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艺星】陈磊:当代“幽默艺术”的语言构成分析及理论思考
2013-08-15 08:24:43 陈磊
李占洋《收租院》
中国当代美术不可不说是“花样繁多”,仅从这些十足“幽默感”的“艺术作品”就可一窥当代艺术的全貌。理论家和艺术评论家对此或冠以“政治波普”,或名其“艳俗艺术”,或拟之 “玩世主义”、或言曰“行为艺术”,不一而足;但终归是将这纷繁万象纳入到了“艺术”的行列中,并促使其堂而皇之地进入美术馆、展览馆。如文题所言,它们“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标志’”。然而,当代艺术包括“幽默艺术”在内,大多处于混乱状态。
某种程度上,这是艺术理论与批评的不足所造成的。当代高校的专业艺术史论研究大多脱离实际,理论家眼高手低,一味否定,无法对现实作有效解释;而本是艺术批评所构筑的西方现代艺术思潮在当代中国由于缺乏哲学深度而沦于无力的随波逐流,更限于时间距离而无暇顾及历史的厚度,只能被动阐释所发生的一切。理论家和批评家对当代艺术多处于失语状态,他们提倡什么、批判什么、研究结果如何等对艺术家而言意义不大。所以,对这种混乱状态的特征研究,对当代艺术做知行合一式的分析与思考,以为艺术界提供现实的创作参照,才是当务之急。
李喡《战斗在云中》
概言当代艺术家创作有几大特点:玩世不恭的心态作荒诞不经的创作、缺乏艺术审美的随意置换和组合、艺术的意味与品位之间无法有效融合。总之,当代的创作,尤其是所谓的“幽默艺术”,大多丑态百出,流于恶俗。
解读当代艺术,多数理论家和批评家言其为“观念艺术”,即通过艺术创造,让人们对现实生存有所思考。但是这种解释不免牵强:一方面,受西方图像学理论的影响,理论家作过多的图像志解读;当代艺术家的图像创作缺乏宗教神圣感,尤其是前卫艺术家多抱有玩世不恭的心态,在取材上较为随意;而源于“达达”的“破坏即创造”的理论为前卫艺术家大开方便之门,求新求怪以眩人耳目成为终极目的,艺术创作不免流于慵散。另一方面,面对社会现实的黑暗与人类生存环境的变异,艺术创作的荒诞不经在理论家和批评家眼里成为解释和嘲讽社会的切实反映。总之,艺术家的求新求怪与理论家和批评家的牵强附会导致了二者恶性循环,以致形成了当代中国前卫艺术的不堪面目。
袁佳《餐前独奏曲》
当代艺术的创作语言,基本是设计中图形创意的几大构成手法,如夸张变形、异质同构、集群组合。李占洋以超级写实的手法塑造西方人神或添加现代元素造成母题变更,虽然场面震撼,但是不伦不类;史金淞作品把两种机器以毫无意义和极为奇怪的方式生硬组合,确实无聊;李津将人的头部与食物同置一画面,以烹调串联,难免给人不好的联想;方力钧的视幻效果与个人的光头符号,仿佛是要将人类内心深处的所有恐怖都诱发出来;岳敏君的作品是最基本的异质同构,画面虽然荒唐,但是手法老套,并无创新;迟鹏作品中人类好似成了外星人,闯入了原本居住的地球,确也怪诞;丁炜的作品是其中相对有意思的,似乎蕴含着性的强烈暗示(按18世纪理查德森的《图像学或典型形象集》中有不育的形象为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斜靠一匹骡子,手持杨柳枝;又,色调处理和题材选择也与当代女性艺术家的创作类似),但也落入西方的俗套,在中国,人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其他如李喡的恶搞、唐志冈的卡通变形、袁佳的木偶几何、潘德海的集群组合,夸张怪异,哗众夺目。若言受众对此类作品有所深思,那么这种深思的结果便是被愚弄,因为他们费尽心力却一无所得,他们所寻找的答案到头来却是永远解释不明白的无聊随意。当代艺术家在借鉴了设计创意构成的同时,却忽略了设计艺术中的形式美法则。
李津作品
传统艺术的审美在当代艺术的强劲攻势下,逐渐丧失主导地位。传统艺术的保守与当代艺术的求新形成了两大阵营,其对立的实质是品位与意味的区别。如何在求新的同时提升作品的品位是关键,即思想的深刻、内涵的丰富和趣味的高雅;对当代艺术而言,最直接关联的是趣味的高雅,即寻找有品位的意味形式。南北朝刘勰曾有“斟酌乎质文之间,隐括乎雅俗之际,可与言通变矣”(《文心雕龙·通变》),即是要求通变的基础是把握好质文、雅俗的度。俗在人性中天然存在,无需追求,而关键是在“尚俗”的社会中如何俗中带雅,如此的“俗”才不至流于恶。重新挖掘经典艺术的审美内涵,可以救当代艺术品位之低下。如秦汉篆隶初视村野,却古怪不俗;齐白石之花鸟,可谓大俗求大雅;陈村之段子,言中有味,以俗衬雅。当代艺术一味流俗,让人反胃、恶心,思考之,趣味的雅俗之变才是改观当代艺术问题现状的有效方法。
总之,当代“幽默艺术”的状况颇为堪忧。如此发展下去,所造成的不仅仅是对当代艺术的损害,更为重要的是会最终摧毁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艺术创新语境。艺术家、理论家和批评家对此有必要作进一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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