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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天台谈”——杨福东、陈晓云、蒋志三人对谈视频(三)

2012-05-11 10:54:54 潘慧敏 郑宏彬 黄萌

  杜庆春:蒋志能不能把这个问题具体化,因为你那个花的燃烧,比如说用计算机做出来的,如果那个火是做出来的,更极端一点的说,我说那个花也是计算机做出来的,你怎么看?我觉得这个其实是到了一个影像生产的临界点,就是全部都是做出来的?

  蒋志:因为我们的判断认为这个是不是来自于真实,是不是里面有故事,是不是实物,是不是你拍的时候流了血,留了泪,这种东西知道以后是给他知道的人产生了更多的联想和意义。我们在里面要添加一些这样的东西,我觉得是针对这个系统来做的,因为我们逃避不开意义的生产系统。如果没有这个所谓的意义产生系统的话,他不运作的话,那他是否是时时拍的,或者是油拍,还是什么拍,都是一样的。

  杜庆春:我再明确一点,你最开始在构思的时候,是想一朵花突然燃烧出火焰,还是一个可燃物跑到花上?还是一个可燃物在烧这个花?因为这个含义其实完全不同,当然现在这个照片其实你能判断一个可燃物在烧这个花,不是这个花自己在自燃。

  蒋志:是,我们的日常经验告诉我们花不可能这样自燃,但是这个影像有这样的意义会给它,它就是一张图片。

  杜庆春:我的意思是说,人类的影像到了我们可以做一朵花在自燃的时间,如果我们能够真切地做成一朵花在真切地自燃的时候,如果再渗透,其实大量的互联网式的主体风格,我们是在一个可见性达到了极具化的时代,其实这个是非常有意思的。我想问的是这个。

  蒋志:其实在电脑技术之前,自然的图象其实是在人的头脑里面应该是出现过的,它不是说因为有一个技术。

  杜庆春:那个东西就要依赖文学。

  蒋志:那不是,摄影的视觉想象我觉得应该出现过,但是有一些比较极端的,就是说,某种技术完全超越人类的视觉想象,它出现以后,它对人的经验当然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杜庆春:其实奥地利有一个特别杰出的实验电影大师,他曾经到北京电影学院来讲座,他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说法,他说如果你拿着摄影机和录音机去拍一个画面,一张纸撕开,听到的是纸撕开的声音,他说这个东西不是艺术,也就是说,现实当中不可能当生的影像被一个隐喻性的建构产生了,他认为这个是有意思的。就是说,他用的这个是一个影像传播,但是我刚才讲的是,现在的临界点,那个门太齐可以变成直接可试了,而且可以隐喻化,我可以做出这样的东西来,我可以做出阿凡达,而且它在改变这个模型,我讲的是这个意思。我认为这个东西是影像艺术必须要面对的,可能是新的东西。如果说实验电影是要针对那个古典电影的大学,然后影像艺术是要针对电视的大学,那现在的影像艺术可能是要针对这个大学来思考,这是我关心的一个话题。

  蒋志:我觉得杨福东的影像,他是比较缓慢的节奏,而且在人来说,不是属于那种用高科技,或者说快速的运作,或者说炫技的后期来形成的,我觉得这个本身就是一种抵抗。

  杨福东:刚才说的那个数字我觉得现在起码以前,所有复制的,包括大家看到的商业的唱作,技术能量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它能形成这样的作品,其实还是加深的。因为这里面有很大的一个距离,人类思维是无形的,你就算把它做得有点意思了,但它离过去还是很远,这个技术永远都做不到。

