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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差别”的女性艺术---“变化与差异”学术研讨会纪实

2014-07-28 10:31:34 周雪松

  自上个世纪中期以来,西方女性主义艺术由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而伴生并发展着。随着近年来世界经济、政治、文化格局的不断变化,女性主义艺术也由初始的对抗状态日渐趋于融合。女性主义及女性艺术家在当下的环境中呈现出的创作状态和作品已经与传统的女性艺术相去甚远。北京草场地艺术区荔空间7月举办的《“无差别”当代艺术展》所遴选的若干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便呈现出“去性别”的作品样态。展览开幕前,荔空间有意在对外宣传时隐去了这是一次全部由女性艺术家参加的展览这一信息。展览后续的“变化与差异”学术研讨会中,参展艺术家及关注女性艺术的众多批评家就女性和女性艺术在当下时代的变化与差异展开了讨论,现场来宾就展览话语权和预设逻辑的质疑,对展览主题设置的质疑,对艺术评论的概念化和反概念化提出的批评和质疑,对女性艺术在历史进程中的变化等展开讨论,场面精彩热烈。

  时间:2012年月19日下午14:30

  地点:草场地盐马帮

  艺术家: 刘虹、冯莹、庄卫美、李秀芳、孙芙蓉、

  沈晔、宋佳茵、齐丽颖、文芳、从瓴萁、许静宇、耿雪

  批评家:王端廷、杭春晓、夏可君、段君、

  张海涛、杜曦云、李笑男、吴秋龑,唐克扬、夏彦国

  顾振清:谢谢各位批评家、策展人、艺术家来参加北京荔空间的“变化与差异”学术研讨会,这次研讨会缘起于荔空间近日举办的《“无差别”当代艺术展》。女性艺术家在我看来是一个群体,而不是美术史的一个章节,或者创作队伍里面的特殊人群。女性特殊的敏锐度、对人性经验的早熟式的积累,包括她们相对轻松的经济负担决定了功利主义的压力对她们起的作用小了一些,这一切造就了让我们耳目一新的女性艺术的创作和态势。好多女性艺术家认为她们是无性别的,我们希望通过“无差别”展览,和其中让人耳目一新的作品抛砖引玉。中国有很多优秀的女性艺术家,她们非常勤奋地创作,质疑和反思2005年到2012年商业化对当代艺术的巨大冲击和影响。

  王端廷:有一位德国的艺术评论家说,当代艺术是不被博物馆收藏的艺术。当艺术进入博物馆里头,意味着它已经成为历史了。尤其在中国这么一个资本主宰艺术、艺术几乎完全被资本绑架下的状态更是这样。但是还有这样一些艺术家,尤其是女性艺术家,在这儿勇敢地探索一些新的艺术形式,这是令人敬佩的。在当代艺术界,男性、女性、白人、黑人、黄种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阵营,大家平等地来思考人类当今社会面临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每个人心理上所面临的一些问题。比如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意大利的瓦妮萨·比克罗夫特(Vanessa Beecroft),她做艺术表演艺术,这个时候她的女性的表演不再是把女性形象的美感作为一个作者所有关注的焦点。她用非常漂亮的女模特作为焦点,实际上表达的是人性的一种冷漠,透过美丽的外表表达的是人性的冷漠,是整个人性的一种表现。我觉得女性艺术家需要自己的坚持,同时批评、学术界的关注也是必不可少的。

  顾振清:王先生所说的女性主义,又称为女权主义,当时强调两性冲突的一种词汇。概念可能随着“冷战”的借助,社会开始走向更多的融合,各种以前对立的一些人群、阶级、种族、性别都已经走入了一个新的语境。可能我们愿意用后现代主义的语境来描述它,也可以用当代语境来表述它。我想提醒的是,这些艺术家,包括这次参展艺术家的作品,跟很多调查所获得的一些数据不一样。我昨天碰到了一些艺术基金会的人,他们用一些美学特征来调查2005年到2012年的艺术,他们发现最受藏家欢迎的作品的特征就是两个字—“甜美”,除了甜美以外还可以加上两个字—“清新”。也就是中国社会对中国艺术的一种接受度首先是徘徊在“甜美”和“清新”这两个美学诉求上。可能在我们这个展览上比较少看得到,这些也可能成为我们一个讨论的话题。

