴胜——品读卫德章新作
2011-06-12 11:07:27 杨悦浦
卫德章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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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德章首次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时,正值“而立”之年,如今已逾“知天命”,这之间的“不惑”是在思考中走过来的。我在一篇评述其山水画文章中说:“一个山水画家心中不能没有土地,而对土地的认识,从感性的再现到理性的表现,也许是一步之遥,卫德章用了20年。”作为画家对很多重要艺术问题的认识,必定要经历一个反复思考的过程,这需要时间,需要技艺积累,思考深度才会在作品中体现出来,艺术方有升华。卫德章在这20年中还是一次次地去陕北,写生,观察,炼识,不断磨砺着笔墨功夫,探求,应变,尝试,把思考的成果落在画面上,作品呈现出新面貌。
近读卫德章这些年的作品,深蕴着“悟道”成果。作品中体现出的:一个是真,一个是朴。不妨从这两点来析辨一下卫德章的识见。
真,当是其作品内涵。
这个真,在卫德章的作品中体现着以下一些涵义:
真者,自然之道。自然之真应是未经“人为”的本体。山水画家在选择了创作对象后,首要的是对自然本真、真初的认同,洞察和把握古往今来天地时空的衍化脉络,以此作为悟取自然视阈的精神基础。所谓“天人合一”,天在山水间,人在天地间,合一,应当体现着画家的思维,以此找到自然蕴涵的本真至纯之美,铸就创造意识。卫德章山水画母题是陕北黄土高原,他从年轻时期就去那里认识历久岁月所形成的自然风貌,寻得本源。我们见到其作品中所张扬出的沧桑感,正是他探求自然之道的成果。
真者,本然之实。山水画是以景观之本相作为表现对象的,卫德章对黄土高原“实像”景物了然在心:那里的塬(呈台状,四周陡峭,顶上平坦)、峁(顶部浑圆、斜坡较陡)、墚(条状,顶较平,四周较陡)、坡、沟、田块、树木、窑洞等等,构成了作品中的形象,并概括出主题,成为卫德章写实绘画的基础。随着时间推移,卫德章对本相的认识也在不断地深化,从最初的真景应物走出来,加强了主观意识,见从己出,就有了变形、有了抽象处理的意念。所以,新作更凸显黄土地真切之脉。
真者,秉正之义。自然景观在人类社会发展中必然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具有了相应的社会意义。“景色之正”的“正”就包含着这层涵义。在卫德章“不惑”前后的20年里,中国社会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大地景观也日新月异,即使最不易改造的黄土高原也被“现代化”填充着。如何面对已经“人化”了的土地,无疑是对山水画家创新意识的一种考问,你要表现它,就不能无视到处都有人类现代活动附加在自然中的东西。世事既变,画亦因之,卫德章选择的是直面这种变化。乙酉年作《白云深处》、丁亥年作《阳光灿烂的日子》、戊子年作《掠过山乡》、庚寅年作《高秋》等,在画面的重要部位都描绘了高速公路,这似乎有点“铤而走险”,若处理不当就会破坏他已经成熟的处理范式,此举是大胆地应对。此外,创造总是“与达者期”,不是所有的景观都能入画的,卫德章必须要从中找到真正代表黄土高原的典型样式,优选优化为艺术程式符号。黄土高原是华夏文化之发祥地,为中华文明所“熟化”,黄土浸蕴的人文精神已成为卫德章作品的一个基因了。
真者,精诚之心。生长于碧海蓝天的卫德章却对西北黄土高原情有独钟,有这种反差,若没有一个挚爱情结,就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创作。卫德章描绘这块原本不熟悉的土地,必须长期与它接触,从地表到地理、从景观到风情,均要付出更多的爱乃至刻骨铭心。卫德章也知道在自然之真之美面前,尚须纯净自我,有清净,得卓识,真诚地“进入”那块土地,才能悟入,才有创新。所以在他的作品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融透着他的这种感悟。我们看到,《09掠过山乡》中的那条国道上留下了他多年走过的足迹,《秋阳山地》中的窑洞里还会有他享受过的农家温暖,《秋韵》塬顶上的那几个农夫一定是与他倾心交谈过的朋友。有了敬诚之心,作品有了温脉情境,也就找到了真韵,即使寥寥几笔,也在传情。
卫德章对真有了这种独特认识,我们就能够识别其作品的厚度了。
朴,涉及到作品风格。
上面我们说到卫德章表现黄土高原自然景观之真之本,是其创作的基础。其艺术表现的精神本质在“朴”。尽管“朴”也是黄土高原的一种无须“加工”的自然形态,但画家作为认识和艺术表现的主体,在对自然做出判断后,“朴”不再是纯自然面貌了,而成为认识主旨。卫德章多年游走于黄土高原,就是在寻找这个“朴”,让它成为作品中的鲜明主题,由此凝聚所要表达的思想。
朴是风格,须强化,凝练。而风格是由技艺表现出来的,这几年,他在以下方面下了不少工夫:
一个是对“点”画法反思与改进。其实,“点”画法是对黄土高原地貌最有价值的艺术概括。卫德章的早期作品大多使用这种语言,只是手法较为单一。因此,在后一个时期,“破成”即是他的主要取向,在“点”上延展新的表现方法,形态上“变化多端”了:圆点、长点、破碎点、干涩点、水墨点等等,点的丰富使画面随之丰满起来,也就是说,朴的面貌更加明晰了。如丙戌年作的《九九重阳》《有戏台的乡村》等作品中,点子用破笔戳就,那种潇洒之态比当初的点染更具韵味。
一个是加强线的作用。在中国绘画传统艺术语言中,线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加强作品的传统意蕴就要张扬线的力量。卫德章创作初期的成功缘于点和渲染,后一个时期的探索中是让线条逐渐成为表现主体的一部分,短线增多,目的在于加强“朴”的塑造。点是线的集中,线是点的延展,在二者之间寻找平衡点正是他的成功之处。壬午年作《寒来暑往》是用白描线法表现,甲申年作《山地》用笔大胆放开,乙酉年作《塬上行》线条更加疏放,尤其在丁亥年作的一批画作中,线条更加活跃,画面溥扬着生气。
(责任编辑:谢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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