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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影像、戏剧被搅拌成艺术水泥为城市塑像

2013-10-29 15:21:36 未知

它是跨媒介构出的叙事,它重新定义先锋的水位

  

 苹果林这一元素曾经在19年前牟森的《零档案》中出现过,牟森希望,能在这些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的脸上看到这个城市的尊严。

  “牟森,回来了。”在云戏剧《上海奥德赛》拉开了“西岸2013:建筑与当代艺术双年展”的帷幕之际,年轻的戏剧人满宇轩在微信里对北京青年戏剧导演赵淼说。

  牟森,回来了。

  这位实验戏剧的先驱,离开了舞台艺术约莫有十年之久。有人认为,他是厌倦了之前的戏剧样式而戛然而止自己的创作,又有人认为,他是因为所渴望的戏剧生活方式在徘徊戏剧“此岸”与“彼岸”的痛苦观望中,不得不出走江湖……但是,自从他离开之后,就有一种声音总是在响起———中国先锋戏剧已死,或者说,中国先锋戏剧已经尘封在上世纪90年代。(当然,这种声音的响起,还有孟京辉、林兆华等人的缘故。)

  他回来了。他回到了舞台艺术。他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概念“云戏剧”。在云时代里,他的云戏剧显得如此应景且新潮。事实上,他总是能准确地拿捏住时代的脉搏。

  这一次,他用戏剧《上海奥德赛》呈现“时间的转动和文明的搅拌”。

  原上海水泥厂预均化库车间

  声音、影像、戏剧被搅拌

  重构出城市现代化进程的叙事

  它是视觉的语录、观念的雕塑、媒介的建筑

  1.每个细节下都有一个超链接,指向更广阔的内容的彼岸

  原上海水泥厂预均化库车间,在黄浦江的西岸,建成于1920年。

  硕大的穹顶空间下,有历史的尘埃在漂浮。黑暗处,它们隐匿。灯光下,它们漂移、跳跃、飞舞。在几个月前,这里还弥漫着浓重的化学物的味道。这是历经90余年沉积下来的气味。

  巨大的机械吊臂伫立在舞台的中间,在它垂直上方,是一个圆形的空洞,如同连接这个空间与外部的通路。舞台上扬起的灰尘、舞台上的光影、舞台上的人声以及舞台上人物的精神都似乎从这里竭力向上,向上。而“神的光”俯视世界与众人。

  《上海奥德赛》在这里诞生。

  但事实上,早期,策展人高士明找到牟森是为了《彼岸/关于彼岸的汉语语法讨论》。这出在1993年上演的戏已经有20年了。在他看来,那一年,中国当代艺术正在国际上浮现。但是在思想深度、人的状态揭示方面不及《彼岸》以及崔健的那张专辑《红旗下的蛋》(在这张专辑中,崔健特地为牟森创作《彼岸》)。他在想,用些什么方式去纪念《彼岸》?

  但是牟森看到这个巨大的穹顶,“奥德赛”一词就第一时间跳出来。“它有穹顶,又有圆形,还有环绕着的圆轨,还有巨大的机械臂交错像巨树。这些年我非常迷恋叙事结构,奥德赛是最经典的。他讲的是一个巨大的进程,有时间跨度,又有空间跨度。”牟森说,“这个空间不能做《彼岸》。事实上,在里面做什么都太渺小了。所以,我自己做了一个结构去抗衡它。它是三种时间艺术,声音艺术、影像艺术跟戏剧艺术,然后跟空间结构互为语境。”

  “现场空间第一瞬间让我感受深刻的,还有水泥。那是一种转动与搅拌的动作,是工业动作也是文明动作。水泥本身,其实是种精神性的材料,因为他把所有东西变成一种凝固性的、高度结构性的建筑材料。”牟森原本打算把水泥车间里的圆轨的动力恢复,然后让巨大的车厢舞台跟着动力运转,把各种艺术品都放进去搅拌,变成一种“艺术水泥”。但这一计划因为资金与时间问题搁浅。但最终呈现出来的,依旧气势震撼,细节考究。

  在《上海奥德赛》中有很多个很有趣且深邃的细节:

