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林森谈山水画艺术
2012-08-23 15:00:19 未知
[主持人]王林森,当代中国江西画派代表人物。他的艺术履历与绝大多数画家不同,虽然少年时代就痴迷绘画,但是后来长期从事行政工作,担任繁重的党政领导职务,只能尽可能地拨冗进行创作。最近十多年,他主攻中国山水画并有所成。在他的画里,有八大山人、石涛的影子,有傅抱石、李可染的笔意,更有自我人生历练和美学观念涵养而形成的格调刚健、笔墨淋漓、意境高远的艺术特色,也因为此受到艺术界和收藏界的广泛关注和好评。在“赣鄱神韵:王林森山水画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开展之际,我们特意邀请到了王林森先生来做客我们的新华网。欢迎您,王先生!
[王林森]主持人好,谢谢!
[主持人]我知道您在国家博物馆的展览引起了很多画家和评论家的关注,特别是您画的云海、云气景观在艺术界是独树一帜,受到很多评论家的赞赏,听说您还总结了“画云二十四诀”,在这方面您经历了怎样的探索,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王林森]古人常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但我觉得不妨再加上一句:高者乐云。为什么说“高者乐云”呢?这并不是说像我这样喜欢云的人就是“高者”,而只是因为,云本来就是大自然当中气象万千、气势恢弘的一种重要元素,也是山水画中流动的血脉,是山水画意境和技巧能否见其“高”的关键所在。但是,据我所知,从古到今,似乎把云当作创作主体来表现的画家并不太多,即使要表现云,也往往是通过留白、勾线、晕染或者其他审美暗示来进行,其基本手法,就是以虚画虚。有鉴于此,多年来,我就一直在琢磨怎么样用以实画虚的手法来表现云的体积感和运动感,从而尽可能地把这种气象万千、令人神往的神妙景象充分地展现出来。多年来,我通过反反复复的水墨试验,也通过多方请教有关专家,总结和提炼了一种“拖水带墨,写云见笔”的办法,并且把它归纳为“画云二十四诀”。借这个机会,我也不妨把这24句话的口诀同大家交流一下:
云融山水,气韵生动;云水山皴,三位一体;山闲云忙,动静相映;云依山行,山随云移;春润夏诡,秋渺冬凝;云体忌薄,厚中见力;写云见笔,以实画虚;偏锋为主,侧锋辅以;拖水带墨,墨竭水干;自下洇上,脚密头稀;云角挤坡,坡角压云;左右贯通,笔断意契;浓淡兼施,一气呵成;泼墨破墨,各尽其利;水墨互泼,气象氤氲;深浅相破,层层迭起;生而不莽,计白当黑;拙而不涩,忘象得意;偶尔上色,但求协调;墨色反差,互不碍抑;以小观大,咫尺天涯;写云化境,点景勿细;气势雄浑,张弛有度;时空交织,天人合一。
当然,这“二十四诀”也并不是什么画云的铁律,只是我一些画云心得的总结罢了,今后还有待于进一步提炼、归纳、推敲,现在我也知道有很多画界朋友包括一些美术爱好者都非常喜欢我所画的云,我也不会因此而止步,在这里,我不妨借用屈原的一句诗句来表白自己的心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主持人]从您刚才的讲解当中,不难发现您对云的理解堪称是一绝。接下来,我们就想了解一下您的艺术历程,您是怎么样走上这条绘画艺术道路的呢?主要师承于谁呢?
