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的负责人 程昕东

　　编者按：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影响下，中国艺术品市场起起伏伏，暗流涌动。刚刚过去不久的查税门更让动荡的市场，进入多事之秋。进入2013年的艺术品市场，画廊有关的，就有新开的，有离开的就有进来的。正在发生的和已经发生的究竟有怎样的关联?未来和现在有什么样的因果?中国社会的艺术品消费和艺术家的价格是一种怎样的关系?雅昌艺术网在刚刚过去的2013年第一季度后访问了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的负责人程昕东。

　　金融危机和查税门对市场信心度的影响

　　雅昌艺术网：金融危机对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影响，从2008年到今年是一种怎样的趋势，包括查税门对市场信心度的影响是怎样的，您怎么看?

　　程昕东：金融危机影响到艺术市场确实相对来说是滞后一些。因为经济好了，也不会马上影响到艺术品市场的版块，总是跟其他相关的行业比较会滞后。比如08年经济危机来了以后，09年有一次信心上的危机，但并没有影响到人们消费艺术品的信心，所以有了一个2010年跟2012年的增长。而有这么一个高潮的作用，市场也不可能一下子从高潮跌入谷底，总是有一个过程。跟艺术品市场的特征有关系，毕竟它不是日常消费的行业，它是精神产品。

　　往往人们在消费艺术品的时候是利用他长期积累的财富进行消费，同时消费艺术品尤其是高端这一批肯定是社会最精英、最富裕的阶段，2008年到现在经济危机对这一人群有一些影响，但影响不是特别大，更多其实是信心的问题，他们会质疑这些意义何在?而不会让他们一贫如洗，这一人群的实力仍然很强。

　　再一方面，经济危机过程中，人们还在积累财富，因为这个时候恰恰是机会的显现。但现在起伏变化太大的时候，人们会把消费的节奏放慢，而不是还那么轰轰烈烈的。逐渐新的可能会逐渐的出现。

　　我认为无论市场怎样，到目前为止，包括中国艺术品市场生态已经建构起来了。这种波动高高低低，艺术品市场中一些机构建立起来了，这些波动还存在，但现国际、国内都在交易，只不过是量，消费取向、趣味发生变化，态度发生变化以后都在做各个方面的调整。规模和量都会做调整，这是正常的。

　　去年又发生了查税门的事件，我觉得2012年整个艺术品的交易市场，人们的心情以及面临具体的问题，确实对很多收藏者有很大的影响。因为，我们很多早期当代艺术品作品都流失在海外，现在基本上都在海外交易，哪怕在香港的拍卖形式，这种交易方式到目前为止来看应该是开放的。不要拘泥于在一级市场消费。

　　当然很需要一级市场的版块，这是一种消费态度和消费的方式，二级市场都可以，我们应该恰恰是面对消费方式这个倒不需要太拘泥，因为有一些早期的作品都已经在二级市场，如果藏家喜欢就可以通过二级市场的方式来交易，一级市场有也可以，要形成一种平衡，消费的合理性，以及整个市场结构的完整性，而不是说相差太大。

　　我们中国面临的问题是什么呢?我们对文化艺术的态度，我们没有或者我们的教育缺失，文化艺术没有在应有的地位。以及人们对文化艺术的价值认知没有独立判断的时候，目前并没有一个成熟的、稳定的、自觉的消费文化艺术的群体或者这个群体很薄弱。只有几个少数人，这是不够的，以前进来的可能是因为市场的变化波澜起伏，更多的人家可能是从他的市场的生长性来看，而并不是对艺术价值的判断。不管怎么样中国三十年以来的经济成果，已经让中国社会5%以上或者3%的人是能够承担得起或者说能够支持相当规模的艺术品市场，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正因为教育的缺失，国家在很多的文化政策上会有问题。如果这样，市场的波动性就会更大，单纯依靠国外的市场，国外的波动跟所谓生活在海外的华人精英来购买。比如爱国热情或者是一腔热血，这个都是会变化的、会波动的，关键是我们如何培养我们社会建构一个合理的消费系统，包括国家如何培育一个成熟的艺术品市场，同时包含国家就应该带头来消费文化艺术产品。

　　美术馆几乎都是庞大的实体，全世界最美的外壳以外核心内部是空洞的，不够扎实，如果是这些美术馆同时包含了国力的显现，是需要国家美术馆共同来消费艺术品的。国家参与艺术品市场的消费，未来会是怎样一个繁荣的景象呢?这是可以预期的。但当这些问题同时暴露的时候，在这个时间点，我们的这种国家机构参与的缺失、认知的缺失等等跟国际市场经济危机同时发生的时候，国内的艺术品市场可想而知波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