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院派”式的中国摄影体系
2013-01-14 22:01:50 未知
所谓的学院派就是有很好的师承的关系,有传承,同时有一套很严谨的方法,对摄影,把摄影变成一个教学的体系,纳入到一个学院的教学体系,里头有各种各样的方法,特别严谨,在整个治学上非常严谨,这样一个体系就以一个相对比较固定的标准、架构,这个挺重要的,这么一看,学院派是一个薄弱环节,我们一直以来的摄影教育从建国以后到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大规模开始起来了,虽然开始只有那么一少部分,真正起来还是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到现在也快三十年,但是竟没有一个派,一个学院的。
一本书引发的摄影漫谈--付羽、蔡萌、毛卫东谈《摄影师之眼》(四)
付羽:有的时候也不好太说,比如美国到五几年的时候有四百多所学院有摄影专业。
蔡萌:那阵是460几,五几年的时候就有这么多,我这个都准确,但是大概不会错,可是咱们知道的,记住的,东边的卡拉汉,萨莫、斯金德,继承他们的阿伊特?克温,再往下格罗,弗兰克;西边的包括像、老韦斯顿,亚当斯都去给上课,实际上是怀特这些人。
付羽:对,往下也是,包括像他拍的那几个人,往下也是他这一溜,咱们知道的这些人就是十几二十个。够了。
蔡萌:就得有这个量,没有这400多所,底下当分母撑着,出不了这么多,只有一百多所出不了这些人,300多所也不行。400多所院校就这么几个人。
付羽:咱们想起来往往就想两所、三所,感觉总是这样。各个学院都有。
蔡萌:有一个庞大的生态,这个生态里头不能都是参天大树,这里头杂草、野草都得有,家花野花都得长,盆景还得有。
蔡萌:光圈。
付羽:实际上怀特的光圈做的专集,有很多这样的书里,有很多咱们不完全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些人只要是在学院里边的,哪怕在学院的时候的专业都很好,都很对,他还是行,就是这些学院还是行,不像咱们动不动就说柯达都黄了,还有什么意义,思考问题过于,没有像他这种来点儿我站在哪儿,我怎么框,细节控制在什么程度上,拍完了它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用什么样的快门方式,像青椒那样五分钟、三分钟静止不懂,还是三分钟、五分钟拍流水,让流水慢慢过去,形成虚的,关于摄影这几个方面,在我拍照的时候考虑这些问题。
蔡萌:怎么培养一种冷静的、理性的、得体的框取,以及基于这种框取所形成的观看方式,能冥想,别上窜下跳的。
付羽:冥想,有耐心。把相机端稳当了。寒风中,三脚架上全是创口贴.
蔡萌:一帮人围着什么东西,围着日出等着太阳蹦出来,忽然间有一个人走火,就听一顿响。这个时候黄昏过后,忽然间有一个人说刚才谁第一个摁的快门。我到那样的山坡上一踩哗啦哗啦响,全是胶卷盒。那种著名的摄影景点。
毛卫东:其实有时候你想想那么多人拍,谁用了谁的胶卷,谁用了谁的照片已经不重要,东西都是一样的。
蔡萌:我最近发现一个特点很有意思,摄影永远像上学似的,总有刚入学的,中国是这样,中国感觉好像就是老是刚入学这帮人,入完学学了一年、两年没毕业就退学了,退学率很高,更多意义上是不断有新入学的,因为人口基数大。
蔡萌:随着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之后,挫折感太多了,他也找不着方法,也很难培养出耐心,那种理性,就像人家说的这些东西,很难形成这些东西,使得摄影变成一个你刚一入学,上了两年学,你就觉得不行了,开始以为买了好设备、好器材就行,后来发现你买好设备、好器材也不行,就放弃了,不断有这种入学的人来,不断地入学、退学,中国的摄影老毕不了业,你都说中国摄影人口基数大,号称影友八千万,但是那八千万永远是刚入学,没两年就退学,再有一帮人进来,进来退,保持在个庞大的基数上,可能是八千万。
付羽:还有刚才你俩来之前我和树楠说的那个,这里边说到的那些点,不是很重要,还有一个这里说到的那些点还是基本上每一个爱摄影的人最初喜欢摄影的原因,现在很多摄影是阴谋或者是计划,比如说我要干点儿什么,还有刚才咱们说到这些包括庞大的传统,门槛也变成了摄影是一个很那样的事,很艰难的,实际上刚才我跟树楠说到实际上他说到的这些点还是最初爱摄影的几点,比如说旗子飘的时候是什么样,最初,很多人是因为这个,要把什么凝固下来,还有细节,还有讲到他本身的时候,我要拍一个我们班漂亮本身的照片,就是他本身,事物本身,很多人,每个人的原初不一样,我的原初是要救世界,我是比较另外的,不在这五点之内的。