[王林森]我走上绘画道路,应该说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就是,从小就喜欢临摹画画。我是十三岁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开始画画的,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小故事,有点小幽默。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们班上来了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她的课讲得特别好,人也长得漂亮,很有气质。有一次,她在讲课的时候,我就在作业本上给她画了一张素描像。下课以后,我们班上的男同学就把这幅画到处传,都认为画得很像。事后呢,尽管我这次贸然的“艺术创作“没有得到表扬反而得到了父母的责罚,但是,我也在朦胧当中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有这方面的天赋,应该好好地发掘一下。从此呢,我就开始对美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读中学的时候,包括齐白石的鱼虾、徐悲鸿的奔马、吴昌硕的花鸟、黄宾虹的山水,等等,我都临摹过。当时没有宣纸,家里面穷,买不起宣纸,我就用毛边纸在家里画画。后来“文化······”“上山下乡”期间,我还画了很多的······宣传画,并因此被评上“湘潭地区知识青年学习宣传****思想积极分子”,让我参加“讲用团”到处去宣讲怎么克服困难画好****的宣传画。这是第一阶段。
第二个阶段就是,1970年到2000年这三十年。我是1970年进入到······机关工作的,后来慢慢当上了领导干部。从政以后呢,没有多少空闲时间来画画,但是我还是尽量挤一些时间断断续续地进行业余创作,包括利用节假日和出差、下乡的机会去写写生、画点画。那个时候,我画的东西比较杂,包括国画、水彩画、水粉画、油画,也包括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等等,我都画过。同时呢,我还很喜欢结交画界的朋友,包括我在湖南湘乡工作期间认识的山水画家谢欣老师,包括我在江西特别是吉安工作期间结识的大画家梁书先生、陶博吾先生、彭友善先生和蔡超、刘称奇老师,等等,一有机会呢我就会拿着自己画的画向他们请教。在这个阶段,应该说,还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并不显著,其原因主要是主攻方向不明,再加上在地市担任党政领导工作确实很忙,没有多少时间来从事艺术创作。
第三阶段就是,2001年到现在这十二年。从2001年起,我就决定专攻中国画,并确定在尽可能吸纳各类国画优长的基础上,主攻带有云彩题材的山水画。在这个阶段,按照“师法乎上上,得乎其上”的原则,我的师法对象主要是远追八大山人、石涛,近学傅抱石、李可染。与此同时,我还结交了画界的许多大画家,包括黄永玉先生、刘大为、冯远、吴长江、杨晓阳、卢禹舜、许钦松、庞泰嵩,还有我们江西的一些名家画友孙宪、蔡群、杨金星、廖维章、方学晓,以及王怀俊、冯杰等人,我平时画的一些画我都经常拿给他们去点拨、指教。这个阶段,由于主攻方向明确,所学所承对路,再加上离开地市到省里工作以后空闲时间也相对多一点,所以成效还是比较明显的。
至于主持人问我主要师承于谁,我真的说不清楚,因为我和大多数画家不一样,我并没有一个专门的拜师学艺的经历,我走的是一条“转益多师”、博采众长的路子。
[主持人]从您的画展中可以看到,您的作品都是远追八大、石涛,近学傅抱石、李可染,在创作上您是如何处理这种“转益多师”和创作的关系,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呢?
[王林森]前面我已经说过,在师法对象上,我是远追八大山人、石涛,近学傅抱石、李可染。我曾经花大力气临摹过这四位先贤大师的一些精品力作,特别是对八大山人的画作布局简练浑朴、笔力苍劲凝重、墨法恣纵天成的风格,对傅抱石先生最喜欢画的雨景山水画和他独树一帜的“抱石皴”多有效仿。但在这个过程当中呢,我并没有局限于只学习他们的笔法、笔意,而更多的是学习他们深藏在艺术作品背后的主于妙悟、道法自然、重在神韵、不蹑前踪的哲学思想和创作理念,我认为只有这样做,才能够学到他们的艺术真谛。
与此同时呢,我还结识了许多当代名家和画坛挚友。古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些名家和画友对我的影响都比较大。比如说,黄永玉先生,堪称艺术大师,我最喜欢他那无拘无束、敢作敢当的性格,也很崇拜他技艺全面、“喜怒笑骂皆文章”的卓越才华。为向黄老学习,我曾先后三次登门请教,并专门去湖南凤凰县他的故居参观过,仔细地研读了他留在那里的《湘西写生长卷》真迹。当然,黄老对我也很喜欢,也鞭策过我,并且特意为我写过一幅对联—“江水浩渺,林森无极”。又比如,像刘大为、冯远、杨晓阳、吴长江、卢禹舜、许钦松先生,他们既是中国美协和中国国家画院的领导,又是中国画坛的大画家,我每次带上我的作品或画册去拜访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仔仔细细地看,直言不讳地进行点拨。江西的名家蔡超、蔡群兄弟,与我相知相交多年,他们也经常对我的画作进行点拨。还比如说,为了画好云,我还经常向我们江西的山水画名家孙宪先生请教过,还专程到广州拜访过军旅画家庞泰嵩先生,向他请教画云的技法。还有包括在画云方面比较有特色的钟章法、孙日晓、陈国勇先生,我虽然没有同他们见过面,但是我在书店买过他们的画册仔细地进行过研读,有的还通过电话向他们请教过。为了画好瓷器上的画,我还多次专程去景德镇求教于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怀俊、冯杰先生,等等。
因此,可以这么说吧,但凡是我认为在为人为画方面值得我学习的前辈、同辈和晚辈,只要他们在某个方面有独到的见解、有独特的表现,我都会尊他们为老师,并虚心地向他们请教。当然在这个学习的过程当中,我也特别注意取其长、补己短,学其长、避其短,这样在博采众长、扬长避短的过程当中,也就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主持人]嗯,我相信王先生现在有这样的成绩和好学这样一个因素也是分不开的。我们注意到您对于江西画派的传承也是非常地关注,清朝初年的罗牧、八大山人等人形成的江西画派在全国很有影响,您师法对象似乎也是以江西画派的先贤为主,那么,关于当代画家如何对江西画派进行传承和创造性地这样发展,您有何想法?另外,有人说当代江西画坛似乎影响不及以往了,对此您认为原因何在,江西美协在这方面又会做出一个什么样的发展的决议呢?
