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注：真实…… 约翰尼斯•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

　　图片来源：科比斯图片社(Corbis)

　　约翰尼斯•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1632-1675)是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艺术家之一。对於他爱情生活的想像一直以来在书页上和荧屏上都长盛不衰[见图1]，并且他的作品展出——目前就有一个展览即将在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开幕——常常令人趋之若鶩。

　　[图1：左图为小说封面，右图为电影海报。]

　　我们太过看重他了。

　　维米尔不属於那些在任何时代都享有盛誉的艺术家们其中一员。他不是像莱昂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那样的常青树。在18世纪他鲜为人知，一个小画家而已。他现在的盛名始於19世纪的法国。实际上，这完全是摄影时代的一个现象，当他被诸如多雷(Théophile Thoré-Bürger，1807-1869)和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1871-1922)这些作家们重新发掘出来时，这一现象已在发展之中。

　　维米尔的画作看起来摄影般逼真，那是他的作品在今天仍有如此一种天然吸引力的原因所在。这使得我们给予他更多的关注，超过了我们曾对那些更有成就，且更具激情的艺术家们所做过的[见图2]，但是谁会小看迟钝的双眼通过照相机所捕捉的即时瞬间。

　　[图2：华托《舟发苔西岛》]

　　尽管生活在17世纪，维米尔的画作有著一种冷寂的，无声的精确性，那是摄影师足以仿效的一种精确细致[见图3]。事实上，看起来极有可能，维米尔在他的创作过程中使用了一种摄影暗箱。他不是仅只让画作看起来有照片般的逼真——他正是摄影艺术的一位先驱。

　　[图3：Tom Hunter，Woman Reading ]

　　当然，我像其他人一样被维米尔深深诱惑。他的作品神秘、感性，还有一点点诡异。

　　但是在崇拜维米尔的过程中，我们是在固守那些寻常所见。我们生活在一个图像的世界;我们习惯看到的是一个经由照相机直接再现的世界。所以，当那些看起来像是摄影术所实现的艺术作品，处在满是怪诞的古老画作的博物馆中，那就像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家中偶然找到回家的感觉。在所有这些奇怪的，非写实的风格中，比如说，洛可可那奢靡的幻想情调，或是宏大场面的歷史题材画作，对比起来，维米尔精确对焦的艺术是某种令人彻悟之作。

　　[图4]

　　然而艺术的乐趣——超越时空所见，精确言之，是不同的眼中自有不同的世界。艺术家诸如庚斯博罗(Thomas Gainsborough，1727-1788)[见图4]和塞尚(Paul Cézanne，1839-1906)[见图5]观察世界正是以一种非同寻常的,全然非摄影化的方式。为什麼不多尝试视觉的丰富性呢?

　　[图5]

　　如果你去看国家美术馆的维米尔画展，不妨花点时间去瀏览一下那永久的、免费的美术馆，欣赏下採取了与摄影相反风格的那些作品。

　　珍珠并非唯一的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