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杭州跨年展·醒墨》的第四个艺术家个展，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管怀宾的个展《度园》现场，看着似乎更像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场。

　　横亘在入口的电线杆，闪着冷光;巨大的喇叭躺在煤炭堆上，默然正对着不透明的窗子;两根更巨大的柱子，一根立着，一根已颓然倒下，棉絮状的物体被堆在中空的柱子里;两百多只热水瓶胆悬挂在钢架上，像一个塔;黑色的幕布被划出了无数道小口子，被幕后频闪的冷光映出。

　　尽管这次跨年展的主题“醒墨”正是来自管怀宾的建议，不过在《度园》里，水墨的痕迹似乎并不多。

　　让人无端想起苏童的小说，《城北地带》。

　　这样一个很不古典的个展，却有个很古典的名字：《度园》。而管怀宾还请来了小女儿，给他的《度园》弹一曲古筝，作为开幕曲。

　　在管怀宾看来，这个“园”，既有古典意味、又有现代版的怪异的“园”，不就是现实版的“园”，也是我们思想中的那个“园”吗。这里面显然有很深的隐喻，他说。但每个人究竟会见到什么样的隐喻，那就是每个人自己的思想和心灵所在了。

　　在他所构筑的园中，的确也有优雅水墨的气息存在：一颗枯枝，在一明一灭的灯光下，枯枝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有些古人“疏影横斜”的调调;另一个充气太湖石的背后，是环绕着的一圈水墨画，那是管怀宾从各个角度画的，原型是他桌上的那块把玩了很久的太湖石。

　　但古典的美，似乎被更多庞大的、怪异的形态压制了。

　　“古代园林不仅仅是一种建筑的构造，知识分子把自身的理想、遭遇，通过精心构建一草一木的园林体现出来。这是一个微观的小宇宙，这里的亭台、水石都有它自身更复杂的意义，而这也是文人观照自己、观照世界的窗口。”管怀宾说。

　　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