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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主之箱,哀而不伤——评赏秦艾的《百宝箱》

2011-12-13 10:24:07 潘望

  在每一个充满文化焦虑的时代里,“还乡”的旅途中都会行者芸芸。荷尔德林曾在他的还乡路中吟咏道:“丰饶的哀伤装在行囊”。而秦艾则将陌路的孤独和还乡的欲望一起装进了四只无主之箱:玉兔茕茕孑立,《嫦娥》居住的皎月化为箱上的圆形锁搭;《杜十娘》的宝箱于浪涛中浮沉,痴情的女子早已随波逐流;《潘多拉》的盒子中飞出了一群蝴蝶,色彩斑斓难辨善恶;白鹅静守一隅,寂寥的时空中不见《王羲之》笔走龙蛇。在秦艾的这组作品中,宋画的雅致和极具现代感的构思合二为一,来自不同系统的风格组合毫无突兀之感,不仅以极强的冲击力表达出对当代中国人文状况迷茫未知的悲哀,而且表达出对传统精髓的敬意和怀念。孔子曾经赞赏《关雎》“哀而不伤”,这也正是《百宝箱》系列所精心营造出的整体氛围。

  《潘多拉》在此系列中最绚丽细致,光感表现的介入不仅带来了画面色墨层次的丰富变化,也增加了蝴蝶与宝箱的质感。打开的宝箱盖子上是一幅宋画,宝箱里飞出了情态各异的蝴蝶。宋画的古朴端庄和蝴蝶的错落有致虽是两种明显对立的意象,但由于同属于一只箱子而统一起来,而黯淡的色调则予人疲惫幻梦之感。蝴蝶是工笔画中时常出现的主题,也是中国传统文学里屡屡吟咏的对象,庄周梦蝶无疑是其中最优美、潇洒和迷幻的。但这幅作品的名称《潘多拉》却来自西方最古老的文化——希腊神话:潘多拉的盒子中飞出的是饥荒、疾病、贪婪、嫉妒和悲惨,它们是人类形影不离的灾难,而那未及倒出的幸福则永留在箱底。那些翩跹纷飞的蝴蝶中,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只带着幸福的梦想。

  水墨与丹青在汉语词汇中是特别美,特别予人想象的,那些深浅的墨色和笔触在宣纸上构建了千百年来中国文人的梦圆和梦碎。在花鸟鱼虫、山水肖像这些传统的内容之外,我们的时代还有更多的情绪需要表达。秦艾的作品《百宝箱》系列以工笔的细致委婉描摹了作者对世界的感受。有一句很美的诗说“望向内心如同望向远方”,秦艾的这四幅画就刻画了她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内心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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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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