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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当随心境——也墨山水画再论

2012-06-27 11:07:32 杨小彦

  我曾经撰文讨论过也墨先生的山水,对他的玄想深有感触,而以为画家用一种野性的路子,巧妙地返回到中国传统的那种率性游玩的情感状态,影响到其笔墨的选择,是大笔浓墨,恣意纵横;影响到其造境与构图,是深远与高远的结合,是长山大河的重叠与交错,而写出自家心目中的江山。如果用审美与风格的词汇描述也墨这一时期的取向,说他属于“豪放”一路,大概是符合实际的。

  最近我又有机会观摩到也墨的一批新作,却惊讶地发现,他的风格大变,由豪放而入清秀,用笔不无细腻,以流畅的线条为主,墨色则一改过去的浓重,多采淡墨,与水高度结合,写出一派淡雅的江南秀丽的风貌。一问,才知道画家去年年底只身赴江南一带赏玩,驻足阳澄湖心,边品尝本地的大闸蟹,边流连轻烟细雨的迷蒙景色;也墨顺道在江南一带游逛,常常极目远眺一线柳岸的虚无缥缈,阔步曲折多变的湖边野径,心情和原先画大山大水时完全不同,遂自觉写出另一路的作品。

  也墨先后不同时期的山水,相同的是对心性的追求,不以实际状貌为目的,而全凭印象。印象强烈时就霸气,印象轻盈时就散漫。在也墨不算太长的艺术实践中,这一随着印象游走的状态极其重要,也是其走入艺术之门的唯一路径。

  玄想山水,掺和着对高山峻岭的深刻体认,以及对环绕着这高山峻岭的长河大江的独特观察,下笔时情不自禁就是浓重而果敢,画面呈现出一股狠劲,常常让初看者吃惊,以为南方,尤其是珠三角,很难出现这样的气魄。他们一旦了解到作者的山水和“写生”并无关系,是事后的一种笔墨爆发以后,更对也墨的心志深感不凡,而知道其山水与具体技巧多少有所脱离了。也就是,面对这样的个案,不再,或者不应该以纯粹的技术来评论,而要多从风格与气韵上入手。这也是我写《玄想山水》一文的主旨。而到了这一阶段,也墨不再激昂,尤其在受到江南一带秀润景色的无声渗透后,在迷蒙细雨与浑然一体的淡雅中,他的心境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纤腻,像细物的悄然滋润,缓缓入心,而又四处弥漫,以致下笔时就轻,用墨时就淡,渲染多少取代了重墨,轻盈的长线自然顶替了短促的墨点,于是,一种全新的风格就呈现在纸上,

  四百年前,山水画家石涛说出了足以影响后世的著名语录“笔墨当随时代”来为他的“一笔画”辩护,也为自董其昌正宗笔墨传统确立之后寻找个人新的可能性提供与传统不同的解释空间。多少年来,人们赞成石涛的观点之后,却对其解释众说纷纭,不一而足,陷入“我注六经”的困境之中。其实,石涛作为一个画家,他只选择简洁有力的词句来张扬自己的另类实践,少有今人那种咬文嚼字的阐释兴趣。我相信也墨阅读石涛有关作品和言论时,对他的“笔墨当随时代”自有体会,与众人多不同,这体会和不同,恰恰就在于他能用心去理解一个几百年前的山水画家的“印象”。也墨没有对石涛的这一番著名言论说什么,但他的实践分明在告诉我们,所谓“笔墨当随时代”,究其实质,无非就是一句话:笔墨当随心境。心境变了,笔墨焉有不变之理?笔墨随心境而走,无疑就抓住了中国传统绘画的真髓,化其境而为画,笔墨又焉有不跟心境的理由?由此可见,“笔墨当随时代”的真义就是:笔墨当随心境。也墨的实践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这也成就了他的艺术之与众不同。

  2012.2.14

  温哥华

(责任编辑:唐平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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