  杭春晓:这个展览的名字叫“无差别”,是想设置一个陷阱,在对公众的宣传行为上不想告诉大家,这是一个女性艺术家的群体展,然后试图让他们到现场以后自我发现这是一个女性艺术家的群体。刚才提到收藏家用甜美、小清新,当然这两个是容易被接受的。就像最近“凤姐”跑到美国去以后比较踏实地做洗脚姑娘,而且很坦然地说我就是一个洗足的工人。你想她在中国装疯卖傻,跑到美国去以后成为了勤劳的劳动者,这就是话语环境导致的结果。这种话语环境在中国女性话语一直都会产生,严格地说我们有没有女性艺术都是一个问题。今天的展览,艺术家在创作和阐释上发生的问题,如刚才文芳的作品的骨头和头发,如果一定要被阐释为女性艺术,也很容易被阐释。你看她做出是笤帚,笤帚是什么?拖把是什么?是一种家务劳动工具。这种家务劳动工具的被使用和被展示,骨头和头发作为人的生命的残留物,象征着女性在家庭劳动空间中的被剥夺和被压制,这也可以转化来说。但是文芳本人想说的是“尘归尘、土归土”,人的生命在这里面的程式问题。这里又有两个话语条件,一个是人类生物学的研究,人最后的消亡,只会保留骨头和头发,这个作为基础;另外一个基础:她用了中国传统中所谓的人世就是尘世,人是用来清扫的。关于生命、死亡的浪漫想象,这样的浪漫想象在艺术家的创作过程中和被书写过程中,放在所谓“有差别”的东西,完全可以倒向另外一个理解。这里面,可能这种阐释方式屏蔽掉了非常具有直接化个体经验的东西。这是当代艺术最可贵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在话语条件下阐释的预设逻辑。比如艺术家对伤疤的移植,以身体作为一个媒材相关联的时间段,和作为一个观看艺术的现场链接。她把自己身体部分和现场的链接,个人经验和公共空间的讨论。男性艺术家也可以这样做,不是女性艺术家才能做。同样的道理,耿雪的作品是把文字、字母编译为一个花。实际上她可能讨论的是我们所有的世界都有一些潜在的规则化和规律化,是一种规定性,这种规定性导致了世界万物的某种成像。人可以陈述这种规定性,借助字母组合是强调字母组合过程前后次序和生长性,这种东西可能与女性完全无关。从这些作品回过头来看,“无差别”就是无差别,这里面甚至可以有一、两个男性艺术家又怎么样呢?倒过来又形成另外一个话语陷阱,大家说着说着就说成女性艺术家。在这样一个判断结果下,每个人被迫地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这也是一个权利,也是一个规定性,规定这个展览全部是女性艺术家,最后还是导致“无差别”指向一种差别性。回过头来,女性主义或者是民族性这些成为二十世纪以来当代艺术的一个话题,背后都是对话语条件、话语权利的反思性。当话语权利成为一个反思,开始的时候他完成了对话语权利的反思,之后成为一个方法、一个策略本身又构建了新的权利。我非常理解一些艺术家,有时候她强调我不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实际上她是被成为女性艺术家的权利的再次挑战和游离。最终指向个人经验的开阔,和对理性思考的编码转译思考方法的转换,或多或少渗透着某种个人化经验和体验。

  顾振清:刚才杭春晓的发言也正好撕破了我的一个伏笔,之所以谈“无差别”因为艺术家的身份有差别,所以才会提出“无差别”这样一个话题。

  张海涛:我刚才听几位讲到差异,我觉得老顾提的“无差别”不是一个反差别的概念。它是一个特定的语境,可能叫“权且”提出来了这个概念。在后现代时期提出差异和差别有一些共同的地方,就是反对二元对立的关系。其实差别、差异提出来的意义是肯定的。因为差异,从生态学角度来说必须有差异,人与自然的关系或者是自然动物界食物链的关系,必须有一个差异或者是多元化才能鲜活、或是制衡整个生态,良性的生态发展。

