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黄药 用艺术制造精神之药
2013-11-19 13:43:34 陈晓峰
“真正的艺术存在于所有的系统之外。艺术不是一种专业或职业,更不是像狗一样为讨好政治主人或献媚买家”,经历传奇的著名当代艺术家黄药在近期新星出版社出版的新著《梦游——艺术在天上》中亮出了他从事当代艺术的态度、视野以及方法,“艺术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待生活的感受,是一种走近自然的神性体验”,也恰好的诠释了“艺术在天上”的精神指向。更重要的是,黄药通过一系列艺术展览和实践活动,创造性的给主流化价值观板结的艺术界制造一颗社会化指特性的“艺术精神之药”,让更多人回到自觉回到精神世界的审视与反省中来。
《新周刊》杂志在六月份刊中由资深传媒人胡赳赳撰文《当代艺术的一个另类标本》一文中详细介绍了,黄药及其构建的一个另类的艺术谱系,“在一系列的艺术事件策划中,黄药从“海归”时的默默无闻,逐渐跻身于一个不同于当代艺术谱系的另类谱系”。黄药以其2006年创办的药艺术馆为平台,先后组织和策划了“失重”、“同床异梦”、“流动药房”、“抗生素”、“五十年代”、“清明”、“婚礼”、“激素”、“痛觉”、“痛觉”、“艺术是一种药”、“诊断”等一系列国际性当代艺术实验展览和交流活动。在此期间,药艺术馆出品了“晒太阳——跨越二十年艺术活动历史性文献”,推出了“疗伤系”系列丛书《搅局》、《药艺术》、《我病故我在》、《内伤》、《宋庄疯》等。值得一提的是,黄药在此过程中,逐渐将艺术实践观念提升为一种“精神之药”,可以启发当下城市人所面临应对精神和心灵困惑之危机,这也是黄药所坚信的艺术价值方向,艺术社会化程度越高,人们越会对艺术有新的认知和链接信息,而不是束缚在传统的艺术观念,为卖画而做画的精神分裂阶段。
近些年的艺术实践过程中,黄药愈发感觉到,当下现实社会中,每个人都需要不同层面的“疗伤”。因此,在黄药和药艺术馆的艺术聚合下,逐渐现成了一批“疗伤系艺术群体”的崛起,他们通过内敛而具有爆发力的作品穿透了笼罩在当下人们精神上空的“雾霾”,这正契合黄药一直坚持的艺术介入社会的理念——药艺术馆让人们窥视到了一条隐秘而又无比触目惊心当下人的“精神伤口”状态之通道。黄药和“疗伤系群体”艺术家一次又一次举办艺术活动,就是要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揭开“伤口”,直至让人们难以回避隐匿的精神世界之危机,甚至坍塌的现状。FT中文网专栏作家老愚认为,药艺术馆已经成为古都南京城一道重要的“文化景观”,“艺术馆名之曰‘药’,他是主人黄药的名字。跟鲁迅那篇著名的同名小说不同,华老栓要去蘸人血馒头,得有烈士汩汩的鲜血为前提,如今的世道里,这儿是一个疗伤的地方”。
黄药在新书中,用个人跨越了50年的艺术活动线索,精心的展示了每个个体周遭的社会现实遏制对精神世界的关注与探索,可视为一部精神与心理的个人似救赎——能够提示更多人回到真实的审视和触碰自己的精神世界。此著作这更像是一个精神独立和自由的艺术家个体对社会交出的一份“独白”和心灵写真。近些年黄药的艺术实践活动内在逻辑和社会力量,他不再寻找绘画艺术单纯的意义,而是自觉观念的社会表达,找到和艺术之间的契合度,这或许是他认为“做艺术应该放松,快乐起来,让自己以及和周遭的关系真正的变得简单起来”。
黄药的新著《梦游——艺术在天上》,是一本深刻开启“中国梦”之当代艺术家社会化之“梦”的自传体故事,揭开了艺术家个体被社会改造与改造社会的一个鲜活的时代现实烙印和问题面指向。一个为了突破艺术界游戏既定规则天花板,用艺术为时代招魂的艺术家——也是艺术家个体与社会互动在场者的经历诠释了“中国梦”的另一面。在杠杆化色彩强烈的“中国梦”,个体的“梦游”显得真实而独具时代标本价值,是中国艺术家另类的精神史参照系——甚至可以看到一个艺术家试图以“异类”的方式和线索构建一个艺术生态系统,去回应今天现实社会人们精神世界失落一面的诚意和努力。
新书中勾勒了一个不断面临大转型大变化社会背景下,一个艺术家和社会互动成长的深度 “交轨处”,一方面让人感受到时代跨越发展变化之大,另一个方面让人窥视到打在个体艺术家身上那种不平凡和特殊的时代烙印,在时间和故事背后,处处都是可以铺开书写。该书清晰的标记了,一个有诸多人生经历和故事的艺术家传奇的经历和一场堪称为一部个体“艺术家”的社会进化史。书中通过勾勒艺术家个体命运与社会现实触碰的各种“受伤面”,凸显了一条艺术之路的艰难与精神和心灵的回归之路:
