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艺术界面临“二次创业”
2013-06-14 08:57:02 陈晓峰
当现有的运行机制出现问题,甚至产生负面效应,不是说这个行业走到了终点,而是需要借助新的方向和新的引擎,重新积蓄和发酵新的能量,让更多的艺术力量能够得到释放,从而扩宽这个领域的对接渠道,而不是单点诉求,这也是艺术自身所推行的颠覆性创新精神理念一致。艺术需要一种“二次创业”的精神,旨在让每个个体,以及整个关系回到一种可调整的状态,让行业的游戏规则更加透明,公平,客观,从而可以让“一些曾经错过的东西,现在将会是重获的机会”,包括价值观念、精神、文化态度以及理想主义等等,也给艺术圈带来新的结构调整或重组的可能性空间,尤其是关于艺术板块深度撞击的能量关系在新一轮社会现实面前重新展示出来,在大环境变化面前,以显现当代艺术自身的调整性与适应性。
当艺术圈像病毒性感染一样流行传统转向,并把传统元素惨不忍睹的表面化镶嵌在画布上时;当艺术圈开始爆发讨论水墨热潮时,我想关于讨论艺术圈的“二次创业”话题应该是时候了。艺术圈“第一次创业”革命,为自己赢得了生存空间,让中国当代艺术塑造了先锋文化的姿态和形状,成为了一种走在时代前沿的潮流现象,但随后也经历了漫长的市场化透支,直至今日价值的流失,以及整体重新面临结构性的迷惘,这些能够引领时代文化潮流的元素,已经荡然无存。在更大的社会现实大环境下,艺术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成为突破意识形态夜空的那个“呐喊者”,也无法成为穿越社会精神迷惘时刻的解套人。关于中国当代艺术的自身主流发展的模式,已经走了一个死胡同,完全可以看到这种围墙里的“悲惨世界”,但是真正改变的力量却不知出现在哪里?艺术圈的舆论场已经单方面的演变成一种骂场,在这种信息单一的输出过程中,整个行业失去了自我调剂的能力和价值方向诉求——更多艺术创新者渴望创新的那种激情都被消灭在一种无形的制度似的怪诞背景里。谁都知道当代艺术圈已经陷入一种发展的“怪圈”,而接不上新的文化思潮,无法成为社会问题导向性的信息输出者。值得注意的是,艺术成为流行时尚的一种分支,衍生出来的文化现象,更多的是时尚的价值,而不是来自艺术领域的颠覆性创新行为。
艺术界至今没有形成一个生态机制,更没有达成一个基本的价值共识,因此阶段性的诉求被模糊化,从而无法释放当代艺术不同阶段自身的价值探索。这也是艺术界价值困顿的真正原因之一。如果把之前当代艺术领域的所作所为理解为“第一次创业”,所曝光出来这个领域的问题,我想这是行业面临的一次正常调整,而“二次创业”则是这个行业对接新方向的一次全新解套,而需要回避的是“第一次创业”最终导致的价值失调。我提出的“二次创业”的构想,就是希望绕过现有默认化的体系,让艺术圈存在多年的隐性的玩法,爆光在阳光底下,从而重新构造这个系统的公正、顾平,更能体现创新的效率。之前的传统很容易把当代艺术的大多数沦为“围观者”,而不是真正的“参与者”,这两者之间存在巨大的区别,而进行“二次创业”就是恢复更多人“参与者”的角色,从而让更多的信息被释放出来,体现这个行业的真实创新状态所在。很多艺术家个体的创造力都被这些可恶的系统内价值判断标准所扼杀,因此艺术界自身结构和系统需要颠覆性的重新,才能找到改革的动力,找到这个行业的真实性和幸福感。
当代艺术本应该是一个能够体现社会美好愿景,释放真实需求,指向未来方向,甚至能够建立共享的社会进步观念的领域,但是现在这些元素已然成为稀缺资源。于是,当代艺术成为一个没有社会效应的“秀场”,大大的削弱了这个领域的公众想象力和接受空间。人们对当代艺术认识上出现常识性的“偏差”,而艺术圈把这种“偏差”作为主导自己的价值判断标准,因此造成更大的“偏差”。比如,我们会天真的视商业化的尤伦斯视为最公益的艺术机构,把今日美术馆真的当做一个非盈利机构,从而不知不觉当中成为了文化资本的某种“帮凶”。
一方面面临是艺术界勃发的创作突破新势力,另一方面是喧嚣而又虚热的市场现场。在这样一个现实矛盾交织背景下的艺术界,在可为与不可为中,我们选择了不可为;在争取与妥协中,选择了妥协;在正义与商业中,选择了商业。因此,在这场自我放弃的消解中,当代艺术的价值形态发生了重大的变异,这个过程,我称之为一场“慢性病”的毁灭行为,具体体现在:
一是商业批评力量的滋生,而混淆了艺术所要到达的进步性力量和开拓性方向,无异于“谋财害命”;艺术批评的存在感和成就感不再以推动艺术新潮流和新观念为己任,而是并轨在商业和资本的温床上,成为艺术资本狂欢“一夜情”的合谋者。批评力量的10年缺席,成为这个领域创新的一股恶势力,也造就了今天艺术界的伪艺术在横行。这是批评界不看市场的“佛面”也要看“僧面”的必然恶果。那些在炮制艺术历史,推广自己利益链艺术家的操盘手们依旧大言不惭,而不去最大化开拓当代艺术的边界价值。
