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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阳:绘画重要的不是艺术,是态度

2013-08-04 09:11:35 未知

徐晨阳2011年在工作室创作

  在徐晨阳的艺术生涯中,日本是绕不开的主题,他在日本学习、创作十三年,于2006年回到北京。在不断地文化的碰撞中,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方式。8月3日,“绘画的态度”徐晨阳油画作品展在美丽道展出。关于展览的名字“绘画的态度”,是他近两年思考的总结,在他看来,绘画就是画家对于世界的一种态度。他认为:“绘画重要的不是艺术,而是态度。”

  “绘画的态度”

  雅昌艺术网:徐老师介绍一下这次展览的创作和准备的情况?

  徐老师:我的创作实际上都是阶段性的,每个时期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做展览就是把这个时期的思考具体化,通过思考、创作把思考在画面中呈现出来。其实,做展览一方面是给别人看,也是给自己看。这个展览的题目是“绘画的态度”,为什么要取这个作为题目呢?有人曾经说过“重要的不是艺术”,我觉得这个话题其实很有意思,也同意绘画重要的不是艺术,也不应该是观念,因为观念往往是别人的,那么到底重要的是什么?我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目前我认为“重要的是态度”。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觉得人的态度是由他的世界观、人生观所决定的,一旦形成看法,会在不知不觉间表现出自己的态度,这是下意识的。我觉得态度是一个很本质的立场。比如说在创作中,采用手法是玩世、调侃的,还是郑重、严肃的;包括颜料,是堆积还是覆盖;我的绘画是堆积型的,就是通过颜料层层堆积来组织画面,使上下的颜色相互交融。而传统的油画,颜料是相互覆盖的。另外,画面效果是精巧的,还是朴拙的;在画面中体现的精神是西方的还是东方的?我觉得这些都是你在绘画中的态度的体现。

  对于我来说,绘画其实是我目前的生存状态的体现,同时也是我对于这个世界、社会的态度,所以我把“绘画的态度”作为画展的题目。

  这次画展应该说从决定、组织到最后的展览时间虽然非常短,其实我的思考已经持续了两三年,有这样的沉淀在里边,所以可以在短期内里边准备好这个个展,其实本身它也是积淀、积累的过程。

  雅昌艺术网:您为什么觉得颜料的堆积或覆盖,体现了某种态度呢?

  徐老师:中国的绘画,它的颜色其实是通过层层印染,是一种堆积的,上面的颜色不把下面的盖住,颜色之间相互交融、相互影响;而西方的绘画比如像油画,包括以前的坦培拉,它的色彩很多是不透明的,它是通过反复覆盖来调整、塑造形体以取得画面。

  我为什么说是覆盖还是堆积这两种技法里有一个态度在里边的呢?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但他们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含意。比如堆积,它是一种积累,让上层的颜色和下层的颜色去交混,共同作用去支撑画面。它对之前的颜色是不否定的。西方的绘画中覆盖是一种否定,就是把前边的调整或者覆盖掉,重新再去不断地修正。

  这个是和人生态度有一种关联的。我觉得东方人的文化就是一种堆积、积累的文化,比如说中国的艺术史、文化史,从古到今延续下来,后人对前人的艺术成就或者艺术方法很少去完全否定,而是不断地在加入自己的成份,这就和堆积是很接近的。山水画从宋元到后来的明朝或者是清朝的绘画有很大的差异,但是这条线还是很清晰的,是一种继承的东西,不断地在添加自己的东西,使其融合渐变,这是中国的一种特点;而西方的绘画是在不断地改变,尤其到了近代,一种画派的出现往往是以否定之前的画派而确定下来的,这和覆盖是很接近的方式。所以说,从艺术史、文化史大的角度来看,其实堆积和覆盖它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有不同内涵的两种行为。

  我的绘画更接近于中国的纵深的晕染的效果,由于下面做了肌理,上面的颜色画上去以后不会把下面颜色完全覆盖掉,从最上面的颜色到最下面的颜色,有时候都是可以看出来的,这也是我当时来尝试选择这种技法的重要原因。虽然用的是油画颜色,但我想让我的绘画不是限定于油画范畴,它就是一种绘画,使用的材料是一种综合的,同时我也希望自己的绘画能够更接近于东方的艺术的传统,不仅是材料上的,通过色彩的堆积造成一种纵向的效果,因为是形成的点点,远处看像晕染的感觉,有点儿像是岩画。通过这种形式,另外包括画面中的造型、色彩的处理方式,还有勾线等等,这些都是以我的方式在接近中国的艺术传统。