  段君:我来是因为对最近青年女性艺术的发展比较感兴趣,而不是对历史感兴趣。我觉得这次的展览是很有创造性的。从表面上看它可能跟一个所谓男性为主题的观念作品展有一定的相似性。但从总体上看,差别还是非常明显的。这种差别是涉及到题材、指向上的差别,而不是方法上的差别。方法上,和目前最新的观念艺术、男性艺术家创作的观念艺术、方法,还是有比较接近的地方。女性艺术仍然围绕着男性来做,工作里就会出现女性艺术不能够达到。这种内部的差异,不是一个群体内的差异,而是当代艺术个人的差异。对于女性,我的观点是不用刻意地去回避女性艺术的提法,最好的办法是面对而且化解它。不管是女性艺术还是男性艺术,都应该保留自己的特色而不是顽固地坚持本质。刚才有一个作品可以提出来讨论,就是从瓴萁的作品把伤疤转到画廊,这个非常值得讨论:可能男性也会注意到身体的伤疤,但是我觉得女性对于自己身体的敏感性会更强,同样是一种对男性的不公平,如果一个男人过于注重自己身体上的伤疤,很可能会被社会的话语归结为所谓的“娘娘腔”或者是迷恋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没有所谓雄性气概。雄健的男人应该忽略自己身体的伤疤,成为一种硬汉,这个就导致创作中非常有可能让男性不对自己身体上细微的差别有所作为,这对男性也同样是一种压制。今天真正重要的不是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对抗,而是一种对话语权的质疑。

  李笑男:我们谈到女性主义,首先段君刚刚说的不关注历史。对历史,中国女性主义运动线索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也没有什么定论。西方无外乎那么几种:一种自由主义的女性主义,强调把在男性社会实践的女性自由也会说一下女性,这是自由主义艺术;还有激进的女性主义艺术,希望女性可以发展出来女权,是相对控诉类的艺术形式;进入到六、七十年代后现代的一个阶段,可能女性主义不强调二元性的对抗,更多的是多元性的作为女性的一种表达。不管怎么样,刚才我听到很多艺术家的自述都是从个人的经验上在说,很少像男艺术家在谈什么是艺术,或者作品是什么。都在谈,我所经历的东西是什么。是一些个人化的经历,来表述自己艺术观念的形式。我认为,无差异并不是女性和男性没有差异,“无差别”可能是说这不是一个女性主义艺术展。刚才为什么回顾历史,就是女性主义艺术从来都是跟政治有关的,并不是说男女之间没有差异。“无差别”:不是一个女性主义的展览,只是一些女性艺术家在向内观望自己的人生经验、艺术体验时做的展览。

  杜曦云:我个人感觉,不管是女性,还是男性本身,生命就是没有办法被规定的。当代艺术这个词,不定义索性就不定义。因为不定义,反而更显示出了发生在当代之外,它的一切都是自由开放的东西,流动生长的东西。关于定义、概念、反定义、反概念,这还不是男性与女性的差别,可能主要还是一个人与人的差别,而不是一个男性、女性的差别。

  刘虹:这个展览是讨论差别的,我在这儿应该更多地讨论我们这一代艺术家和新一代艺术家的差别。我们是五十年代出生的艺术家。我们的成长、所获取的文化营养、艺术营养是绝对不同的。我们接受的教育和现在新的年轻艺术家们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们当时受到更多的教育是架上艺术,是绘画。是很陈旧的艺术方式。有的批评家说的一个叫“前育文化”和“后育文化”,艺术应该永远是后育的—艺术永远跟其他的不一样,永远是通过边界的、通过过去的,是传承的。新的艺术家应该把我们推翻,与我们不一样,以突破我们为己任。这种差别是非常重要的差别,我们应该更多的来看、来学习。年轻艺术家带有更新的基因跟我们有很大的区别和差异,这一点是肯定的。实际上,这些批评家都是男性,他们是怎么看待女性艺术的?希望多有这样一些展览和讨论。

