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蘇富比2013春拍现场

　　很揣测、很不安的2013年第一场春拍结束了。对许多人来说，每一次春、秋两季大拍的首场成绩，似乎都像一场好来坞商业大片的预告片般，引人更多的想象与各自的解读，在人们解读心得的交流中，一次又一次的定义了艺术与金钱价值之间的当下定义。其实，艺术是个不变的实体，所有因为它而延伸出来的数字，全是人心之间因为彼此之间的较量或思考后的暂时性句号。

　　多年来透过拍卖这个平台去搜集艺术品在别人心中的实质定义，対我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很有帮助的对照方式，往往可以看到除了艺术品以外，更多人生风景。当精神与金钱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対个人有了什么样的评量。当这些评量放在人群组织中，又多了意识型态、族群、自尊、潮流和经济等原因来刺激变化。每一次的拍卖都可以看到在这些原因影响下的结果。2013年的第一场春拍看的到各区亚洲经济的反应和对于艺术态度上的变化，曾经大家担心的中国当代艺术消退的问题，在这个时候仍能清晰的看到，不过我们却见到比较值得庆幸的那一面，那就是艺术性高的作品，在所谓经济繁华热闹后，人们因为以金钱的贪婪而迫使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局面越走越小，在这时已经使得许多艺术相关的参与者有了警惕与思考的决心。曾经沉默而不哗众取宠的创作者，在这个时候虽然没有缔造惊人的交易数字，但却能透过拍卖这个平台，找寻到新的支持者，纵然不是一个让业者值得炫耀的数字，拍卖却能成为了跨越时间、地理限制传递艺术讯息的地方。而在过去几年那些曾经透过炒作而有高金额交易的艺术家作品，此刻若要延续以前炒作的方式，他们终将面对炒作成本不能回收的下场。这也呼应了一种说法：运用得当是利器，但是过度的运作与依赖，则可能被控制反而成害器。不过一切还是要回到艺术与商业之间的最根本的问题：艺术最终的价值如果建立在金钱之上永远都是不实在的结论，因为艺术对于时代与精神的价值，本来就不是用这些数字可以衡量的，它的价值各自独立存在不同人的心里。

　　在其他的项目上，这次的春拍都表现出平稳如常的状态，诚实的交易市场自然累积出公开而透明的成绩。最值得讨论的是东南亚那一场拍卖，这是一个由东南亚几个国家的艺术品组合而成的交易平台，从90年中在新加坡开始直到现在香港，也有20年的历史了。虽然他们分属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种族文化、和近代各自不同的命运，但是在一个平等交错的拍场，我们依然可以看到艺术的力量，是足以超越国界和时代的。由财富强大的印度尼西亚华侨主导的印度尼西亚艺术市场，从原本单一品味的局面，近年来也因为放在香港的平台上同台竞争的结果，而产生的艺术品味更开阔的趋势。越南艺术因为历史原因陆续受中国与法国的影响，在20世纪初有了最精采的东西文化交会，这也造成越南20世纪艺术，深受各国收藏者的喜爱。尤其在东南亚拍场转自香港后，更是因为增加了许多华人收藏家的收藏，因此而水涨船高。只可惜越南当代艺术因为此刻的国内经济以及社会状态，一直没有较出色的当代艺术作品。反观菲律宾无论在20世纪或着在当代艺术上都有很成熟的表现，不同的艺术家、不同的艺术型态、不同的年代，只要深刻的作品都有它的支持者与收藏者。菲律宾的收藏家呈现出冷静与高艺术品位的状态，在这次拍卖中更是表露无遗，许多过往不以名气惊人的艺术家，却因为有精采而稀有的作品上架，均纷纷创了高价，完全不逊于华人艺术作品。这点更可看出在整个亚洲艺术市场上，创作者与收藏者水平最高莫属菲律宾了。纵观在这场东南亚拍卖中即使没有什么大尺幅的惊人大作，但总成绩仍节节高升超越过往成绩，这除了代表东南亚个国的经济逐渐回温以外，同时也表现出东南亚艺术在整体的亚洲艺术中，绝非一洼小池水，而亚洲艺术也并非只有华人艺术说了算的假像，特别是在当代艺术上的表现。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奈良美智的专拍，拍卖前经常在twitter发表个人感性语言的奈良美智先生，也难得对于它的艺术品上拍说了一些感想，他除了感伤的表示这么一个个人收藏作品将散落各地，但也同时对于自己艺术品充满信心，期望当时支持他的收藏家可以得到十倍以上价值的回馈。据我侧面了解最后结果似乎日本藏家并未出现，这批收藏绝大部分都流入了日本情结较深的台湾收藏家手里，因此奈良美智盼望新的收藏者能珍惜它的作品，这个担心似乎是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