  雅昌艺术网:你对于绘画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徐老师:我们平时跟朋友聊天、讨论时,常常会谈到中国当前社会处于一种焦虑状态,因为它有很多问题,比如说社会道德准则的缺失、人和人之间关系的物质化和利益化,包括修养的欠缺。我觉得现在的社会问题相当严重。在这样的时代,作为一个画家,可以做些什么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画笔给这个社会带来一些有益的、正面的东西,因为我觉得这个社会虽然有很多问题,但是它不仅需要解构和批判,它其实更需要的是一种确立。

  在加速飞奔的时代,我觉得回归是很重要的,这就是我从事绘画最根本的一个态度,我想绘画能够给人这样的一种感受,它是宁静的、宽和的、博大的、优雅的,这些都是我们这个社会、这个时代所急需,这也是举办此次画展的初衷,也是“绘画的态度”的由来。

  我希望我的画能给人以震撼

  雅昌艺术网:这次展览展出哪些作品,具体地介绍一下。

  徐老师:这次展览,当初考虑能够尽量全面地展示,因为它的空间也够,所以以今年和去年的创作为主,同时也包括我之前的一些创作的比较重要的作品。

  雅昌艺术网:我看到您的作品中,女孩和花是一个重要的题材,对女孩和花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徐老师:其实,女孩和花这个主题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主题,在美术史上有很多人都创作过类似题材,最主要的还是通过这个主题,你想表达什么?其实对我来说,画男人或女人没太大的区别。之所以选择画女性,其实有很多造型上的考虑,因为比如说女性可以让她穿各种服装。基本上我画面中的女性都是穿裙子,这样会很整体,长头发可以披着、挽着或扎成一个鬏。男性就很难处理,我画的男性中唯一能够表现的就是平头,如果是三七开或其他发型就很难入画。

  当然,我是一个男人,女性对我始终有种神秘感,在创作中需要这种东西。而且我觉得女性的形是非常好的,所以说可能在我的创作中女性的比例相对要高很多。

  花的形象是我几年一直持续的主题,对我来说花就像是生命中的一次美丽绽放,很短暂的,有点儿像禅宗里的顿悟。我觉得在自然界美好的东西非常多,比如风景、树木、花草等,反而在人类社会里美好的东西相对少一些。所以我觉得花的绽放本身就是一个惊喜,比如一个女性在青春时像花一样,其实是社会的一个亮点、惊喜。

  其实我画女性并不是说为了本身她的美,虽然很多人都这么觉得,这是一个误解。就像达芬奇画《蒙娜丽莎》只是为了表现蒙娜丽莎的美吗?我觉得不尽然,他可能是想通过这样的形象,传达他对人性的思考。蒙娜丽莎很端庄,具体是怎么美,很难去判断,但是有一点很肯定,她的这张脸让人看了之后一种震撼,你会久久地凝望她,被她的眼神、笑容、表情给吸引住,我觉得就是一种人性的力量,达芬奇在这张面孔上体现了他的思考,所以才会让人感到那个形象有那么丰富的内涵。

  我也希望我表现的形体有这种力量,让人看了以后感到震撼,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让人去思考。至于表现的是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理解,但必须有某种令人或安静、或震撼的东西,就像中国传统艺术里观音的形象,她到底是美的还是不美的,这不是问题,她的造型、线条、神态让你感觉到一种人性的东西,很博大、宽厚、包容、慈祥、典雅。

  雅昌艺术网:你作品中人物的情绪最吸引人,彭锋老师在给您写的评论文章里说,你表现的不是快乐,更多的是一种愁绪或者是惆怅,你怎么认为?

  徐老师:在这个时代里,文化一直在受到破坏。我们似乎一直在建立、创造新东西,但我觉得建立得越多,其实损坏得越多,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状况。包括我们一直讲科学进步、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文化它其实不需要发展那么快,文化是需要慢慢沉淀,所以说社会目前的状况是令人忧郁的。我的画面也很难有那种特别阳光、愉悦的东西,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我想通过画面去确立一种端正、美好的东西,让人可以暂时忘记纷乱嘈杂的世界和社会,得到一个片刻的宁静,这是我的一个愿望。

  留学日本十三年

  雅昌艺术网:我们也了解到您从九十年代开始在日本留学,您的创作思路跟留学经历有关吗?

