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丹青:我反对“油画民族化”的提法
2014-05-26 09:41:58 陈丹青
我现在常会碰到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告诉我他是什么学校,怕我看不起他,但我觉得这个情况应该过去了。我们今天的天才和庸才已经跟名校不太有关系了,在70后、80后中,我经常会发现一些毫无来路的青年,做装置或者做行为做得非常好,这时候我们不能再有名校情结了。中央美院在中国独大的情况真的应该过去了,一个学校保证培养一群人,这个情况已经结束,我觉得应该警惕各个学校有个别的天才在出现。
忻东旺还要跑到中央美院去,仍然非常在乎这件事情。可能体验过所有60后、70后在这个状况当中的自卑,但是他从来没有受到挫折,他很顽强地在走自己的路,什么路呢?变形和写实之间。
变形和写实之间的问题,困扰几代人,我很早就反对“油画民族化”这个提法,同时也反对 “形式决定内容”。这会把问题简单化,一个是把“民族化”简单化,一个是把西方现代主义简单化,简单到最后剩下一个,就是咱们来变形。从飞机场壁画开始,从“85运动”开始,从后来的有迹可循的运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变形、拼命变形。这是把这个问题极度简单化。从写实领域走出来的几代人,在变形当中最后都离开了写实。
可以变形,像四大金刚全是大变形,可以,但是它离开了写实,已经不再是写实绘画。
我一直认为中国从徐悲鸿开始一直到现在,写实主义传统从来没有真正建立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我们自己的误导。
中国的写实主义,无论从主义上还是从技巧上,从来没有真正建立一个完备的系统。我们很少找到一个像忻东旺这样的。他还有很多简略的部分,完全用平面的方式,去把它画出来,但我们不能说那是平面画,那仍然有空间、有厚度、有结构。
(责任编辑:刘梦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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