  陈晓云:可能我觉得技术进步跟创作肯定有各种关系,其实挺平和的。刚才讲述的那个作品,其实他关心的是图像本身的隐喻,假设你拍这个作品,最后你呈现出来关于图像本身也是一种隐喻。有没有关于技术的隐喻在里面,我觉得你换一种方法,其实这样很容易,但是我非得去换一种方法,然后能体现出这个时代的技术进步性。这个可能恰恰是一个小问题,每个时代都有一种插件,以一种这样的姿态去迎接所谓的新时代。隔段时间就有所谓的时代恐惧症和挑战时代,或者说抗拒时代的循环,我觉得这个我觉得没关系。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图象领域和技术领域可能有这样的层面,其实也是被赋予一种方式。你是对图像赋予一种意义,还是对技术赋予一种意义。我刚才说的大片,其实这都是计算好了的,安排好的一种模式。只有这样才能被更大多数人接受,或者是赞叹,或者是惊讶。其实这也很容易做到,但是他必须要这样做,就是为了体现这种技术本身具有的侵略性,其实每个人对技术都有一些崇拜,这是一种社会心里,他们这些大的集团,或者公司可能都计算过,做到这个程度,包括你们会买票来看,其他的画面,片子的内容都无关,最主要还是这个。技术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会有一些对技术进步定性的赋予一种技术的隐喻,可能这个有小小的问题。

  (互动环节)

  提问1:各位老师好,我刚才听到杨老师说有关蒋志的纪录片,是诗歌,还是作品本身被打动。其他几位老师能不能就这个话题谈谈。

  陈晓云:是不是到底被内容打动还是被形式打动,还是被现场打动,还是被他自己本身打动,要问杨福东到底是如何被打动的。

  杨福东:刚才说的那个问题其实是一个纪录片,它和电影不一样,这个时候作为一个作者,纪录片风格的电影是不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这个时候想到拍纪录片,毕竟他作为一个作者,他想把这个电影呈现给大家。怎么去思考这里面的关系,这里面是表演还是什么,我只能说把这个东西列出来成为大家可以思考的一个东西,其实没有绝对的答案。谢谢。

  杜庆春:尤其是影像本身,有可能是媒介的作用,媒介当然具有对这个内容的传播价值。我到广州来的时候跟杨秋安聊过,他提到另外一个作品,他说那个东西看起来特别打动人,那个打动的原因是说,因为那些人在一般意义上是不被消费的,也没被消费过的,他用那种方法记录下来。仅仅是因为他保存了一个可能不被消费的内容,然后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惊喜,因为那个不是我们必须要把它保存下来的,因为变成必须保存下来以后,可能这玩意就没意思了。恰恰被我们保留了很多不需要保存的东西反而有意思。那些行人,他随意拍的东西。但是另外一点,像中国这样的作品,在某种意义上它也非常打动我,它实际上做了一个非常大的举措,尤其是它有强烈的在建构的技巧。其实对于纪录片本身已经是这么复杂了,如果拍成纪录片就更复杂了。

  提问2:我想问问关于电影前期处理可能比较感性的东西更多一点,到后期是不是有一些想法被编剧、制片人绑架,没有那么自由了?本来电影这个东西其实更接近于导演自由的方式。我想问问影像艺术在当代艺术家之间的变化,自由方面有没有那么多自由度?还有看很多关于关心边缘人群的故事,去关心这样的人物,我很感动,还有里面的一些事情。可能因为当时没吃饭,说得不好听一点,中国有一种反感和恶心。并不是说您的作品不好,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很真实。您的作品给我们的感觉是非常非常真实的,这种东西能感动观众,能影响大家,这种感觉是最直观的。我想知道来龙去脉,还有关于自由的话题。谢谢!

  蒋志:当然,我们都要冲向自由,但自由并不是一个情节的东西,其实回归到自由,人本身就是自由的。只是我们自己通过教育,给了我们很多进步,这样的竞技,其实拍的时候我那时候也有竞技,也有一些不适,我之所以做这个片子也是在摧毁自己,这些竞技和偏见的一个过程。其实是在拿作品给大家共享,观众愿意去看,里面所体会到的也是一个旧的自我,然后达到一种新的境界,那个境界可能就要回归到一个自由的态。

  提问3:我之前在上海美声美术馆看到一个梳理中国影像艺术的展览,他好象提了有一种说法,就是一种艺术形式有探讨语言的阶段,然后到成活期,巅峰期,然后开始走下坡。有人说现在影像艺术,或者视觉艺术已经有点走下坡了。生命艺术的时候,你们对这个观点的看法是什么?谢谢!