  夏可君:把“无差别”in difference这个词拆开,它是一个双关语,“无差别”意味着两个意思,是消除一切不是原初的同一性,也不是后来特意形成的差异,就是最终的差异达到融合;另一个意思是“在差别里面”,“在”什么是在差异里边呢?在差异里边又有“无差别”。这个张力,我想艺术的魅力它不是答案,不是解决一个具体的问题,更多的是让我们能够承受生命。我想,女性跟男性的差别在于男人意图性很强,他可能要找一个方向,解决问题。对于女人她更多的是一个承受者,比如当她怀孕的时候,不到十月怀胎就生不出来。她必须承受、忍受这样一个漫长的携带过程。这种“无差别”还有一个双关就是“无”的差别—文字游戏,怎么把“无”做成差别,前边说在差别之中,男人的性别差异,把“无”做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想问一下女人是不是比男人更能体验到无意义、虚无感、空无感、无价值?我想女人应该比男人更虚无,如果女人不比女人虚无就不会吃零食,买衣服。男人要拥有地位、财富,女人更容易感觉疲惫、衰老,这一点上她更虚无。我这么说不是贬低,我的意思是说女性来自于女性的艺术,我没有说女权主义和女性艺术。

  唐克扬:我最近写了一本书,前面用了三句格言,正好说我们的观点:第一句话就是来自于王小波小说,他说“重要的不是名字,而是实质”。男女名称,刚才说的器官的差异,体征的差异也是一种命名,包括提到的生理现象,但是这个差异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大。男女本来就是对称的概念,倒过来一换,女性社会和男性社会都是这样的。第二句话,“是上升和下降是同一条路”,等于上天堂的人和下地狱的人是同一条路,貌似是一天一地,方向相反,其实用的是同一个通道。第三句话是一切自古就有,一切久已发生。性别这个话题在古代就有,现在见识的花样古代都有了,可能现在还比以前少一点。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些都存在已久。谈到具体的艺术本身的问题,艺术本身就是一个形式和语言的问题,这个问题是跟差别有关系。不分男女,或者不分你用的记号是什么,而是在于你的创作质量、创作的方式、达到的目的。差别是什么呢?福柯说差别是空间、差别是关系,空间又扯到顾老师的空间—荔空间。“空间”已经被我们用滥了,但是荔空间有点儿新意,从概念是自我矛盾的一个概念。荔是女性的称呼,带有一点女性的清新也好或者是柔和也好,但是空间本身又是代表男性色彩的词,通常把男性和女性认知稍微扩大一点。男性占有空间,是空间的主宰,画廊、展览、博物馆的头通常是男的,带着十几个女的助理,就一个馆长是男的,女性主宰女性的空间,这个是不一样的。女性代表的是孕育,男性是关系的操作者,是关系中的重要节点,女性是关系本身,这个事是好玩的一个事。换句话说男性喜欢突出自己的作品,作品是白墙的一幅画,一个东西,女性的作品就是展览的关系,就是情境,刚才有人提到很多女性作品不再谈的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非常明晰的一个观点、一个主题,谈的是自己的一个经历,一个场景性的东西,一个环境,一个大的语境,一个故事。这里面呈现了某种差别,这种差别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在那儿了。

  顾振清:这次在展览上,的确各位艺术家的作品有点儿互文性,有的作品有点儿关系。比如杨光南的“跳动的衣服”,跟孙芙蓉“被剪裁的衣服”有一个联系。走到楼上看到有一个镜子,当时也是跟艺术家讨论,这个镜子是看不到人的一个镜子。你在一些没有人的实体的衣服、衣架里,看到消失的人的影子的一个镜子,可能会对这样的概念有一个更加的深入。所以作品和作品之间的环环相扣是有关系的,并不是强调作品和作品的距离感。接下来吴秋龑老师。