[王林森]我们江西历朝历代都出了很多的大画家,可以说,江西画家在中国的绘画史上从来就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特别是清代初年,以罗牧为首领,以八大山人为中坚的江西画派在全国是很有影响的。对江西画派的画家包括后来受江西画派影响的江西籍画家,我最崇拜的是两个人,一个呢是八大山人,一个就是傅抱石,我对他们的一些创作理念,对他们一些笔意、笔法进行过仔细的研读和效仿,当然在这方面我觉得还要继续坚持下去。至于说,我们现在的江西画家怎么样去继承、去创新,我认为关键是正确处理好继承与创新的关系。作为一名当代的画家、一个有作为的艺术家,绝不可抛弃传统,而要善于继承传统,并将其发扬光大,丢掉传统、没有一点原来的东西,那就好比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但是继承传统呢,也不等于照搬传统,还得在继承的基础上大胆创新,如果我们至今还是画古人的题材,笔法、技法都没有创新,那么也会走上穷途末路。我们必须顺应时代的要求,注重时代精神的把握,注重表现领域的拓展,勇于并善于突破惯性思维,努力创作出具有时代风貌、能够出奇制胜的作品来。
现在,我们江西已经出现了一种声音:重振江西画派!我认为这是一件大好事,我是举双手赞成的。至于说,当代江西画坛似乎影响不及以往,我认为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在一定程度上没有很好地处理好继承与创新的关系以外,我认为还有两点,一点就是还没有很好地形成合力,再一点呢,就是还缺乏一点敢闯敢冒的精神。目前,这些问题正在解决当中。前不久,我们已经成立了江西画派研究会,并且举办了专门的研讨会和展览,出了两本书。我呢,也被大家推举为江西画派研究会的艺术顾问。本人这次来京办这个展览,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就是为重振江西画派做的一次尝试,以求让更多的人感受江西的山水,看好江西风光,认可并且支持江西画派的振兴。我们江西呀,本来就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江西有一大批画家的水平并不比人家低,近些年来在全国画坛上脱颖而出的人才比比皆是,并且有很多是后起之秀,现在关键是要进一步活跃我们本地艺术家的创作,并且与全国的同行多交流、多切磋,从而真正做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来,这样呢才能真正得到大家的认可。
[主持人]好的,我们也希望能够经过多方面的努力,未来的江西画派有一个更好的发展。您刚才在开头的时候也提到了,说您的艺术履历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您还担任了繁重的领导工作,那么从您的山水画来看,大都是大气磅礴、元气淋漓,这种大气刚健的风格是否和您从政的这样一个经历有关呢?
