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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神”意义的延伸(图文)

2011-08-09 17:05:22 陈默

陈秋林 洛神水袖之一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最妙的莫过于对“神”的制造和利用。大凡自然生态诸多领域,皆有一位民族精神与敬业态度甚强的“神”守卫,并使生殖繁衍岁岁平安的朴素理想的实现有了理论层面的保证。水是宇宙天体中已知的仅存于地球的尤物,生命体的诞生与延续,是由该“尤物”的存在质量与态度决定的。显然,如此重要的领域没有“神”来守卫是不可想象的。中国的“水神”诞生于无人能说出年代有多么久远的神话传说里:伏羲氏与女娲氏的绝对NO:1的婚配组合,才有了东方人类与华厦文明。伏羲之女洛嫔,因渡水而葬身洛水,一死成名被加封“水神”。三国魏大诗人曹植,有感于洛神的种种美德和优秀品行,一首《洛神赋》吟唱两千余个春秋。东晋人顾恺之,以艺术的眼光与方式,再度诠释了“水神”的超自然伟力与不可思议的亲和魅力,使在东方语境和汉文化土壤中衍生的“神”,有了更多诡异模糊的存在理由。于是,负载着万物生长的生命之舟,从远古的江河湖海,挟带着文明与罪恶,漂荡至由欲望及它的衍生物充填的当代。水还是那“水”,神不是那“神”,在形式与内容的悖论夹缝中,“水神”的意义,更像听一首汉唐宫乐,似曾相识,物是人非。

  2002年5月19日,艺术家陈秋林在成都远郊的岷江支流上,实施其地景装置《洛神·水袖之一》,水神的意义,在现代版本的演义中,有了其新的生命意义。她用现代工业原料特制的硕大白色“气人”,与一袭绵长拖至水中的白纱相连,由上千个白色乒乓球串联而成的饰珠呈环状点缀“女神”。当代“洛水”之上,但见“水神”长袖翩翩,舞姿婆娑,浅言轻吟,风情万种。人类的文明进程,伴随着对水的认识、开发、利用、敬畏,也伴随着水文化的滥觞、成熟、发展,同时,伴随着不同方式的解读与重构。很显然,作者VS顾恺之,亦或是VS曹植,不管是人种进化,自然生态进化,还是社会生态进化,都已无法共在一个相对融合的平台。后工业文明带给人类科技进步和滚滚而至的财富,也带来工业污染、种族冲突、恐怖主义、战争硝烟。这个表面似乎完美的世界,繁荣前卫的表象下的实质正在隐退,虚无的精神引领作用正被更虚无的物质占有欲取代。一如长袖当舞的“洛神”,当代精神的意象解构,并未使其似无而有的幻象主体存续意义消退,反而强化与肯定了其存在理由;与有形世界相对立的无形存在,虚拟繁荣背后实在的价值支撑。

  就性别角度而言,掌管自然生态诸多领域的“神”多为雄性,水贵为生命之源的重要意义,却一反父权体制的性别取向而钟情女性。也许“女神”定义本就是早于父权制的母系氏族社会女权主义的产物,它之所以能在后来漫长的社会进程中残留下来并继续传承,可能是制度体系平衡的需要,可能是道德伦理法度的内在互补的诉求,可能是阴阳善和在精神层面的价值取向使然。通览华厦文明,除早期的母系氏族公社偶闪女性(或曰女权)弱光之外,后来的一系列体制完善的社会,女性成为男性的工具和生殖的代名词,所谓“权利”更像一个笑话。只是到了近现代史中,“解放”和“独立”的口号充斥于耳,人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仔细想来,由父权制构筑的传统伦理、道德、制度等等,此时充其量被做了一些表皮修补,西方社会的妇女醒悟和进步,亦或是比较极端的“女权主义”,在我们的现实中只能是被追求的目标或曰希望,而不是现实。在目前日益热闹的有关女性权益的讨论中,男性中心主义搭建的所谓学术平台,并不利于理清其中的问题乱麻,也不可能靠局部修补来解决问题。

  在当下繁杂微妙的社会形态里,寻找纯粹空间探讨女性话语,相信是许多学者的善良愿望。这种虽然看不出多少成效的努力,显然比无所作为麻木不仁更有益于社会机体健康。而艺术家(特别是女性艺术家)所表现出的对问题的敏感和回应,已成为众多研究手段中十分有效的方式。“水神”意义的延伸,不仅从社会学角度,也从艺术角度给出了多种可能。毕竟,这个万物都在时间中无休止“进化”的时代,“水”的样态却保持亘古不变,它拒绝“进化”,却并不拒绝见证生物圈的变迁,也不拒绝负载有形或无形的历史沉淀,并乐于成为艺术表达的良好媒材。

  2002年6月16日于成都龙王庙老默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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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博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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