  吴秋龑:顺着刚才唐克扬说的,关于空间这个主题。实际上顾老师这个展览,他的题目里边暗含着一个节点,今天我们大家都在谈关于“无差别”和“差别”,实际上还是放在一个艺术的大的空间概念里边去讨论。如果我们在十年之前或者是二十年之前,实际上好像不被涵盖在这个范围之内。可能当时是一个小姑娘或者是一个小孩子,今天的“无差别”可能还是会漏掉某些突破艺术本身一些文化的因子。比如说你在三岁之前的状态,这个时候好像你还没有具备很多思维方式的时候,你的艺术如何滋长出来?如果在这个时间节点,就可能会产生一个关于“无差别”的状态。今天我们看到很多作品都滋长出很多物化,特别具有精神、批判性、具有很多内涵的一些形象、语言。这些形象语言我们是特意进行一种对话或还原的。这种还原实际上会说到,比如说女性在孕育孩子的时候,在她子宫里边,当你们不能辨别他(她)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产生的力量在哪里?今天我们看到大量都是年轻化的艺术家,还算是成年的年龄段,我觉得“无差别”最大的,一个时间所带来的一个空间的概念,就是如何看待一个关于历史文脉。看历史可能会很长,看到你自己就会看得很清楚,你的儿时、你的童年或者你的老年,这几个时间节点都是很清晰的,在这个清晰的维度里如何区分男性艺术家、女性艺术家在社会这个空间里产生如何大的一种碰撞,这种碰撞是我们人类文明产生社会空间所带来的一些问题。所以今天在于探讨大量的年轻女性艺术家,比如今天笑男说的内化的倾向,这种倾向是很重要的。你可能感觉,她在内化的空间里边各个艺术家,虽然有大量的不同的形式语言的转换,但是她们好像有一种“无差别”的趋势。如果你非要跟男性艺术比较会发现差别很大,这个时候实际上是你放在不同的维度里,思考你的创作是否需要跟其他的环节进行交流。如果你需要,就可以说它有差别。如果你不需要,或者阶段性不需要,就可以是无差别的,或者是更自由的状态。这个其实是当代女性艺术家必须要注意的,当你建立一个对抗的坐标的时候,实际上你可能自己也是在成长的。当你在进行一个去差别、无差别这样一个趋势的创作的时候,实际上你也是在成长的。今天大家都在讨论无差别和有差别都是一个变化量,都是在不同的变换,只是大家希望看到别人变化的可能性在哪儿。

  顾振清:刚才吴秋吴秋龑讲到的“去差异性”可能也是一种增量,也是一种成长。今天我们也有机构策展人,也做艺术家的朋友在,从法国回来的庄卫美。从你看到的中国和法国女性艺术等等交流经验,现在女性创作的一些优点或者一些差异性,包括哪些问题?

  庄卫美:很感谢顾老师组织的这次有关女性艺术的交流,我从总体上看到了大家对女性艺术的一些认识,很有收获,我一直也想了解一下大家对女性艺术的看法。在创作上,女性创作的一些很细微的东西、一些超越女性和艺术创作本身,从艺术质量的角度来说是很细致的造型艺术。但是女性艺术本身可能不只是造型艺术本体的问题,有一些超越艺术本体的东西。既然把女性艺术这个问题提出来,肯定有她的社会意义。尤其是在中国,中国女性问题应该是一个需要提出来的问题,而现在没有形成一个力量。在西方,大家对女性主义的艺术创作并不是持特别的支持态度。她们的女性权利还是达到了某种平等,跟男性社会权利基本上处于一种相对平等的状态,所以有的时候大家会对女性艺术持一些反感的态度。女性艺术后来已经进化发展到了一种比较极端的程度,让人产生反感也是正常的。但是中国没有经历这个过程,中国女性意识的觉醒从来没有真正有过,直到今天也没有真正有过。所以我觉得大家在差异性的问题争论,可能基本上是没有太多的意义。差异肯定是有,很明显,问题如果不提出来的话,我觉得反而是个缺失,文化的缺失。所以我觉得女性主义、女性艺术的自觉问题在中国是一个关键的问题。不管是女性本身还是男性、整个社会关于女性自觉的问题,在中国女性问题中是一个首要的问题。目前来说,我觉得女性的意识自觉问题,这个责任女性自身可能并没有完全区分。某些男性也想要去做一些东西,这一点我非常尊重这一部分的男性,因为女性意识的自觉问题对女性本身的压力,在中国也是比西方大得多。因为女性经历了这么一个漫长的封建社会中被压迫的过程,一直处于弱势,甚至完全没有话语自觉。在漫长的历史条件下,女性没有胆量站出来争取自己的话语权、社会地位,甚至作为生活的一种哲学问题也没有争取。她比较害怕牺牲男性社会赋予她们的仅有的一点权利和社会利益。女性自我保全心理是很明显的。

(责任编辑:胡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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