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印度回来。沪上画家陈家泠、王劼音、杨正新、查国钧、赵渭凉、黄英浩、周长江、许德民、孙良、聂莉娜等到印度办展览，我去看看。这竟然是中国画家首次在印度的联展。

　　说实在话，画家们乐意到印度去办展览，主要是有兴趣去看看古老的印度文明。于是，我们在印度的日子，除了睡觉大多在奔波于各处的大客车上打发。无聊的时候就要“讲闲话”。调侃逗乐成了旅途主旋律。

　　去一座山顶的古王宫时，我见到迎面走来一头大象，非常高大，两枚巨齿弯弯地翘着，煞是神气，禁不住大声呼唤大家来拍照。这些画家就像当年到中国的日本游客，总是不停地拿着相机透过车窗拍照。听到有好镜头，一下子冲到我一侧的车窗旁，“咔嚓咔嚓”一阵猛扫。但已经有点迟了，周长江只拍到大象的屁股，角度甚为不雅。大家看了哄堂大笑，趁机无聊地把他调侃一番，说他为什么总是拍到这样的镜头。昨天傍晚，他在另一处古王宫拍到两只在屋脊上交欢的猴子。我无耻地非要长江把照片给我看——逆光中高大巍峨的皇宫占据了大半个画面，屋顶上两只夕阳下的猴儿交欢的剪影，非常美。

　　大象走了，我一路上却还在想着它。突然，心有所动。我说：现在写实绘画卖得好，我们何不设立一个大奖。凡是赢得大奖的写实画家，奖给他一头活生生的大象。此奖就叫“真象”!

　　这个建议逗得大家好一阵乐。于是有人继续进行散发性思维。查国钧说：“那么抽象画是不是也可以设一个和大象有关的奖……”还没等他说出来，孙良抢过话头：“用大象的皮做成鞭子，把获奖的画家抽一顿，就叫‘抽象奖’!”大家又一阵狂笑。

　　笑声落定。我继续看窗外的景色，脑子里继续胡思乱想：是不是还可以用大象给现在最红火的当代艺术设一个奖呢?嗨!有了!就用那大象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奖项要分三六九等，级别越高的当代艺术家奖的铃铛越多，就像丐帮的口袋，级别高的叫“九袋长老”。像张晓刚、刘小东这样创下天价的当代画家，当然得佩戴九个铃铛，走起路来“当当”地响个不停，谁见了都知道这是中国当代艺术的“九当长老”。我这念头没跟车上同伴们说，专留着向各位看官请教的。不知各位看官以为当是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