  陈晓云:国外有艺术的形式,有起伏、高峰、消失,股票这种模式,它其实是不存在的,我觉得不存在。甚至连简单理解也不能这样理解。每个创作中,可能在某个阶段,或者某一群人,或者整体的面貌,有热闹和不热闹,有稀罕和不稀罕的过程,但实际上不存在,不靠谱。

  生命艺术我觉得这个没有必要用一种形式,这两种形式我觉得都挺完美的,没必要用一种形式艺术的增长来暗示另外一种形式艺术,我觉得这个比较八卦。

  杨福东:像你说的影像艺术走下滑路,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首先这个理解要有一个切入点,可能大家有所不一样。我觉得影像艺术的发展不是一只股票,它在这一年一路飙升,然后每年股票可能就往下走。可能这只股票下去了,另外一只股票上来了,我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其实一直有年轻艺术家有很好的想法。

  蒋志:我补充一下我的看法。艺术是不是走下坡,是不是会被消灭或被吞噬,其实真的是跟每个人有关系。就是因为心里面有太多的市场,把市场和艺术作为一个标准,甚至变成一个单一标准化,那很有可能艺术就被市场消灭掉。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艺术跟政治有很强烈的关系,而且在把力量不均等的时候,艺术有可能被政治吞噬掉。我觉得这是每个人要去想的问题,或每个人要去做点什么事的问题。

  提问4:蒋志老师你好,比如说主观和客观的区别,我是这样理解,比如说相对于您对于事物任何事物都是主观的,它可能也有客观存在,也有现实的存在,我们有个很俗话的说法,所谓的回归现状,我把这两个观念放在一起去思考您说的所谓的主观,比如说主观的游戏,可能这个电脑一关,这个游戏里面的东西都过去了,我想听听您的想法。

  蒋志:作为人来说是没有客观的。如果说只有一种生活,或者说只有一种神来说是客观的。但只要是我们人这样一个系统,或者一个话题,是没有客观的。因为我们看到的这个阳台这么亮,有些人会觉得很刺眼,有些人会觉得很舒适,其实我们每个人脑子里出现的图象和感受是一样的,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主观性,没有所谓的客观。怎么解决一个改造现实的问题,我觉得这个还是要落到我们的主观去着手,就是我们要很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我们主观是现实,我们才有真的力量,或者真的信心去做改变这件事情。

  提问4:我还想跟各位老师交流一下,比如说如果我知道这个游戏也好,我是不是可以更加地自我一点,更加地被一些所谓强势的东西有更多我自己的立场。另外最近有机会接触一些外来工人员,他们在受了工伤之后想要去工厂索赔或争取医疗费用。他们其实是展示了一种形态,你到了他那个逻辑,你怎么去介入改变,你怎么去改变这个现实,最后得到一个结论,你可能改变的是你看到的事情,你接受了,你做一些你自己可能…你可以把家里照顾我,把自己这一块做好。这有什么联想呢?想听到你们的回应。

  蒋志:我说的是个特别理想的状态,就是说,假如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比较清晰,比较彻底地认为主观能够改变现实的话,这是一个理想的状况,这样的话就不会出现所谓各种各样的压迫、剥削的事情。但是我们要这样努力,我们知道这个真的很难。你需要有一个很强硬的法律吗,这个法律有可能就会形成一个对某部分人的暴力。所以,还是要从内解决,做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的话,只能从内解决,从外我觉得是找不到,我没看到一些什么希望。

  杜庆春:我想补充一点,我在想我们是唯物,唯心,客观的,其实人类好象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比如说我们知道地球是一个球体,不是一个中心,然后知道围绕着太阳去转,或者说我们现在不太去长生不老,好象有很多问题没有本质的改变,我觉得这个东西是最有趣的话题。

  主持人:非常感谢四位嘉宾和现场的所有观众。在这个展览过去还有跟多精采的活动,以及蒋志将在10月20日在广州的联合书店进行一次这次展览的交流分享会,希望有些同学感兴趣的话可以留意相关的活动。谢谢!

(责任编辑:黄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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