  徐老师:肯定是有关系的。因为我在日本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岁这个阶段,有十几年的时间。这个阶段对一个人来说是从吸收到沉淀,然后再到发挥的阶段。二十多岁,我们还要去进一步的深造学习,慢慢消化,然后通过自己的实践把自己一些想法体现出来。

  我最初到日本其实有两个原因:一,当时日本政府给了我一个奖学金,不需要在经济方面有所考虑,完全可以保证生活,当时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性的条件;二,我一直觉得日本的文化,它源于中国,之后它又和欧洲走得比较近,其实是一个比较早结合东西文化的范例。我觉得应该到日本去看一看,因为我觉得中国以后走的也许也是这么一条道路。当然其中既有好的东西,也可能有不好的东西,我觉得有点像东方的“试验田”,在东方的土地上边施着西方的肥料,将会长出什么来呢?

  我到日本后,非常系统地了解了日本的美术发展演变,比如对独立展、二纪展等重要的公募展历届参展作品做一个梳理和比较,通过这些我可以大体的把握日本近百十年来美术发展演变。我觉得我们可以借鉴好的地方,回避失败的地方,当时我也是这么想,以我个人微不足道的力量,为咱们国家的艺术发展做一点小事情,所以选择去日本留学,然后在那儿生活了十二、三年。

  从中国看日本

  雅昌艺术网:您去到日本后,觉得日本和国内的艺术教育有什么区别?

  徐老师:在日本我最初在筑波大学,后来又在东京艺术大学。在东京艺术大学,它的油画专业,画画的人非常少,真正做架上绘画的可能1/10都不到,大家都在做一些装置等。

  学校之间也会有所不同。筑波大学相对来说比较注重架上绘画,但是在教学中和中国的教学理念有不同的地方。打个比方,在日本每个学期有几次评画,老师坐在那一张张评画,有一次我发现一个学生的画非常成熟,从画面的构思、绘画语言到最后的形成应该说非常好的。如果在中国这个学生肯定会受到表扬,也许马上会有画廊找他,跟他合作等等。

  但是这个学生受到了很大的批评。为什么呢?后来我知道了原因,因为导师组从他的画面里边看到别人的东西,虽然说他很成熟,但是他的东西是从别人那儿借鉴过来的,不完全是他的原创。这就是一个教育方式的不同,他们觉得你哪怕不成熟、很幼稚,但必须有自己的东西,是这样一个态度。

  雅昌艺术网:日本更强调原创。

  徐老师:一个是原创方面;另外因为我到日本以后系统地研究了他们公募展的作品,发觉很多画家甚至十几年画一样的东西,只是构图改变一下,基本色调、颜色、造型不变,当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画个几张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重复。

  后来我也觉得他有他的道理,这个道理可不可取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在中国来说,可能大家比较反对重复自己。在日本几十年画同样作品的人不在少数,这就是一个问题、现象,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后来我觉得可能有这样的考虑:一是可以不断地深化语言,比如他采用一种自己的表达方式,通过不断重复画去完善、深化这个语言,这样可以把这个表现的语言提炼到最精准;二,还有体制的问题。因为他们的公募展是这样,你参加过多少次以后能够成为会友,获几次奖后可能被推选成为会员,到了会员基本上在美术界有一定地位了,他是这样一种体系,画家一般来说不太敢轻易地改变画风,因为他一旦改变等于前边的努力一下子就放弃了,所以必须要达到一定程度才敢改变。

  雅昌艺术网:我们也了解到您在日本也作为一个职业画家,在您了解日本的收藏状况是怎样的?

  徐老师:在日本应该说画家过的不会像中国这样有激情。中国的画家这几年,因为整个社会对艺术这一块还是比较重视,所以说可能对艺术家来说这种变化很大,比如说经济上或社会地位上。在日本,画家就是一个职业,跟其他行业一样,不可能给你带来突然的变化,它很平稳、平静,在这种情况下边日本的画家心境相对来说比较平稳一些。

  在日本,几乎每个家庭都有收藏艺术品的习惯,不管是行画还是大家的作品,家里必须要挂画,所以说这个社会有一个相当广泛的收藏基础。日本的收藏群体跟中国还不太一样,它相对稳定,也许不可能一下子买很多;中国主要是高端的多一点,普遍的民众进行收藏的还需要一些时日。

  雅昌艺术网:日本的收藏体系可能更为成熟一些?

  徐老师:成熟一点,当然成熟的同时往往变化会比较小,相对来说可能会沉闷一些,但是他一直是会支持绘画。

  艺术家在日本地位比较高

  雅昌艺术网:日本的艺术家会挂靠一些单位吗?