[王林森]那当然是有关系的。人生在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经历,经历不同身份也不尽相同。就我而言呢,坦率地说,我更喜欢画家这种经历和身份,对仕途我并不是太在意,也没有刻意去追求当多大的官。但是,现在回过头来看,从政的生涯对我从艺绘画来说确实大有好处。正如不少的朋友评价我的画“大气、阳刚”,我觉得这与自己从政的经历确实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在县里、市里面长期担任党政一把手,要经常面对许多大的问题,要善于驾驭全局,要有眼光、胸襟、气度和谋略。久而久之呢,这就形成了一种大的胸襟和气度。如果没有从政的经历呀,我的画也许不会有这种气势。
[主持人]好的,我们刚才聊到了创作风格和绘画历程,那么现在我们还要聊一聊创作题材问题。有人说,王先生除了向古代、当代画家学习外,还“搜尽群山打草稿”,十分地注重写生,尤其是对江西的山水更是一往情深,您的画里边几乎都是江西的山山水水,那么是怎样的一个情怀使您热衷于书写江西画卷呢?
[王林森]我这次展出的73幅山水画作品,除了8幅只有在内蒙和新疆才能见到的胡杨之外,基本上都是江西的山水。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呢?因为一方面,艺术创作的地域性特色从来就是不容忽视的。就像人们常说的“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那句话所揭示的道理那样,我们画画,或许也“只有地方的才是中国的”。江西的画家画江西,我认为理所应当,也责无旁贷。在这方面,我们不能留下遗憾。我们江西素以“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而著称,江西的画家对画好江西应该有足够的自信。
另一方面呢,画江西也是我的优势所在。因为从客观上说,我的家乡江西实在是太美了!江西的山水既有北方山川的雄浑之气,也有江浙一带南方山水的清秀之美,可以说兼有两者之长。同时呢,江西的生态环境也保护得比较好,森林覆盖率高达62%,在全国名列第二,可以说,我们江西到处是青山绿水,到处是云蒸霞蔚,这不比国外的一些风景名胜地差。所以,我在江西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带上写生本,有时候直接用毛笔在宣纸上写生,有时候就在写生本上用软笔写生,通过写生,“搜尽奇峰打草稿”,为搞好创作打好基础。另外,从主观上来说,这也是源于自己一种与生俱来并且刻骨铭心的家乡情结。我5岁的时候被父母带到湖南,23年前才返回江西。在湖南那些年,三、四十年,父亲总是怕我忘记家乡江西,所以经常在吃饭的时候,用筷子在桌子上画怎么回老家的路线图,嘴里还经常念叨“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句话。以至于我1970年第一次回江西的时候,一下火车我就不要来接我的堂兄、表兄带路,坚持要自己走在前面,按照父亲生前在饭桌上老给我画的路线图,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家里。回江西工作以后呢,全江西差不多每个地方我都走到了,对这里的山山水水最为熟悉,也最有感情。我觉得一个画家选择一个自己熟悉并且凝聚了很深感情的地方进行创作,实际上就是找到了创作的生命源泉。
[主持人]一提到江西的山水呢,大家可能首先就会想到红色的井冈山、绿色的庐山,一些画家也会不由自主地用红色去画井冈山、用绿色去画庐山,那么您的创作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惯性思维呢?
[王林森]坦率地说,没有!有时候甚至恰恰相反:我画井冈山更多的是用绿色。为什么呢?因为井冈山作为中国革命的第一块根据地,“红色摇篮”的印记给人们的印象太深了,而对这里秀美生态环境的认识并不多。就连······同志1993年9月份第一次上井冈山时(我当时在吉安工作,负责陪同),也说想不到井冈山这么美,山上几乎看不到土和石头,不像西北一些地方尽是黄土高坡。所以我画井冈山,一直是以绿色为基调。尽管由于井冈山树木繁茂,许多画家说不好画,画不出皴法和层次来,但是我还是要坚持在这方面进行探索。至于说庐山,一段时间由于社会上一些人说“井冈山是阳山,庐山是阴山”,受这种说法的影响,去庐山画画的画家并不多,但是我觉得,决不能迎合这种不健康的、毫无根据的说法,相反呢,一定要画出庐山的阳刚之气来。因此,近几年我曾几次上庐山写生,所画的一些庐山作品,包括《匡庐奇观三叠泉》、《庐山迎客松》、《庐山剪刀峡》等,一共有六幅,我觉得还是比较有气势的。
[主持人]好的,在您的画作当中不仅有江西的山山水水,而且还有祖国其他地方的一些山水景观,尤其是胡杨是一大特色,在国内的画界也是很少见的,您当时怎么会想到画胡杨呢?