最初的时候,可能大家都忘了,坐在这儿谈环保,谈摄影计划的时候,大家可能忘了最初为什么拿起相机,很简单,基本上都在这个五点里头,关于一个快的快门速度,关于一个慢的快门速度,关于一个奇怪的拍摄角度,拍树、拍房子、拍一个小孩趴着,一个奇怪的拍摄角度,变形,很多人最初是因为喜欢广角变形才喜欢摄影的,细节,一个接一个的细节,一块砖头,最早的时候有一个砖头编了号,我不断地去拍那些砖头,这些细节,时间也是两种,我要拍照片,他很快会老,我要留下来,这是一种时间概念;另外萨考斯基萨考斯基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概念,比如说我让流动,这是慢的、快的,我让一个摆动的旗子停下来,我把它凝固下来。
还有取景,很多人,尤其是画画的人最初开始拍照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因为摄影的取惊,比如我最初拍的照片都没有脑壳,画画不可能不画脑壳,你画一张人像素描或者是水彩,用水粉画素描、人像时候一定有过多方式,可是你拍照片,拍每个人我都不要脑壳,我拍了一年没有额头以上的照片,这是最初的时候很多人喜欢摄影,包括我就拍这一块,就拍那一块,我就以你的一个肩膀跟他的一个肩膀,就是你这个手现在很好看,把这个手跟他那个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奇怪的意义,这个都是最初爱摄影的那些点。
毛卫东:在这些点之外还有没有摄影本身的应用之功能而喜欢摄影的。
蔡萌:他说话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挺重要的还有一点是什么呢?它变成了慢慢一种满足客人内心需要的东西,我就想通过这个来探寻我跟这个世界的关系,或者是探寻一种我未知的领域,看能够做到哪些,正是不断的探寻,最原始的动机,非常原始,但是很多事情是本能的东西。
付羽:你说的最初这么说就是老韦斯顿,认知,带给我的实际上是带给我对认知的热情。认知实际上是人性最基本的一部分,好奇和求知,原来看电视的老先生说的特别好,我知道宇宙黑洞和你不知道宇宙黑洞差哪儿了,没啥差别,我的愉快程度比你多一些,他讲的是愉快程度,更多的愉快程度来自于求知、认知,这个是和人性最基本的相关,所以从认真这个角度来讲摄影也没特别要紧,但是这些是另外的部分,就是说是属于表述的那部分,要是说这本书,是什么是什么。
蔡萌:有很多研究很多物理、化学的,有数学的,最苦到,成天做算式,你都觉得那个玩艺儿枯燥、乏味似了,但是你说为啥有人干一辈子,还那么有兴趣,成为数学大师什么的,一定是这里有乐趣,一定是在这里头找到乐趣,找到愉悦、找到快乐,找到快感,一定是这样的地就是比你知道得多,这个东西你说他知道的多和你不知道能差哪儿,能差多少,还是真正内心需要最后满足的是我们的一个内心的需求,像你做暗房,你成天在暗房里圈,你是做暗房比别人都好,但是现在可能做数码,人家都去玩观念了,为什么你还在坚持,你比别人高到哪儿?
毛卫东:确实像过去很早的时候,八十年代的时候开始看哲学书的时候讲人站着看月亮的时候跟狗看月亮的时候是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因为狗看只是狗看,或者一只狼看了嚎叫几声,但是人看了很好奇,有这种好奇心。
付羽:都不能细掰,非得暗自偷着乐,不在这上面,为什么要形而下?为什么要从纯粹形式的角度讲,因为只有纯粹的形式才靠谱,理性的只能信得着路泞说的特别好,当这张照片要是出影的时候最可靠,其他的事情,你讲的那些道理,你讲的那些理论都不如把照片放在药水里出影的时候可靠,所以相信这个,相信形式,相信形而下,比那个容易。
蔡萌:形而上的东西是看不见,摸得着的东西,这个东西既然看得见,摸得着,就变得有标准,像一个尺子能量,你可以去量他。那个是机械化了。
蔡萌:讲形式更多的还是一个现代主义的所谓核心的美学价值或者美学标准。
毛卫东:摄影理论被单独来讲都是学院派开始的。
蔡萌:六十年代正好是现代主义时期,顶峰的时候,到了七十年代往后,到了后现代有点儿反形式,反审美。
毛卫东:萨考斯基整理摄影理论的时候,丰富安静,不理论,包括摄影师自己,像卡拉汉、希西斯金德,都在不断地说自己的照片,从那个什么角度说他们的照片,他就讲抽象美学的很多、很多东西,实际上萨考斯基完全不理会你自己怎么说,只讲你在摄影表述上的这种格局,和摄影表述的结合。
