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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此身非我有──《我的华丽皮囊》(即《吾栖之肤》)

2012-01-04 16:37:17 郑政恒

  艾慕杜华(Pedro Almodóvar)……老实说,我不想来一次作者论式起底,估计大家都清楚,他的 camp taste 和 melodrama 式桥段(偏偏两个词都不好译为中文),漂白水都洗唔甩。他的最新作品《我的华丽皮囊》(The Skin I live in,改编自 Thierry Jonquet 的《狼蛛》)也如是。

  翻查档案,原来我从来没有评说过艾慕杜华任何一部电影,是我无心之失,还是有心忽略?我想不论是两年前的《情妇的情夫》(Broken Embraces)还是本片,讨论上都要慎防剧透,颇伤脑筋。

  皮囊,是肉体之皮相,血肉之身原有性别之分,有种种身份的印记──我们的面容透露我的种族,也展现此时此刻的心情状态;亲友以容貌辨认我是谁,也看着时间在脸上留下痕迹;面容前是有血有肉的人际交流,面容后也有许多回忆与创伤。《我的华丽皮囊》中的医生(Antonio Banderas 饰)是制造人皮的高手,他的专业有好坏两面,好的一面可以改善人类皮肤,而坏的一面就可以将上述所说的分野与印记,通通磨灭。因此,他的人皮实验有较高的道德风险,有些上司同僚为此而不苟同他的工作。

  电影的剧情展开处境,处境带出问题,问题令我们困惑──《我的华丽皮囊》是复仇故事,复仇牵涉情与义,要做到合情合理才正当,不过,复仇的尺度十分难把握,这就是我们困惑的源起(2009年的《谜情追凶》[The Secret in Their Eyes] 就是一个出色的例子)。《我的华丽皮囊》中 Vicente 大错铸成,他起初动机是只求一夜欢好,但无意中却令医生之女失常自杀,医生从此没有妻儿子女,于是用奇招复仇。

  至于艾慕杜华本人的奇招,就是运用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Stockholm syndrome)──人质由本来受到威胁,不情愿、不自主的一面,转向对囚禁者产生同情,甚至施以援手。这种矛盾的心理,在艾慕杜华手中,就将情与义、男与女、爱与恨弄得颠来倒去,令人眼花撩乱(早有前科:《捆着我,绑着我》[Tie Me Up! Tie Me Down!],1990,又是 Antonio Banderas 当男主角)。直至最后,我们才知道Vicente心之所系、何去何从,而那一刻,我们看透角色充满讽刺、兜兜转转的经历,早已弄得哭笑不得。

  《我的华丽皮囊》一方面充满了 melodrama 的痕迹,例如角色陷入回忆之中,默默守护着私生儿子的生母(当然儿子不知道),兄弟相残(当然二人不知道对方是谁),情人的谎言与出走、信任与背叛,一如以往,艾慕杜华给这些旧元素,赋予新的个性面貌。另一方面,艾慕杜华也用了许多文化符号,如 Alice Munro 和 Cormac McCarthy 的书,Louise Bourgeois 的艺术作品,让观众研究索解(不难看出 Louise Bourgeois 与艾慕杜华的共通处,而弟弟的老虎造型可能取自西班牙绘画大师达利,代表着暴力)。

  《我的华丽皮囊》是相当不俗的悬疑电影,虽然我不太喜欢艾慕杜华的不道德思考进路(大量提供的偷窥快感、运用私刑、医生有欠专业道德等),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说故事的技巧,转折之处,总教人目瞪口呆。

(责任编辑:刘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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