60年代,在学校没有穿内衣裤被老师当着全班上小朋友面批判成“小流氓”,让黄药至今难忘。
70年代,“琼瑶小说、邓丽君歌曲深深的骚扰男孩子的内心,当时流传的《少女之心》手抄本更是让很多青年人躁动不安,神魂颠倒”。面对初中青春期的骚动,黄药“治疗”内心痛苦的方式,是参加了“红画笔”艺术兴趣课外活动。
80年代,“我从1979年开始考大学直到1982年都没有考上,但当时没有其他选择,想要换个自己喜欢的事去做比登天还难”,1983年考上南京师范大学第一天报到那天“留长头发、穿喇叭裤”,受到党委书记的警告,在“整天画石膏、静物、人像写生,感觉乏味枯燥,但又不知所措”的传统大学教育系统中,深深的感受到“艺术的自由、创造、灵性在这里都被关进了地狱”,随后又因为社会原因,因缘际会下前往美国留学,激发了活力。
90年代,到美国之后的黄药深刻体会了四个字:“苦涩酸甜”,也逐步融入了“美国梦”的一部分。“1991年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我在芝加哥举办了首次个人画展”。到1997年在美国呆了八年的黄药突然意识到,“八年来就像一场梦,一场噩梦。当你站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美国土地上,你得到的是一场虚幻的图景,你失去的是灵魂的驻所和精神的家园,八年来的生活只能用六个字来概括:心碎,梦灭、魂丢”。黄药只有在艺术当中找到解脱之道,“孤独感是每一个异乡人的最大敌人,但艺术帮助我战胜了孤独”。
2000年以后,“2001年8月27日,我再纽约接待了南京来的朋友,带他们一起登上世贸双塔,9月11日双塔即被摧毁。这是恐怖主义的一次胜利。人类本质上和动物世界一样,狗急了跳墙”,“2004年再次回到南京,发现这个城市已经毁灭了大部分历史的痕迹和我小时候的记忆。生活节奏开始变快,人们都特别匆忙,特别慌张”。在游历了法国、意大利、德国、荷兰、比利时、澳洲等之后,2006年回到了南京,创建了南京药艺术馆。
2006年从美国回到南京建立药艺术馆,是黄药艺术实践活动新的启动时间阶段。建立药艺术馆也缘于国内展览机制的体制化,当时举办一个“失重”的跨界展览为了找到合适的举办地点遭遇复杂的人际关系,让黄药萌发了只有建立自己的艺术生态活动链,才能让自己和朋友们玩得尽性,才能孵化出不同于艺术界主流模式的艺术参与方式,这一坚持就是六七年之久。
经历过社会沉浮历练和拥有大浪淘沙般丰富人生阅历的黄药很清楚,那些事情才是真正值得拥有的,哪些是艺术需要抵达的地方。“艺术不再只是技术,而是一种精神的回归”,从那时候开始,黄药就不再对主流意识形态抱有任何幻想,决绝的走上了一条自我创建“新玩法”的路上,他会和他的一群艺术老友们,从南京开着一部依维柯,孩子心态般的在路上以“苦行僧”的方式,在寻找心灵的那份自己可以慰藉的拯救精神之“药方”;他每年会邀请欧洲的艺术家来药艺术馆北京分馆进行注地交流创作,和欧美一线策展人保持着动态合作关系。他又参与策划新星出版社出版的“药艺术馆”文库,发酵和助推了艺术“新思想”和艺术家个案的深度挖掘。他还联手和美国DICOVERY探索频道完成了“一个城市和六个朋友”的重要艺术展览活动现场。在众多艺术跨界的活动中,黄药强调“举重若轻”简洁的方法。黄药说,“我反复试图抛掉所有的技术框框、美术障碍和世俗干扰,努力实现回到心境干净的初始阶段,回到大自然的身边,但现实中回去之路是多么的艰难,唯有闭上眼睛在梦中才能有所希望”。
黄药认为,艺术在当下,仍然需要撞击与提出社会化的问题。尤其是如何回到真实和人性的状态中是关键的问题。因此,黄药在其跨界的艺术实践活动中,一方面强调了与自然的互动,他认为,“这些比艺术江湖化的游戏规则更真实,可能会反哺艺术新的意识,甚至艺术自身结构调整性”。另一方面,真实属性的表现,回到尊重内心,以及对精神性艺术创造的回应,而不是把当代艺术物化成名利的工具,导致远离艺术探索未知精神世界的力量——这些都是大自然,更原生态的土壤,可能能够慰籍和覆盖到的。因此黄药认为,“艺术在天上”,其核心艺术试验意义与价值在于,挖掘艺术原生态的能量,寻找社会化的边界扩宽价值,“寻找中国当代艺术的实验性朝着修复灵性的方向,培育原创性,回归真实性的价值观再造,让艺术真正成为大众能广泛接受的一种精神之药”。
(责任编辑:董晓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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