  徐老师:基本上需要挂靠单位,其实在日本职业艺术家是非常少的,基本上画家都会去另外从事一个职业,最好的就是教师,相对来说有一定自己的时间,同时非常稳定,我在日本的很多同学,他们毕业后如果继续想从事艺术创作,他们往往会一边打工,一边画画。但当然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慢慢岁数大了会有其他方面的压力,比如成家、经济方面的压力。很多人去找一个工作,也许工作过以后同时还在画画,或者不画画了。在日本基本上大多数画家都会有职业。

  雅昌艺术网:职业艺术家在日本阶层里边地位是怎样的?

  徐老师:地位是比较高的,因为在日本有几种人是别人会称他“先生”,艺术家就是其中一种。“先生”这个词在日本是比较尊重的词,主要用于几类人:一种是议员,所谓的“政治家:二是医生,因为医生基本上都是博士,学历很高,另在日本的社会阶层是比较高的地位;三是老师,先生本身就有老师的意思;艺术家也被称为先生,画廊、媒体、藏家也会这样称呼的,社会地位还是比较高的。

  十三年后再回国

  雅昌艺术网:您在日本留学十二年,什么时候开始回中国的?

  徐老师:我是06年回国的。我在出国之际,就已经决定肯定会回来,这个没有疑问,因为我觉得从事艺术创作可能对文化的认同会关注度更大一点,只是说什么时机回国的问题。2006年,我在结束自己的学业结束后做了一段时间职业艺术家,当时正好是上升很快的阶段。我做出回国决定时,跟我合作的艺术机构也很吃惊,我跟他说我回来要读一个油画博士,可能读完以后还会回来。我的孩子那年已经3岁,正好是需要开始受教育的阶段,我还是想让孩子接受中国教育,因为孩子出生在日本,如果再在日本接受教育就可能会和中国有一种文化隔阂,多种考虑,就回国了。

  雅昌艺术网:您回国之后,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徐老师:基本上没有什么不适应。如果说有一点不适应的地方可能是北京的热闹。我在日本住的地方叫筑波,离东京五十公里的小城市,是日本的科研和大学基地,是非常平静、安逸的城市。回国以后来到北京,就感觉到了一个大熔炉中,很热闹,变化很快,觉得有点不适应。刚刚回来时,我睡眠一直不太好,很容易醒,醒后很难入睡,也许是被外面的一些声音给吵到了,但是这个阶段很快就过去。

  雅昌艺术网:您在回国之后的创作有没有因为创作环境的改变而有一些变化?

  徐老师:变化还是比较大。基本的创作方法、方式基本没变,但是画面的构成、色彩变化很大,如果看过我以前作品的人看我现在作品会比较吃惊。色彩跟深、重一些,调子上更灰一点,可能受环境潜移默化影响。

  在日本和在中国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国是一个疆土辽阔的国家,有一个广袤的内陆,和日本岛国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种变化肯定会在我的画面中体现出来。

  在日本,我与画廊是口头协议

  雅昌艺术网:你之前也做过很多展览,你觉得日本和在中国的展览机制有什么不同吗?

  徐老师:从机制上没太大的区别,中国和日本画廊都是借鉴西方的运营模式。可能中国跟画廊的合作比较注重合同。在日本我合作的一个艺术机构,规模在日本应该算是最大的,工作人员有七十多个,每年举办几百个画展。我跟他的合作很简单,就是口头上达成一个共识就合作,一直合作了很多年,合作得也非常愉快,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我回到中国后也希望找到这样的一种艺术机构,能够长期、愉快地合作。

  雅昌艺术网:在日本的艺术界口头协议的情况多吗?

  徐老师:其他人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是我没跟他们签任何合同,包括比如说办完画展后,利润的分成、作品的明细、销售账单,他们都会很正规地给我明细,他们有一个人专门管我这一块,别人有什么事情通过他来跟我联系。

  雅昌艺术网:您接下来有什么创作计划吗?

  徐老师:说实在,还不太知道,我觉得画家是比较感性的状态,很难说预想要做什么事情,也许慢慢我的思考会转变,关注到另外一个问题,画面就会出现变化,但是在这个画面出现之前我自己也很难想象。打个比方去年我画的《紫色》系列,当时有些朋友看了以后觉得非常好,觉得应该可以再深入地画一批出来,突然今年我的画就变了,变成他们称之为《红色》系列的东西,我自己也没有意料,但是在画的过程当中自然就出现了,也许因为我关注的点在移动,下面会有什么新的展开,也许到明年、到后年才能知道。

  雅昌艺术网:你是一个感性的人吗?

  徐老师: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也许看我的样子是那种不善言笑的,其实我生活中也是相对来说随意的人,创作中也不是特别刻意的。但有一种东西我要坚持,就是一个我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这个东西我会一直有。

  雅昌艺术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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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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