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怎样设计
2011-06-23 09:13:43 翁菱
当下的中国,伴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和城市化进程的迅猛推进,“设计”快速蔓延至都市生存的各个空间,悄然影响着人们的审美习惯、生活方式甚至是思维意识。但遗憾的是,当代中国设计自新生至今始终裹杂着“中国制造”的卑俗尴尬与山寨抄袭的原创危机,这不仅使得其与世界地位显著提升的“国家形象”越来越不符衬,而且本国的巨大消费市场也正在面临被世界设计强国们迅速占领的窘境。这其中,就有日本。
众所周知,自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以后开始发展自己的现代设计到20世纪80年代,这个人口稀少的邻国仅用了30年的时间,便从二战战败国的满目疮痍,跻身世界发达国家之列,并成为世界设计的重要一极,曾一度深刻影响北欧设计,书写了现代设计史的传奇。无论是平面、三维动画、广告、服装、汽车、家居,还是新媒体、新材料、新科技,特别是建筑和环境设计,日本当代设计大师辈出,风头最劲。让他们赢得世界的是将东方民族传统与西方现代工业完美结合后成就的极简禅意气质,而这恰恰是最令中国尴尬之处,因为从古代中国文化中走出的日本已经先现代中国一步成为东方文化的代名词。于是,毫不夸张地说,中国设计要想超越自我,超越过去,独领风骚,,首先就要研究和学习日本。
日本设计巨大成功的背后蕴含复杂的历史和社会原因,我们认为对中国最有启发和借鉴意义的是:尽管日本的历史远不及我们丰厚,但当同样遭遇东西古今文化夹击的时候,他们选择了静心做“减法”,只取一瓢饮。不过,简化不等于简单,他们认真抽取了传统中最贴近本心的与现代中最容易操作的脉络,细分,细分,再细分,将其四海皆适的“原型”部分打磨契合,呈现给世界。这其中当然还融入了大和民族性格中的“极致化”和“群体作战”的岛国生存方式。相较中国设计而言,我们面对着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分合、差异复杂的多元文化,说实话,精神财富多得随便摘撷一支便可成“家”立“派”,但现实是现当代中国并没有为世界设计贡献什么重要的思想和成果。因此,应该说,我们的幸运在于拥有厚重的传统,困顿则在于传统的厚重。天安时间有感于此,于是,以呈现日本当代设计中坚力量们的设计思维过程而非完成品(商品)为目的的“设计的设计”应运而生。我们倡导学习他们面对“传统的当代转换”和“如何让设计产生生产力”的课题时干净而执着的思考态度和工作方式,而非妄自菲薄的偶像崇拜。这是其一。
其二,天安时间是一个热爱自然、支持环保的团队,原研哉以“无印良品”为代表的设计理念和取材、生产方式,不只是简朴大方,更重要的是在于推行绿色环保。而同时参展的隈研吾、深泽直人、坂茂等同样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设计大师们带来的新材料、新科技的实验设计,更为我们打开了一条通往未来绿色、和谐、健康、可持续生活方式的畅想之路。事实上,无论是直接“不自然”、“山水”、“立体城市”、“全方位中国设计”等跨界设计展览和活动,还是“得意忘形”、“自然而然”、“山外山中”等当代艺术展览,天安时间始终在坚持“观照传统、立足当代”的艺术理想时不忘敬畏自然、保护环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信念。
当代艺术与设计是我们一直热爱的工作。如果说当代艺术的力量在于对现实的深刻反思的话,那么设计最具魅力的便是对现实的积极建设。记得日本大地震刚发生不久,当我们联络原研哉日本工作室表示关切和慰问的时候,其助手的第一句回答是:“请放心,我们一定按时完成筹展工作”。这种敬业精神深深触动了中方的每一位工作人员。的确,当下的中国设计的问题在于说的太多,想和做的太少,坚持的更少。
从2002年上海双年展以“都市营造”为题首此提出城市问题,到多次促成隈研吾、扎哈·哈迪、MVRDV等世界一流建筑师与中国的合作,我始终希望通过努力帮助推进中国当代建筑、设计与艺术的共融性发展。然而,凭心而论,效果并不理想。西方设计师往往只片面地看到和放大中国变迁的浮躁,而与我们有着同源思想流脉的日本设计师也始终无法真正领会当代中国人的精神理想与空间品味……,于是,我开始深刻地反思中国设计的未来——那应该是一股非常综合的能量,即西方发达的科技、日本极致的工艺、东方“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中国人今天的未来憧憬,以及所有积极因素充分糅合的新生力量。它的设计师是一个超越国籍、种族、地域、知识、身份、文化背景等、专注创造的群体,而孕育和催生它的母体则是当下中国。事实上,当今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比中国更适合成为这样广阔、丰富、充满无限可能的舞台。
我们期待,世界设计新纪元从中国开始!
(责任编辑:王博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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