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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图 似与不似之间的齐白石画作小议

2012-11-19 16:14:06 郑楚君

  “铁栅三间屋,笔如农器忙。砚田牛未歇,落日照西厢。”白石老人八十五岁所作的这首自嘲诗形象地反映了他这个时期的生活状况。

  六十七到八十八岁是齐白石艺术创作的高峰期,他这一时期作品大抵可以用四个最来概括。作品的数量最多,面貌最成熟,个人风格最典型,题料也最为丰富(花鸟,山水,人物皆涉猎颇多)。绘画形式亦富有多样性,像是中堂,条屏,扇面,册页等。他的很多著名作品也都是出于这个时期(如册页《可惜无声》,2009年北京保利拍卖会)。

  在这个时期的众多作品中,螃蟹题材是开始时间较早并具有一定代表性的。

  “余寄萍堂后石侧有井,井上余地,平铺秋苔,苍绿错杂,尝有肥蟹横行其上。余细视之,蟹行其足一举一践,其足虽多,不乱规矩,世之画此者不能知。”(1:《石与蟹》题记,齐白石)齐白石从开始画蟹到掌握精髓是经过长期观察与实践探索过程的。他用螃蟹入画大约始于五十多岁,但早期作品与八十多岁时作品的神韵明显相距甚远。

  上图为齐白石八十六岁之作,从中也可一窥此题材画作发展成熟后的特点。

  齐白石五十多岁时的蟹壳是用一团墨来表现的,螃蟹显得有些干瘪并缺乏灵动感。观上图,从单只螃蟹来看,螃蟹的甲壳主要用三笔组成,笔痕明显,表现出了甲壳的质感。而对蟹腿的评价或许可引用胡佩衡一言,“蟹腿用中偏锋,看着腿很饱满而表面扁平。”(2:《齐白石画法与欣赏》,胡佩衡、胡橐,第60页)整只螃蟹看起来有种横行的动感,很是形象。画面中几只螃蟹用墨浓淡相间,则体现出变化的韵味。

  这幅作品另有个有趣的地方不知观者是否有所注意。画面右上方处有只螃蟹只有半个身子在画中。对这中间的缘由我有两种猜想。其一,对齐白石作品较为了解的人应该大都感受过他作品很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妙”。这里的妙指的是他在画中常作的一些富有妙趣又引人思索之处。例如齐白石一幅名为《蛙声十里出山泉》的作品,画中未画一只青蛙,却通过山间溪水中的蝌蚪让观者似乎听到隔山十里外的蛙声,又如许多画虾的作品中以虾子的藏尾藏头来体现虾

  的游向,表现出虾子似乎刚刚游进画面或不小心游出画面的趣味。这里的半只螃蟹在我看来则像是正急急忙忙地溜进画中来参与同伴间的“友好”会面。第二种猜想的可能性比较小,写来只作趣谈吧。齐白石卖画多自定润格,定居北京后,在他客厅里长期挂着1920年写的一张告白:卖画不论交情,君子有耻,请照润格出钱。 传说齐白石曾贴出告示说明画虾十两银子一只,一人拿五十五两来求画,想着白石老人定会画六只,白石老人当时没说什么,但后来交给此人的画作上便是活灵活现的五只半大虾。这里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因是戏说我就不作详考了。

  “作画在似与不似之间为妙,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齐白石述)通过上述画作我已然对此话的含义有所感触。但白石作品之妙趣不止在此,不同的作品有着其别样的妙处。我便只做一观者,用眼看,用心感受,用脑思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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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蔡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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