[王林森]一般的画家都喜欢画青松翠柏,我过去也喜欢这样,但是2004年我去新疆考察,看到一片又一片胡杨林之后,我就开始喜欢画胡杨了。因为胡杨它有“三个不”: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在非常恶劣的环境下始终能够保持一种顽强的生命力。记得我到新疆、内蒙胡杨林采风写生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不到荒漠不知胡杨之壮美,不见胡杨不知生命之辉煌!特别是去内蒙额济纳旗“怪树林”写生的时候,我当时竟愣在那里一个多小时动不了笔,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因为眼前一大片的胡杨树基本上都死了,但是它们仍顽强地伫立在荒漠中,枯而不倒、枯而不朽,虽死犹生。当地人还向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差不多一千年前,这片“怪树林”本来是长得郁郁葱葱的胡杨林,林子的旁边还有一座西夏政权建立的“黑城”。后来这座“黑城”被元朝的军队用围城断水的办法攻破了,周围的胡杨就成了当年血战到最后的战士们的化身和见证。在那里写生回来以后,我就一鼓作气地画了三幅胡杨组画:《百折不贰其志》、《千钧不弯其腰》、《万变不革其心》,并且在题款的时候大发了一通“树犹如此,人何不然”的感慨。我觉得,胡杨的“三不”精神,其实就是象征着我们中华民族坚忍不拔的精神,我们作为当代中国人,尤其需要弘扬这样一种精神。所以我画胡杨与其说是画一种树,倒不如说是画一种精神。
[主持人]嗯,我们知道不同的画家都有自己不同的画风即风格,对吧?您的作品构图、格局大都是比较大气、开阔的,似乎更多的是继承了二十世纪新山水画的路数,给人一种鲜亮壮美的感觉,那么,您是自觉师承了这样一种路数呢,还是在摸索中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风格呢?
[王林森]应该这样说吧,既是自觉的,又是不自觉的。所谓自觉呢,就是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我肯定会以一种积极的姿态来描绘祖国和家乡的山河之壮美,也肯定不愿意去画一些消极的、颓废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讲,承继二十世纪新山水画的路数,也可以说是一名领导干部的自觉作为。
所谓不自觉,就是说,从主观上看,是我的性格和气质决定了我只适合于画这样一种构图、格局比较大气、开阔的山水画,而不太适合画一些小巧玲珑、具有隐逸色彩的山水画。再加上我这个人比较粗犷,又喜欢用大笔,而且喜欢用大笔画小画。从客观上来看,这与我长期做领导工作也有很大关系。因为我在省、市做领导干部,同时又是一名业余画家,这样每到一个地方考察工作,就会下意识地用两种眼光来进行观察:一种是用领导干部的眼光来检查工作,发现典型和问题;另一种就是用艺术家的眼光来看这个地方美不美,能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这样,同时用两种眼光来看待江西的山山水水,我的认识就会比一般的领导干部多一些审美的艺术色彩,而比一般的画家又多一些纵览全局的胸襟。这样画出来的作品,也就很容易承继上二十世纪新山水画的路数,给人一种鲜亮壮美的感觉。
[主持人]嗯,我们知道,一般的书画都会给人营造一种特有的艺术氛围,那么创作这个艺术的时候,我们的画家一般也需要一个特定的状态,您是在什么时候去进行创作,是选择绝对的安静呢还是会听一些音乐来进行创作?
[王林森]我作画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需要平心静气、精神高度集中才能动笔。所以,在工作岗位上时,我一般都是选择晚上和节假日、双休日的时间来动手作画,画得投入的时候呢,有时候就从晚饭以后一直画到第二天凌晨。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以后,我虽然“开晚班”的时间少了,但是白天作画,也得选择没有人打扰的时间段来进行,一旦有人打扰,我的思想就会开“小差”,就会出现败笔。所以,我没有有的画家那么潇洒,他们可以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环境当中作画,可我不行,看来我在这方面还要加强锻炼。
[主持人]好的,谢谢王先生!我们用“荡胸生层云,笔墨走山川”这句话来形容王林森先生对于书画艺术的创作是再适合不过了。我们再次感谢王林森先生做客我们的新华网演播室,同时也感谢广大网友的关注。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整理者:邹兆波)
(责任编辑:无此用户[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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