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归心无旁骛的年代
2012-03-07 10:36:41 黄茂军
关于刘超鸿,普遍的舆论焦点是他的高龄,逾古稀尚志千里。
这实在是一种浅层次的解读,志向属雄心范畴,与才情无关,它是一种态,而不是一种姿。刘先生显然是一位在陶瓷艺术路上有追求的人,虔诚,且执拗,笃信“艺无止境”的信条,不问春华秋实,只求日益精进。对这样的艺术狂徒,仅有精神的肯定是不够的,他更需要的,应该还是艺术层面的肯定。
艺分两种,一曰天分,一曰天工。
综观人类文明史,艺术长廊里,“天分”与“天工”其实都不可或缺,也许有偏重的地方,但终究不过是此消彼涨。达·芬奇让一女子的微笑敷陈于架上,米开朗基罗赋予巨石以生命的力道,居斯塔夫·埃菲尔将11500吨钢材架构在巴黎的塞纳河畔,800年前的忽必烈为北京规划出一条伟大的中轴线……种种,既是天工,也是天分的产物。
时人赏艺,重天分而轻天工,显然是一种偏颇。
这种偏颇在景德镇尤甚,分明是一种材料与工艺的结合,却屡屡被渲染成才情与激情的涂抹,其根源自然是当下的浮躁与妄动,大家似乎浑然不知,传统景德镇的陶瓷辉煌其实全部来源于它的“耐得住寂寞”。回望“珠山八友”年代,几位志趣相投的“红店佬”自然结社,以技会友,今人对他们最大的神往,应该就是当年那种萦绕在“珠山八友”间浑然忘我的神仙境界。
我们今天匮乏的,正是他们当年的那点心无旁骛。
刘超鸿先生有“东方神筒”的美誉,其堆雕笔筒,师法传统工艺技法,却完全是从现代审美情趣出发,生动、自然,在对材料的尊重、礼遇与娴熟拿捏的同时---这应该是刘先生长期浸润于陶瓷领域的结果---更将工艺的精湛程度演绎到鬼斧神工的境界,这一境界的抵达,无捷径而多坎坷,必须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力与劳心。
如此艰辛,自然无法量产,所以刘超鸿作品多为孤品。
高龄的刘超鸿已经无法继续他“东方神筒”的辉煌,他不得不放下刻刀,拿起画笔,昔日扎实的绘画功底,让刘超鸿得以继续他的陶瓷艺术追求。他的瓷板画有着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大胆与不羁,其构图的标新立异,色彩的斑斓程度,为一般人所不能。
齐白石九旬笔耕不辍,张大千七旬方入佳境,我们有理由相信刘超鸿在陶瓷艺术的路上会渐行渐高。
(责任编辑:邓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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