二是对于过度夸张和密度过大的展览的反思太少,展览成为消耗资源的最大载体,以及为数不多被认同的价值通道。展览不再成为释放艺术新信息的渠道,而是成为从名利场的标配。每次展览都快的飞灰湮灭,甚至展览成为最大的利益合谋——而不是成为艺术创新价值趋势的阐述场。近些年没有不敢做的展览,逐渐演变为展览竞赛,包括刘小东每次规模性的写生展,事前事后就动用了一个庞大的团队,无异于是一种艺术界特色化的广告行为,而不是显现和讨论动态的创造力元素。包括威尼斯双年展不断被曝出买“摊位”参展的幕后操作,自此当代艺术失去了一个可以净化和调剂的环境,形成了一种利益为主体诉求的维稳似秩序。展览是艺术界最传统的一项机制,也是急需要新方法和新观念介入,从而让展览产生真正的效率,而不是现在负作用盖过了积极的一面。
三是没有一个可信赖的价值“共识”,这也是这个传统自我意义的消解,而不是关注真实性存在。在重大问题构成上,显现不出这个行业的“共识”,也就离这个行业的价值观持续塑造渐行渐远。没有一个人能够脱离这个行业价值体系面临的崩溃,恰恰需要的就是基于真实的需求,释放出协调效应,找到这个行业积极的支撑面,从而放大这个行业的健康元素。只有形成这个领域价值的“共识”行为,才能释放最大化的“正能量”,让这个领域恢复可以值得信赖而支撑起想象力的“空间”,才是这个不算沧桑领域的正道。
一个创造力缺乏和观念变化被长期遏制的社会现实,来自艺术领域的发现和想象力量,仍然显得弥足珍贵。换句话说,艺术未来之路仍然是最值得开拓的方向之一,在精神被抽空的社会结构下,具有巨大的需求空间。现在市场层面的一些“受挫”,并不代表这个行业的“失效”,而完全可以视为价值秩序调整的一个过程,绝不是艺术自身创造的萎缩。我之所以提出“二次创业”的观点,就是基于艺术这个特殊行业的“成长空间”,比如艺术还是简单的,快乐的,积极的,具有正能量,甚至完全恢复感性的,而不是造成集体普遍性的压抑,甚至纠结于资本的运行关系里,把工作室的房租变为沉重包袱,甚至把宋庄当做艺术战场,其实这些都违背了这个行业的初衷和方向。去复杂到简单,这个过程是一种自我的释放,我想对艺术界个体而言没有什么不可能达到的,本身之前的艺术机制很少和他们发生关系,因此重新调整呼吸,放下患得患失的利益平很,我想找到简单的生成“空间”是完全可以的——前提是最不应该继续持续现状,老奢望这个系统会扫描到自己身上,这是艺术界造出来的最大谎言和幻象。这也是艺术界“二次创业”的可能性前提。“二次创业”的核心就是回到简单、真实,甚至感性的状态,去激活这些年已经变冷血的艺术行为和关系,回到一种渴望体现自己创作的欲望,而不是功利化的状态里,寻找一个领域对接社会的能量,以及它所能透视的精神能见度和温度。
艺术圈虽然没有制度性,但是实际上形成明星艺术家、策展人、批评家,巨头艺术机构的隐性制度的运行系统,但是现在面临“制度性“的坍塌,因此需要新的运行系统支撑,这也是“二次创业”所需要找到的基石。“二次创业”其实也是重新重视艺术内容构造本身,而不像2005年之后就很难看到艺术圈关于自身的内容价值输出,更多的是关于艺术产品的广告信息。膨胀化的艺术界做了更像把艺术作为一个快消品,而不是一个价值分享的生成性平台。而“二次创业”的重心就是要回到以内容为王的核心诉求中,重新找到艺术有效对接社会的信息接口。
在新旧交替的岔路口,艺术界需要一场关于自我发展的二次创业。“第一创业”大背景是是自我意识的崛起。“第二次创业”则是艺术对社会敞开性现实问题的重新把握与思考,创造出艺术领域的解决框架。既然艺术圈的“第一次创业”,整个社会没能为这个群体提供一个基本的福利和自由创作的空间,那么“二次创业”则就更需要回到这个行业真实的诉求当中来,真正成为一种艺术生态关系,从而让这个群体在价值方向上更具有主动的传导作用,而不再成为一个边缘状态。
现在艺术圈面临的问题是,大家想的都一样,这才危机四起的问题,因为大家的心思都冲着那个看不见的市场而去,因此改善现有的被动关系变得异常困难,而如何让艺术圈每个个体想的不一样,才是显现这是一个真正具有希望的行业。每个个体都需要都有一个“二次创业”的思维革命,让自己在艺术关系中成为主动状态,找到关于艺术领域简单的幸福感,找到关于自己在艺术关系中的坐标,以及解释自己为这个行业而来的理由,而不是眼前一片的焦灼和迷惘。
(责任编辑:董晓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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