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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莱尔的爱情博物馆

2012-04-28 08:59:48 谢湘南

  在巴黎卢浮宫素描陈列馆有一幅波德莱尔晚年的自画像:“眼睛小而黑,带着讯问和讥讽,薄薄的唇,嘴巴灵敏而谨慎,如同一位外交家或神甫或医生的嘴。前额很高,头发剪得很齐整。”这幅严肃、冷竣、有着蔑视一切眼神的波德莱尔肖像,今天无疑已成为法国的民族文化遗产,在博物馆藏品中,显示出与诗人相关联的旷远信息。

  不妨对比一下法国作家、人像摄影家纳达尔在1854年为波德莱尔拍的一幅肖像,在法国作家帕斯卡尔·皮亚的《波德莱尔》评传中,有卡蒂勒·孟戴斯对此肖像的描述:“身材修长,衣着得体,有点诡异,由于姿态中隐约露着恐惧,使他显得几乎可怕。此外,还有高傲,带着优雅,惊恐中有一股英气。神情有如一位极为考究的主教,像遭了天罚,为了旅行,穿上了世俗的华服,活是布吕梅尔主教阁下。”

  纵观波德莱尔流传至今的多幅肖像画,一眼就能看出几近相同的神韵,那就是诗人的不合作态度与无处不在的蔑视,似乎在质问观者,你看什么看?你看我不如好好看看你自己。这些肖像与他浪荡子的形象,显然有些格格不入。从这些肖像,我们似乎也能读出,波德莱尔的分裂与痛苦。当然,从这些肖像,我们也能读出诗人的艺术修养,他曾经穿梭于巴黎的艺术现场,为浪漫派艺术写下独到的批评与阐释。《一八四五年的沙龙》、《一八四六年的沙龙》两篇重要的艺术评论,为巴黎的艺术之声拓宽了声域与边疆。

  波德莱尔的肖像画分别藏于卢浮宫、奥塞美术馆、法国国家图书馆(也有几幅被私人收藏着),如果你想去巴黎,来一趟波德莱尔之旅,这些地方及他笔下评论过的艺术家的作品,应该是必去和必看的。

  众所周知,今天的巴黎是一座艺术之都,博物馆遍布各区。法国最重要的博物馆都聚集在巴黎,如卢浮宫、毕加索、奥塞、二十世纪艺术博物馆、人民传统艺术等等,就观众人数来讲,卢浮宫、奥塞和奥朗日里三家博物馆占了“国立”博物馆参观者总数的一半。然而,浪漫而艺术的法国人,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博物馆,那就是波德莱尔的爱情博物馆,这家博物馆只停留在波德莱尔的头脑与文章里,没有被法国人赋之以形。

  波德莱尔的爱情博物馆是一首宏大的爱情诗,是艺术家们都围绕着爱情而创作,看看他是如何具体构想他的爱情博物馆的吧———

  “有好几次,面对着这人皆有之的感情的无数标本,我由衷地希望诗人、好奇的人、哲学家能够欣然贡献一座爱情博物馆,在博物馆里,从圣女特蕾莎无处安放的柔情到无聊时代的荒淫无度,一切都各得其所。《舟发西苔岛》和妓女房间里那些微不足道的彩画之间大概有天壤之别,这些彩画就挂在有裂缝的罐子和摆不稳的桌子上方,然而,对于这样一个重要主题来说,什么也不应该被忽略……

  “在这宏大的展览中,我设想的是一流艺术家们表现的各种气氛中的爱与美;从小华多在时装版画中留给我们的那些疯狂而轻浮的美妙尤物,到伦勃朗那些像凡人一样修指甲的维纳斯们,她们还用一把黄扬木大梳子梳头。

  “这些题材如此重要,从儒勒·罗曼到德维里亚和伽瓦尔尼,画家们不论大小,无不公开或秘密地致力于此。

  “……在我所说的那个理想的博物馆里,这淫荡的一页将由其他许多画家加以补偿,那些画作是只以最精致的形式来呈现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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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陆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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