  170年前,上海开埠,这部作品压缩历史,但这个环回到哪里?今年,上海自贸区设立。

  134年前,爱迪生发明电灯,而舞台上悬挂的134个爱迪生灯泡正是隐喻着电灯、煤气灯、路灯这些工业时代的标志都是从上海进入中国。

  100年前,《春之祭》问世,牟森被那一句“突然降临的俄罗斯春天,它似乎是在一个小时内开始的,整个地球则随之绽开”所感动,在他看来,上海亦是如此。

  20年前,《彼岸》上演。而今,在人声表演中,他那种力量仍在———那种语言之间的错乱,带来的理解与不理解,作为动词的彼岸现实感犹存。

  19年前,《零档案》中的电焊工人、苹果林,这些元素穿越时空呈现在2013的水泥厂中,依旧震撼。

  更有趣的是,牟森的《上海奥德赛》中同样设立了一个篇章———《春之祭》,而《春之祭》中的演员就是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就是在现实中真真切切地演绎“上海奥德赛”的主角们。而其中更有一位阿姨曾经就在这水泥厂工作过。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这个城市里的人们的尊严。

  ……

  如果把这部作品看成一部文字作品,那么它可能在很多“词汇”下都有一道“超链接”的横线,点击它,它将指向更广袤的世界。

  2 .它是一场搅拌和建构的叙事,它能松动当代艺术腐败的土壤

  《光启》、《汇通》、《交响》、《彼岸》、《春之祭》、《洪流》。《上海奥德赛》的六个篇章看似独立,却将上海自开埠以来城市化的史诗进程纳入其中。萧丽河的灯光装置、姚大钧的声音装置、Jeffery

  SH A W的新媒体影像、JaapB lonk的人声表演、来自上海各行各业的舞蹈剧场作品以及集体创作的大型空间影像作品,多种媒介在结构上清晰且有力地勾连,让这一台演出已经根本难以用我们常用的“混搭”一词去描述。混搭的凌乱与随意,在这里根本不可见,这里有的是犹如复杂的建筑般搭建起来的叙事结构。

  正如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副研究员陶庆梅在看完《上海奥德赛》所说,“虽然这从意义上而言,并不算是一个戏剧。它有点像西方现在所流行的表演艺术,把一切的表演要素结合在一起。但是,牟森不是后现代,他有一个叙事的线索,有一个建构的过程。牟森的建构能力是超强的。他能够在后现代的文化环境中,保持建构的冲动与能力,这需要人们思考。因为,破坏一个东西太容易,而建构很难”。

  高士明希望,这部戏能松动当代艺术腐败的土壤。“当代艺术开始创意产业化,整个艺术界是处于腐败的状态,从国内到国际,都是如此。在我看来,在今天,当代艺术的游戏与画廊、媒体、艺术批评、收藏系统都属于景观资本主义。以前的资本主义是剥削,现在的资本主义是剥夺,把我们内在的可能性剥夺掉。在当代艺术的创作中,艺术家们再怎么样去创作实验都有些无能为力。景观资本主义让艺术家越来越浅白,把批判简化成一种姿态。”高士明说,“我对这20多年的当代艺术是非常不满意的。大家所谓的批判性,是缺乏真正的力量的。我希望《上海奥德赛》能召唤建构的力量,希望能进入、触摸到进程的部分,也希望能召唤出叙事的能量。”

  3 .“云戏剧”不仅是可复制的样本,更有学科化的前景

  牟森,回来了。

  高士明在《上海奥德赛》准备的最后一周,突然再又感觉到牟森当年所召唤出来的能量。“当他面对各种限制的时候,他的想象力就爆发出来了。”高士明说,“当然,他的兴趣已经并不在戏剧上,他更感兴趣的是叙事的结构。当然,他肯定比当年更厚实。”

  牟森不仅是回来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让这“跨媒介巨构”走得更远。明年,他打算在华润深圳湾体育中心的巨树广场做一场《暴风雨》,他还打算给西藏牦牛博物馆做一个大型的开幕式表演。事实上,不论是从上海世博会深圳案例馆,还是到《上海奥德赛》,以及未来可见的这两场“云戏剧”,他已经勾勒出他心目中的云戏剧“跨媒体巨构”的模样。这或许亦会开启开幕式演出的全新样本———在既定主题下,用强大的叙事结构,勾连当代艺术的各个门类,贴近城市的脉络与肌理。它有着诸如先锋戏剧那样批判与反思的精神内核,却已然完成了硬件升级,跨入了全新的创作时空。

  不仅如此,牟森将在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学院任教,带着硕士研究生,以此为研究方向,以超学科、跨媒介的方式研究城市进程。“我希望在不断创作的过程中,也能够可复制、学科化。”

  或许,《上海奥德赛》不仅是上海这座城市的奥德赛,对牟森而言,是他的回归,亦是他即将新开始的奥德赛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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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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