蔡萌:到了现在,我觉得是有点儿跟开始不太一样,在当代艺术:开始的阶段反审美、去审美化或者后审美的阶段,现在不太拒绝美。好像又开始到可以接纳、接受审美,而且也接受这种形式,但是在思想方法和观念上依然在强调所谓的在当代话语,在当代语境下所谓的观念呈现或者是对当下的文化甚至地缘政治用艺术进行一种回应或者是一种呼应。在这个意义上讲,他一直没有放弃,其实他在审美的意义上来讲已经往回走,这两者如果真掌握得好是并不矛盾的,真正能够在语言上或者在审美上,这一块能够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同时有一个思想能力,把这两者结合起来,那是一个比较理想状态的大师了吧,差不多能出现大师,这个是留给未来的年轻人去解决的,这一点上来讲,也许会有,包括付羽在这儿做影像实验,暗房里边拍摄,媒介对摄影不断的积累,他对语言的认识上,我觉得可能有的人认为有点儿过于的走偏锋或者钻牛角尖了,甚至可能有人会质疑他的作品,在之前他有一种锐利的,很有锋芒的批判的东西,其实我不太担心他这一点,他掌握了这个东西,这个语言他掌握这个东西,等他掌握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稍微想,在那个上边用点儿心思并不是一个多难的事,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毛卫东:这就是一种看得见的变化,可能从还是回到媒材语言角度来讲是一个健康的过程。那天我们在讲座的时候也谈了几个方向,摄影可能会出现几个特别偏激的方向,一个是唯器材论,莱卡生产这么多,唯工艺论,我只要把工艺做好,拍什么不重要,又是一个偏激,过去照相馆的师傅做的东西都比我们好,当然材料是一个方面;唯内容论,就是现在的这套东西,画面构图那个漂亮,颜色的丰富,纯粹从画面本身来讲,还有唯观念,拍什么东西很重要,用什么器材很重要,可能都是偏颇的,这些东西结合起来,我们看这里边很多照片,符合这种标准,其实还是在一种完整性,是一个综合的东西,有的时候,我们在完全套用这个的一些东西,有的时候恰恰反映了一个思路。
比如很多摄影师找到一个相机变成了他自己的摄影,这句话说得比较感性,充满诗意,确实是一种观看方式,我们讲框取,框取是不是主动的,我的框取和你的肯定不一样,包括我们看到很多照片,这是一个方面,同时还有我们的阅历,我们对周围世界的认识方式,其实这个还是一个很多样、多重的东西,好的东西是集合起来的,包括五个点是不能割裂的,割裂任何一个,像国内推出好相机唯器材论,已经很多了,但是真正出了几个大师,但凡一个好器材出现的时候中国是一个练兵厂,所有人拿着全是最好、最新的相机,但是真的有多少好的作品呢?当年我看达盖尔报告里写到,后边有几句话说得特别有意思,他寓言在未来的几周之内所有化学的光学店和药品店人满为患,后来讲一个词,当时法国报纸上讲一个词说是被围攻,为什么呢?当配方一公布的时候,大家知道这个东西可以变成我自己可以拍照,可以留下影像的时候,这些店是被一抢而空的。
付羽:萨考科夫斯基说的这些东西,实际上在咱们讲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些小范围的,通常讲的摄影是广泛的,像你刚才说到像器材店被围攻这个事,跟后来彩扩机上每天出的照片和现在手机里大量的照片是一种意思,是泛泛的指摄影这件事,跟他讲到的理论是两回事,他这个理论是窄窄的,一点点,是一个基础,是一种为摄影这种审美方式提供东西。国外同样有高度的情况下,比如说桑塔格永远不会和萨考斯基萨考斯基形成交际,因为他讲的是泛摄影,广泛的摄影,萨考斯基讲的是摄影专业,作为一个艺术的摄影或者是作为生产艺术品的那些艺术家的摄影。
蔡萌:摄影自己。
毛卫东:更多的从社会学、文化角度。
付羽:桑塔格讲的摄影是广泛的摄影,是常说的伟大的摄影,这个在那段下面讲是两回事。
毛卫东:所站的高度不一样,层面不一样,这个东西有没有交集,我觉得是有交集的,桑塔格讲的很多关于摄影的问题,你在分析的时候有这五个构成必然会其中的一部分。
蔡萌:开始的时候先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泛摄影论,不能上来就钻牛角尖,你得像吃饭似的,得都尝遍,这么丰盛的佳肴,挨个试一口,最后觉得哪个好吃吃哪个。
付羽:目前来讲这个不需要咱们自己来做,跟着师傅做,师傅是谁,太多了。
蔡萌:你要说这个咱中国没有。
(责任编辑:佟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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